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非也。”
果然是个大事！曲司枫这样想着，皇帝不想把江山交给太子，还想交给谁？总不会是自己吧？他都在问自己愿不愿意辅佐对方了，那人一定是除了自己和阮亚峰以外的某个人。
曲司枫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他以为皇帝不会挑明那个人的身份，谁料他居然开口，说：“朕想要阮安歌继承大统，你以为呢？”
“父皇，太子在太子位上已经坐了很多年，您这个决定也许……”他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之前分明还装傻说过自己并不明白关于太子殿下的部分。
皇帝微笑了一下，他早猜到曲司枫一定知道阮亚峰暗地里的势力了，他道：“你啊，就是一根筋，好好扶持你兄弟吧。”
“老九是个善良的孩子，”皇帝这样评价，是想起了自己第三个孩子行刑的时候的场景，谁说他没有到场呢？谁说他没有落泪呢？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罢了：“将来这天下江山，还是要交给明君。”
“那太子殿下怎么办？”
皇帝露出忧愁的表情，太子除了性格他不甚满意，其实也算优秀，而且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要他下令赐死太子或者幽禁他，他都于心不忍。
“虎毒不食子啊，朕只能让他去远一点的封地了。”
众所周知，太子的封地实际上是在京城附近一带十分富饶的地方，可如果皇帝想改，又有何不可？
虽然去了过远的封地仍然可能会有风险，但他相信，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毕竟阮安歌也并不单纯，他少年早慧，心性平和，应该是帝王的最好人选。
“这件事，九殿下知道吗？”
皇帝听见他对阮安歌的称呼，微微一顿，心里有些落寞，其实他还没有彻底接受这个家族吧？也难怪，他一直做惯了忠诚的大臣，一时半会怎么能够适应得过来？
“朕和他说过，不过他无心皇位，但他是最好的人选，朕还是希望他能好好考虑。”#@$&
“那父皇需要儿臣做什么？”
这才是曲司枫应该在意的，只听见皇帝说：“你知道羊皮书卷上到底记载着什么吗？”
“不是秘宝吗？”
“的确是秘宝，不过，并非是旁人传言的那样，是金银财宝。”
“那是什么？”%&(&
“羊皮书卷实际上是前朝几位皇帝的陵墓地图，朕之所以没有把前朝的几代君王陵墓破坏，正是因为朕早就发现他们的陵墓是在那里而非皇陵。”
“那父皇之前还让儿臣去找？”
“机缘巧合吧，”他说：“况且，全天下都在找这个羊皮书卷，不差你一个。”
“既然前朝君王的陵墓，为何父皇要放开消息，让天下人都知道？”
“反正找了那么多年，连你也没有找到，还有谁能找到呢？”皇帝顿了顿，又说：“在那陵墓之中藏着一个秘密，传说前朝皇帝们一个个都喜欢研究药草，有一天发现了一种神奇的药，只在一块地上生长，一旦摘除就会枯萎，你猜那是什么？”
皇帝果然已经痴迷成仙多年，曲司枫原本还以为皇帝今天是来和自己说正事的，可说到这里，他就明白了。
“是什么？”
“是一种包治百病的药，传说还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他说到这里又难得一见的吐露真情：“朕如果能够找到，你母妃或许能够苏醒。”
原来还是个痴情的男人，曲司枫越来越觉得，表面看上去越是冷淡的皇帝，心里越是充满着对往事的追忆和对故人的愧疚，他说：“逝者如斯，还请父皇节哀顺便。”
“好了，说正事。”他道：“太子的势力范围你知道多少？”
“不多。”
“好，那朕就问你，除了被推进太医院的杨文井，还有什么人是阮安歌的亲信？”
“儿臣不知，但儿臣猜想，有一人一定知道。”
“谁？”
“审刑院的陶星珍陶大人。”
“传！”
这天本是两个新生命普普通通的满月宴，直到后半夜却突然变成了皇帝的秘密会议。
陶星珍被人从宫外瞧瞧请进宫来，因为着急，他甚至都来不及换上官服，只穿着自己的便装：“卑职参见皇上，参见五殿下，不知深夜急召卑职进宫是为何事？”
皇帝给了曲司枫一个眼神，曲司枫就开口：“陶大人，你在审刑院里与九殿下交情不错，你可知道，九殿下在朝中有没有什么人脉势力？”
但凡是任何一个人，大半夜被请进宫，还听见这么有难度的问题，都会觉得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陶星珍也是一样，他的内心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该怎么回答呢？犹豫片刻，他还是正正经经的回答：“据卑职所知，九殿下在朝中并无势力，朝中大臣更多看好太子殿下，自然是讨好太子殿下比较多。”
他和曲司枫也算是有些交情，又知道他夫人的厉害，加之对九皇子和曲司枫的佩服，他最终选择相信他不会变成了殿下就坑害自己。
“比较多是多少？”
陶星珍想了想，回答：“就好比卑职在这里全心全意的向着皇上和五殿下一样。”
一语道破天机。
不需要去计算人数，不需要去比较势力，原来阮亚峰这么多年已经偷偷摸摸的暗自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那陶星珍却好似受了什么奇怪的鼓舞一样，说：“当然，审刑院里的新生后辈十分爱戴九殿下，不过，老骨干们基本都在替太子殿下办事。”
陶星珍从小饱读书籍，知道一般情况下，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在世的时候，自己的太子势力超过自己，甚至在朝廷中出现互相拉拢势力的行为。
“你还知道些什么？”皇帝追问。
“皇上想问哪方面的？”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好，那卑职希望，皇上听完之后不要砍了卑职的脑袋，毕竟卑职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对太子殿下大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