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颐想到她当时在台上无助的神情，更是自责万分，幸好赶上了，否则……慢慢收紧手臂，将她搂入了怀中，如同哄小孩一般以指为梳，一下一下缓缓顺着她的发。
“曦禾今天表现的很好了，在台上很帅气，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这种无措的境地了，是我没有沟通好，对不起。”
“而且没有最后一次，你还有很多次机会，问题都会顺利解决，不要那么悲观。”
怀中的人仍在微微颤抖，小脸抵着他的肩头，缓缓流出的泪浸湿了他的外套。
“对不起，纪君颐…真的对不起……”
换作别人如此估计纪君颐早已破口大骂，此时却丝毫没有分神，仍是专心抚着她的发，等她缓和情绪。
没人注意到门外的人看到如此情景猛地一震，呆愣了许久才默默走开。
不知过了多久，林曦禾的情绪算是基本平复了下来，扭捏地退出了纪君颐的怀抱，偏过头去不看他。
知道她脸皮薄，纪君颐拍了拍灰起身：“走吧，天黑了，我跟蒋伍送你回去。”
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缄默着往外走。
等到光亮处林曦禾才注意到他手背上青紫了一片，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手怎么了？”虽已经不哭了，她的声音却仍是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纪君颐低头看了一眼，故作轻松说是不小心磕了。
林曦禾没再问，回到26层却径直走进了他办公室。
“怎么了？走吧，下班了，文件什么的明天再弄……”他一头雾水地跟了过去。
“伸手。”
林曦禾抓过他的右手，纤细的手指专心致志地给他抹活血化瘀的药膏。
“谢谢。”她的声音微弱到几乎消散在空中。
纪君颐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闷闷的，抬手随意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事，我是怕你被砸的更傻了。”
明明平时已经变得一副干练的样子，却还有这样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去吧，收拾东西下班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刚把她哄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纪总，找到林秘书了吗？要不要去调监控？”蒋伍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坏了，他把找人的蒋伍给忘了。
纪君颐按着额角赶紧叫他回来：“找到了，你上来吧，准备下班了。”
三人一同坐上了车，林曦禾还是没什么精神。
一路无言，纪君颐望着窗外又想起了三年前她第一次失控的情形。
记得那次是去跟合作方洽谈，她迷迷糊糊地忘了带宣传册，万幸车里还有多余的可用，回到公司他就劈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
那天他一肚子火气，自然也没在意林曦禾下班跑哪去了，后来还是巡视的门卫发现了在备用间快哭晕的她。那天过后她大病了一场，好几天才缓过精神来。
后来三年多的时间里她掉了很多次眼泪，却没再跑到那里去过，幸好他当初鬼使神差地保留了那间空置的备用间，否则今天真的是无从找起了。
是最近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