“陛下此话虽然言之有理,可是在在下看来,却不尽沟通,有些东西它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不是谁想让它忽消失就可以消失的。”红儿也是话里有话,不过却是格外的坚定,就像此时,他那双已经黑沉的,如同化不开墨的眼睛一样。

老皇帝忽然沉默起来,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眼前这双黑沉黑沉的眼睛,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抿得很直很直,良久之后,花白眉毛下的眼睛忽然一扫,视线却是落在了别的地方,“这件事情朕不想再谈了。”

他已经没有兴趣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红儿更是没有兴趣站在那里,老皇帝的话音刚刚落下,红儿便恭敬的抱了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红儿说走就走,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只是他刚刚转过身子,脚步抬起一步的时候,身后座上的老皇帝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朕有说让你走了吗?”

秦雨露的脚步一顿,下一刻,却是淡淡的转过头来,她挑了挑眉头,眉眼之间带上了一丝不明所以,语气风平浪静,完全没有老皇帝的那种愤怒,“哦,那不知道陛下把在下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呢?”

他的态度和他的表情,让老皇帝的新一段是一夜,似乎有一团气在胸口当中,上不来下不去,反而噎得非常的难受,这样的难受,让老皇帝懒得去看,眼前的红儿一眼,而是转过头去,冷哼哼的说道,“朕只是要警告你,那个南安王心思叵测,所以你要注意一些,别忘了你的身份。”

秦雨露的眉头挑了挑,眼里划过了一丝了然,下一刻,下巴微微一抬,语气里带上了冷漠的促狭,“陛下不提醒我还真是想不出来,现在回头想想看,那位南安王好像是对我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下毒,会不会利用我威胁我?”

“兰--”老皇帝的愤怒一吼,却是忽然话卡在那里,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红儿的姓名,或许当时知道,可是也无关紧要,随即被抛在了脑后,以至于现在是这样的尴尬。

秦雨露的眉头挑了一下,毫不以为意,只是眼里却划过了浓浓的讽刺,“陛下果然日理万机,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也不足为怪,不过,作为棋子,我还是有些难以为自己不平,在下姓兰名岚。”

“红儿,你不要试图挑衅朕的底线,你知道的,谁都可以站在你这个位置上,你信不信,这样可以一不做二不休!”老皇帝冷冷的瞪着蓝蓝,眼里是因神的风暴,他的话语当中也是带着坚定,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不可否认,他的话也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这样的任人摆布,却是让老皇帝心中浓浓的不甘,下一刻他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眯着,带着冷冷的光芒看着秦雨露,嘴里低低的说道,“如果你想要这样自在的环境,你就要先想明白你现在的地位和立场,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心中有恨,你也要明白,你现在是在皇宫,你现在是在朕的眼皮底下,就算是他们都知道了,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逼急了,还会产生最让人不想看到的那样的结果!”

秦雨露的唇角抿了抿,却没有再继续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老皇帝,良久之后,她忽然开口,语气当中带上了鱼死网破的意味,“陛下,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作为合作伙伴,我都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多一些尊重,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之后,请陛下也能够明白,在下现在的处境和无奈,就像您刚才所说的话一样,有些事情一旦逼急了,会产生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在我这里我也可以这么说,陛下千万不要小瞧了在下的能力,虽然在下不是水,但在下的能力依旧像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陛下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尤其是在针对在下的时候,万万三思而后行!”

这是秦雨露留给这位老皇帝,最后的一句警告,如果她能够把这些警告放在心里,那么秦雨露为了范骁,倒也可以配合的在这里虚假的笑着,可是如果不能,就算是感情再深,有些事情也需要利弊权衡。

这就是秦雨露,与众不同的秦雨露,不管在哪个时代,她都有自己最低的底线和最基本的坚持。

秦雨露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身后那一道视线越来越低沉,带着浓浓的打量,一直陪着她走了很远很远。

偏僻的宫殿里,只剩下老皇帝一个人坐在那里,他的眼睛依旧微微眯着,可是眼里却带上了几分踌躇。

他坐在那里,深深的思考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看明白,可是现在却忽然发现,好像这个丫头,更适合在范骁的身边,她是这样的勇敢,又是这样的干脆,带着一身的倔气和傲骨,偏偏主义又是那么的正,好像这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珠联璧合。

不得不说,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是老皇帝对秦雨露的态度却已经产生了改观,隐隐的,还有几分赞赏之意。

正在这种万籁俱静的时候,门口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皇帝抬眼看去的时候,站在外面的那时候太紧,也已经发现了那边的不正常,只听见孙福大喝一声,“是谁在那里?赶紧出来!”

孙福的声音落下之后,前面郁郁葱葱的花丛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窜了出来,似乎有些东西南北不分,他在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迷茫,转了半天之后才找到声音的来源,看着这边的孙福,眨了眨眼睛,好不可爱。

不知为什么,当老皇帝的视线落在这个小小的身影上之后,眼里忽然亮了一下,唇角,亦不住的扬了起来。

那边师傅指着小孩子,刚要开口说话,这边老皇帝忽然开口,打断了孙福的话,而是对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柔软,“你是谁家小孩子?怎么会到了这里,来,到朕的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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