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还好没挨骂。”另一个学生说道。
“对啊对啊，竟然还发钱，程老师真好。”
程蝶虽说不在，但也能大致猜到这群孩子们会在背后说什么。
她开车去了医院，找到她的表姐。没有寒暄，直奔主题，“姐，凝血障碍有没有什么中药可以用的。”
表姐看着千年不来医院找她一次的程蝶，虽说打扮得隆重却瞧着有些狼狈。表姐好奇道，“你这身打扮是干什么去了，约会然后去见义勇为了？”
程蝶摇头，“赵思巍订婚。”
表姐心里一抽，完了，撞枪口上了，笑得勉强，“那个，你方才说什么？凝血障碍？你朋友？”
“嗯是，有没有什么比较现代一点的中药方子。”程蝶坐下。
表姐觉得这种问法就很奇怪，“怎么？还不能是古方子了？想要现代一点那你用西药啊。”
程蝶捶桌，“就中药，古方子现代方子都要！统统拿来！”
表姐坐直了些，刷刷写了几个单子，“你真的是怪里怪气。”
程蝶站起来准备走，表姐很是吃惊，“诶，不抓药吗？”
“不用。”抓什么药，药不得等回到皇朝再说。
表姐心中忍不住，苦口婆心说，“有病还是要劝他亲自去就医啊，你这问我我也无非是按照常见的症状给你开药，还是对症下药更好的啊。”
话还没说完，程蝶就没了影，表姐握拳捶桌。
到家后听着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肥皂剧，程蝶觉得很是温馨。孙晓燕正在打扫房子，程蝶走上前拥抱了她。
孙晓燕满脸关怀，“怎么了乖？今天不开心吗？”
难不成是参加订婚宴受到了打击？赵思巍那个王八蛋，以后别让她碰见他，不然她翘掉他的牙。
“我弟呢？”程蝶问。
“上课去了，今天有物理补习。”孙晓燕有些担忧地看着程蝶，这补习班还是她给程越报的，早上出去前还提醒程越说千万别翘课。
不想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就忘了，孙晓燕恨得牙痒痒，只恨不得抽了那对狗男女的筋。
“哦是，”程蝶拍了拍额头，“太久了，忘记了。”
说完就回屋换衣服了，剩下孙晓燕站在客厅里咬牙切齿，问候了赵思巍和金迪的祖宗十八代。
程蝶到屋里以后打开手机，看见了杨倩给她发的一串电话号码。添加了对方的微信，备注是“地质勘探程蝶，想请教您一些问题”。
程蝶脱下衣服，开始放水。坐在浴缸里，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舒心了，想来想去还是现代的日子过的舒服。
就在程蝶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打开，看见已经和秋雪加为好友。
“您好。”秋雪发来简短的两个字。
程蝶回复，“您好，想要请教您一些关于皇朝的事情，您看您有时间吗？”
“您说。”
“我想知道皇朝历史上可曾发生过重大诡异事件。”按照程蝶的想法，皇朝那个时代应当是没有鬼神之类的东西的，然而光洞的出现却处处透着怪异。
说到怪异，程蝶想起了千血。
秋雪很快地发来消息，“有。”
等了一阵子没有回音，程蝶心想难不成这还牵扯了机密事件？
过了很久后，手机再次振动，“网上不太好说，找时间我和您见面聊吧。”
程蝶赶忙回复，“好，太感谢您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我最近在国外做访问，下个月吧？”
这……程蝶皱眉。等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也不知道她回来了以后缁涸会怎么处置她在皇朝的身体，发愁。
程蝶把脑袋埋进水里，咕嘟咕嘟吐泡，扔在架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她疲倦地探出头，手机上秋雪又发来消息，“我有个博士生现在在南市做调研，要不您看……”
程蝶赶忙回道，“那我这几天去南市找他吧？方便吗？”
秋雪发给程蝶一个联系方式，“嗯，方便，您和他联系吧。”
“好的谢谢，麻烦您了。”
程蝶扔下手机，她现在想先歇一歇。
第二日，窗外的阳光穿过窗帘照进屋子。程蝶难得的睡了个自然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好友申请，“我是秋老师的学生韩玦。”
