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姚宓摸了一下耳朵。
她还隐隐地感觉到萧涵的阳刚气息，以及他的温度。
她的耳朵被他咬破了。
痛，那感觉也难以言喻。
想到萧涵，姚宓的神情也有些微变，难堪。
她也觉得委屈，难过。
姚宓也反射性闪躲一下霍佳的探究目光。
她的心也拧痛了一下，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去应对。
姚宓直视霍佳，淡笑，“在耳朵边上贴一个止血贴，很丑，对吧？医院里有蚊子，我被叮了，然后，被我抓破了。昨晚，那种心情下，我很焦躁。”
霍佳握着姚宓的手，鼓励她，“你弟一定会平安的，他会醒来的。”
姚宓点点头，说：“我也相信他会挺过来的，他不会离开我。我……这几天炒股，赚了钱，可以还债了。”
霍佳很惊讶，也很羡慕，“宓宓，你好厉害呀！你竟然懂炒股，还赚了钱！”
姚宓尴尬一笑，“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只能放手一博。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赚了不少钱，命运待我不薄。”
“你有钱了，你还想做吴教授的助教吗？你的成绩那么好，你那么优秀，你不打算做点别的吗？”
“我需要很多时间去照顾我弟，做助教挺好的呀！这份工作也稳定，我还是希望留在学校。”
霍佳的嘴角扬了起来，似笑非笑。
她的眸色也微微一沉，但她掩饰得挺好。
“我只是觉得可惜了，助教的工资并不高，担心你不够生活开销。”
“慢慢来吧，我还可以兼职。”
“今天并不是很凉，你穿高领毛衣，夸张点了吧？”
“昨晚，我在医院里等消息，有点感冒了。”
“宓宓，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
“我找了一份推销啤酒的工作，兼职的，你要不要来？可以白天去做，也可以晚上去做，提成挺可观的。”
想了一下，姚宓有点心动了。
那两千万，是付拖欠的工资，以及各种欠款的，还要偿还银行的贷款。
她很缺钱，总不能一直用萧涵的钱，她也想快点独立，让生活回到正轨上。
她想赚多多的钱，不依附任何人。
如果可以，她想离开萧涵。
不能一辈子做那种龌龊的事。
已经很够丢脸了，很伤自尊了，不能一辈子只做他的情人。
“霍佳，能随时去工作吗？工资怎么算？”
“只要你想做，我去跟领班说一声，你随时可以上班。工资可以周结，也可以月结。嘴巴甜一点，很容易把啤酒推销出去的。”
“我考虑一下。”
“行！宓宓，等一下，我们一块去吃饭吧。”
姚宓点点头。
******
姚宓去上厕所了，霍佳在操场边上等她。
忽然，一位老师走了过来。
“霍佳，你有没有看到姚宓？”
“没看到。”
“我想问问她能不能抽出两天的时间做一幅壁画，要是你看到她，跟她说一声，对方给的报酬挺可观的。”
“宓宓她最近炒股，赚了很多钱，买新名牌了。可能，她没时间做壁画了。老师，你介绍别的同学去做吧。”
“霍佳，你有时间吗？”
“有啊！”
“那你接吧，明天早上八点，云苔花园门口见。”
“好的，谢谢老师。”
“不客气，我走了。”
……
姚宓从厕所出来。
远远地，看到老师和霍佳。
太远了，不知道她们说什么。
姚宓走了过来，“霍佳，可以走了，去吃饭。老师刚才找你？”
霍佳若无其事一样，说：“不是找我，找你的。她问我，你的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还特别提醒，三月底一定要完成论文，下个月中旬答辩。”
“快修改好了。”
“别想那么多，吃完饭，回家好好睡一觉。”
******
松江美术学院食堂。
姚宓和霍佳在吃饭，忽然，姚宓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姚宓的神色有些微变了。
她微微扫瞄霍佳一眼，然后才接听梅姐的电话。
“什么事？”
“姚小姐，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我在学校饭堂吃了。”
“那好，我让刘司机等一下去接你。”
“不用了，我还要去图书馆。”
“那就晚点再去接你。”
“知道了，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你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了。”
……
姚宓挂掉电话，霍佳看着她，试探性问：“谁找你呀？对方想请你吃饭？”
“不是，我给我弟请了一个护工，她帮我盯着医院那边，她问我今晚去不去医院。”
话音落下，姚宓吃饭了。
她不想正视霍佳的目光。
她跟萧涵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
霍佳双眼闪烁着精光，继续问：“你弟不是在ICU吗？用不着请护工吧。”
“我不放心，生怕会错过任何消息。有人替我守在ICU，我也安心点上课。”
“等一下我也要去图书馆，咱们一起。”
姚宓不说话，点点头。
她喝汤了，也在沉思。
萧涵的宾利车那么招摇，她不能让霍佳看见她坐这样的车。
……
晚上八点多，刘司机给姚宓打电话。
姚宓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她看到来电了，但没有接听。
匆匆的，姚宓收了东西，压低声音跟霍佳说。
“佳佳，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还没处理，先走了。”
也是搁下话，姚宓就跑出了图书馆。
接着，霍佳也收拾东西，追了出去。
但是，她已经不见姚宓的踪影了。
站在图书馆门口，霍佳冥思苦想。
她觉得姚宓不一样了。
以前，她的事情都会告诉她，现在，她有意瞒着她了。
瞬间，霍佳的眼神挺幽怨的，变脸了。
刚才的柔弱乖巧，荡然无存。
她的表情不屑，轻蔑，讥讽。
姚家都要破产了，欠了一大笔债，姚宓已经不是天之娇女，她跟她一样，没有任何优越感了，也不是大小姐了。
霍佳相信，她会比姚宓过得更好的。
她再也不是姚宓的小跟班，用不着看她的脸色。
******
回到萧涵的别墅，刘元把宾利车开走了。
别墅里还停着一辆迈巴赫。
是萧涵回来了吧！
姚宓怔住了，看着迈巴赫。
她挺不想进去。
忽然，姚宓的手机响了。
是萧涵的来电。
他低沉的声音冷冷说：“不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