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浅笑着让姽婳再说一边，她没怎么听懂，这度过的时间是……
“就是以你现在度过的时间来作为代价，这个法则将回收你的时间，所以你才会变成小时候的样子。”姽婳这下解释的可明白了，不过，她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不过，看回收这么多的还是第一次呢。”
呢倾城看了看自己，也没有觉得哪里特殊的“那你是怎么知道它收的是度过的时间，而不是往后的时间？”
姽婳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撩起袖子，指着下一块地方，那里白皙得没有任何东西。
“这原本也有一道疤，可现在也看不见了。”
夜倾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难不成你也回到了过去？”
姽婳点点头，没有半分想隐瞒的意思“宋光辉？”姽婳又点点头，夜倾城不由得诧异，她本以为姽婳已经放下了，但还起小看了她们间的感情啊。
“那为什么你……”狐狸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它和娘子出发时，姽婳特地嘱咐它娘子，如果再见到姽婳，就和她说不要再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我又何尝不想？”姽婳抬起头来仰望着房梁，因为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滑落下来。可惜，一抹晶莹始终是在脸上划下了两道。
她是去尝试过，是一次，两次，还是十次，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一个下次又一次，一模一样的笑容。
“时光的结局是不能改变的，已死之人不能回来，是天地的法则。”姽婳仰着头说出这般话，像是，绝望，认命。
夜倾城知道她不会这般，不然也不会在尝试了这么多次后还和夜倾城说那番话。
她收拾了下心情，又将着目光放大大了夜倾城的身上，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仿佛和方才不是一个人。
“这代价相当于一种诅咒，它会源源不断的回收，直到你的时间补齐。”夜倾城愣了一下，这要怎么补齐？她们貌似去逛了好些地方，还待上了蛮久的。
“如果，我们去了远古呢？”
姽婳身子一佂，露出了头一次的惊讶，手中拨弄的竹简停了下来“你说的是远古？”
她这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夜倾城居然会变得这般的小，那衣服她分明是计算好了打扮的，怎么会出了这般的差错。
“你们怎么会去了远古！”
狐狸对对手指，这事情它好像有份“走错了。”
手里一下慌了起来，她翻找着竹简，心里一阵的烦乱，这下可麻烦了。
夜倾城和狐狸看着，也知道这下摊上了大事。不过夜倾城现在却有另一个问题“姽婳，你知道这个代价，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瞒着我们？”
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姽婳的手也停了下来，她低垂着头，面纱下面的脸紧抿着唇，不敢说出来。
“我有权利知道。”夜倾城看着姽婳的样子，语气更加厉了“难不成，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不是的！”姽婳猛然抬起头来，慌忙地向夜倾城解释道，她绝不是想害夜倾城“我也是在你们回来的前几日才知晓的。”
她当时隐约记得这秘法，一时高兴却没注意到它还有代价，知道感知自己的身体的异样，她才觉察到不对劲，直到找到了这东西。
“那为何不告诉我们！”狐狸皱着眉头，他总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想着什么，还是自家娘子好些。
姽婳又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好在狐狸和夜倾城也不是凡人，她们捕捉到了几个字眼“因为害怕。”
“害怕？”两人惊叫出声，姽婳贵为一族圣女，且不说身份高贵，再者她的灵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了，为什么要害怕？
姽婳点点头，像着做了错事的小姑娘，两只手攥着衣角“我害怕我不够完美。圣女就是完美的象征，这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
夜倾城摇摇头，摆摆手，不由得叹了下口气，又是一个把孩子逼到极端的父母啊。
“我代第一个阿德圣女就规定着，圣女必须要是我族最完美的女子，只有这样才配得上邪王大人。”
姽婳亮出了她们的祖训，当着听到了阿德的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惊了，却没有表露出来。狐狸想了想，这婚约好像是自己造的孽。
姽婳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不对劲，依旧说下去“我害怕族人失望，所以我必须要完美，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因为我丟了性命。那样，我就不配做圣女了。如今我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姽婳噗通一下跪下来“还请冥烨大人责罚。”
夜倾城迈着小碎步溜达到了姽婳的身边，踮起脚尖，努力够到姽婳肩拍了拍“没事，你不需要事事完美的。”
她必须要这么说，这是为了姽婳，夜是为了这个世界。因为上次也有个人这么说，然后就害死了一个族的人。
“为什么？”姽婳呆愣愣地看着夜倾城。
“因为你就是你，你是姽婳，你的名字不叫圣女。你不是为了这个名号而活的，而是为了爱你的人。”
夜倾城笑着说，一抹浅笑想极了宋光辉，两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我说你也不要这么高傲嘛，活得像你自己一点。”
“是吗。”夜倾城看着姽婳伏下了身子，两只手掩着面，被泪打湿的纱透了，看出了她的笑，这应该是真了的吧。
姽婳的肩膀忍不住颤抖，夜倾城也回到了狐狸的身边：你也是时候摘下那副沉重的面具了，你的天空该有绚烂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