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细细审查国书,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寒旭尧的眼底闪过诧异,抬起头时,已没有任何的表情。

“回父皇,那白秀正押在京兆府的大牢内。”

陛下抬起头,犀利的眼眸眯起,被周围的周围覆盖成一条缝。

幽深的眼底,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

靖王这小子可比太子沉得住气多了,只是他有些疑惑,大破北齐军队就可以了,为何会把此次带兵的白秀给抓来。

寒旭渊陡然一怔,他也有同样的疑问。

心底有隐隐的不安,他觉得,此举是燕洛璃的主意。

不知,她又在盘算什么。

“父皇,儿臣以为,扣押他国将领,此举有违我南楚风范,还是秘密将他送回北齐的好。”

思索了片刻,寒旭渊小心翼翼的提议。

这自古没有扣押的先例,他觉得陛下应当会同意自己的看法。

从陛下沉思的表情里可以依稀感觉得到。

“皇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府中的门客白笙与这白秀同是洪天权的徒弟,你说这白秀该不该擒?”

淡然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透着冷气的目光看着寒旭渊的笑容僵在脸上,面色一寸一寸的难看下去。

什么?!

过于震惊,寒旭渊微后退。

目光看向上方的皇帝,他的面色晦暗不明,面色变得愈加的冷冽。

这要是坐实,那他寒旭渊就是通藩卖国之罪了。

稳住心神,他丝毫不输气势地回看寒旭尧。

“靖王,你莫要信口雌黄!”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说出口的话在颤抖。

心底寻思,如果白笙是北齐的人,那么他效命于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而玉蝉,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是不是真的,皇兄你自己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寒旭尧不动声色,意思也很明确,这是你府上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一句话说得寒旭渊哑口无言,因为他的确与北齐合作了。

借边关兵时,将寒旭尧调离京城。

好在这些都是萧郑元暗中安排,暂时还查不到自己身上。

只是,萧郑元又或者是北齐那边,是不是有别的目的,目前也已经不作数了。

心底惶惶,脸上努力保持镇定。

“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儿臣定会回去查问清楚!”

义正言辞的表明立场,寒旭渊战战兢兢地弓着,等候陛下表态。

“议和之事暂时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退下吧。”

陛下不提关于白笙的事,既然洪天权的两个徒弟都在京城,那么使者毫无疑问来的就是他。

寒霜浸染,陛下的眼底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是,儿臣告退!”

面临强大的威压,寒旭渊只能默默告退,和寒旭尧一同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这么大的事,寒旭渊不敢耽搁,在书房门口愤怒地瞪了寒旭尧一眼,便匆匆离去。

东宫,前厅。

寒旭渊怔怔地端坐其中,阴冷的目光望着门外被太阳照得惨白的石阶,眉头紧锁,凝结了深沉的阴霾。

白笙被府中的太监拖进去扔在地上。

八十大板留下的伤还未痊愈,他忍着后背的剧痛挪动着膝盖,歪歪斜斜地跪在寒旭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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