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钧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终于慢吞吞的回答了程锦，“你说的情况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但你要知道，这可能要比之前说的给你篡改记忆这一点还要更复杂更难的多，也就是说，相当于那人给你覆盖了两种不同的记忆，再加上你原来的，你脑袋里一共存了三份记忆，还得保持不混乱，这一点实在很难，至少我认识的人中绝对没人能够做到。”
“当然，我眼界浅，但或许有一些特别厉害的人，真的可以做到吧。”
程锦不太懂催眠，但是仅仅从郑和钧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明白这件事到底有多么难以做到。
如果真的有人有这本事，至少……至少也得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学究了吧？然而她回想着记忆中看到的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K，是整个KG的领导者。
然而他的年纪，程锦目测，就算比她大恐怕也是大不了几岁的，怎么也跟六七十岁沾不上边的。
再看他们最近抓获的所有KG成员，最大的也不超过四十岁，所以无论怎么想，这里面都不太可能有个六七十岁的人吧？这么大年纪的，又有本事的，恐怕以K那个年纪，再怎么厉害也是压不住的。
所以无论怎么想，KG也不太可能有这么一号牛逼的人物，所以她的这个猜测，恐怕还真是不太可能吧。
想到这里，程锦又泄了气，心说自己果然还是想太多了，总是会有她就是陆茗烟的错觉，或许只是她潜意识里希望是这样的？
看来……无论陆茗烟怎样，程锦都还是渴望着那个跟秦薄扬一起度过了八年的人是自己啊，更希望……更希望秦薄扬自始至终爱过的人，只有她一个。
如今看来，果然也只能是期望而已了。
想着，她便低声跟郑和钧道了谢，“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那边郑和钧顿了顿，而后忽然问了一句，“听你的语气……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又或者说，你对你找回的记忆不太满意？”
程锦微微皱眉，语气也不免凉薄了几分，“郑医生，打听这样的问题，未免就过于私人了吧？”
听出程锦话中的警告之意，郑和钧不禁苦笑，“程锦，怎么说也认识这么久了吧？至于防我防的这么严？我要是真对你有什么恶意，你觉得我又会这么帮你么？”顿了顿，他的语气又和软了几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若是一般人，听了这一番话，不管怎么说肯定都会软化几分的，偏偏这是程锦。
她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道，“不是防你，只不过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对于他最后一番近似于告白的话，竟是连敷衍都懒的敷衍了。
郑和钧无奈，“你还真是我见过最冷漠绝情的女人啊。”
“应该说，是最冷漠绝情的病人。”程锦强调。
竟是连一丝额外的关系都不想有了。
郑和钧自己翻了个白眼，彻底确定这个女人是撩不动的，于是再不拖泥带水，直接道，“再见。”
电话就这么被挂了，程锦倒是半分没所谓的，也丝毫没有不能得罪自己的主治医师这样的自觉，反正在她看来，郑和钧不会小肚鸡肠到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对她的治疗动什么手脚……正如他说的，她的情况太复杂，催眠治疗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导致她傻了甚至是死亡，郑和钧敢瞎搞把她弄死了的话，他自己也得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