添加成功后，韩玦给程蝶说，“您好，我们现在在南市的县区做调研，可能下周会回市里。”
程蝶回复，“那我下周去找你。”
“好，到时候联系。”
程蝶想起皇朝的京城便是现在的南市，一个翻身爬起来，程蝶开始查最近两年内南市周边的挖掘和勘探记录。果不其然，南市也挖出来过一个遗址，只是目前尚未确定是哪个朝代的。
程蝶给自己同学打了个电话，然后赶紧下楼。
经过程越房间时听见里面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程蝶咣咣拍门，“大早上的！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程越不理她，程蝶抬腿把门踹开，果然看见程越又在打游戏，揪住程越耳朵，“今天星期几你告诉我。”
程越嗷嗷叫，“撒手！疼死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阵枪击。
“快！快跑毒！”程越对着耳机里的队友喊。
程蝶收手，在旁边静静看着。许是感受到了程蝶的迫人压力，程越扭头看了她一眼，结果便是这一眼，他被别人爆了头。
程越摘下耳机摔到桌子上，对程蝶吼，“怎么了！现在是暑假！还不能放松放松了！”
程蝶淡淡笑起来，“你再给我喊。”
想起昨日程蝶拧他胳膊的那个手劲，程越心虚了。他昨天可是疼了一天，哪怕现在打游戏都不是很顺手，难怪他会输。
程越把数学书拿出来，砸得乒乓作响，“我可真是受够了！”
“呵，以后有你受的时候，”程蝶转身往外走，突然停住脚步，“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去学计算机做游戏，前景还挺好的。”
程越愣了一下，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还以为依照程蝶的脾气会不同意，就没提过，一直采取消极抵抗的态度。正想说什么，他姐已经走了。
程蝶订了去南市的票，到南市以后没有乱逛，直接就去了那个遗址的挖掘地。
程蝶拿出工作牌，看门的人看了一眼便让她进去了。
一个比封梁城要小一些的坑，并没有挖出来东西，听说当时挖的时候是做了排查的，不过因为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就没再管。
哪知工程进展到一半，出现了塌陷，这才发现此地是有玄机的。
一个工作人员上前问，“您是程蝶博士吗？”
程蝶点头，和对方握手，“是的。”
“方才我们领导告诉我了说您今天会来，他现在正在开会还请您稍微等等，您看需不需要我领着您到处转转。”
程蝶礼貌笑道，“没事，我就随便看看，您去忙您的吧。”
她不能下坑，顶多也就是在外围瞅瞅，这里没挖出来东西恐怕是因为此处是皇朝时期的京郊，人烟稀少，草木荒芜。
程蝶突然想起来什么，赶忙问正打算离开的工作人员，“我想问您一下，现场有没有挖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有一些骨头，不过并没有很多。”
“好，谢谢您了。”
程蝶没待多久就走了，过一会接到了一通电话，“怎么我还没开完会人就走了？帮了你忙都不请顿饭的吗？”
程蝶嬉笑，“哎呀，我这次回来的时间比较赶，下次给你补上。”
电话那头的叶毅冷哼，“行吧。”
话虽如此，程蝶其实只是现在不是很想见人，倒也没有什么事。
若不是因为要等着韩玦，她很有可能会马上回皇朝。搞不好她在皇朝的身体已经被宰了，她可是很担忧。
几天以后程蝶给韩玦打电话，不过对方挂了她的电话。程蝶再打过去，对方干脆关机了。
无奈下，程蝶找了秋雪，秋雪说韩玦在山里面信号不太好，最近工作忙任务又多，可能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让她再等等。毕竟是求人，程蝶虽说心中有些气但也不好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在南市云工作的程蝶时不时就给韩玦打电话，可从来没有打通过，程蝶问秋雪有没有别的人能见她一面给她讲解一下。
实在不行就算了，她也不好耽搁太久。
秋雪回复，“皇朝的这个东西研究正处在初期，因为比较晦涩不好出结果，所以只交给了韩玦，您看实在不行我下周就要回去了，我们封梁见？”
“好。”
趁着在南市，程蝶又找朋友开了几个治疗凝血障碍的单子。回到封梁以后交代了学生和程越很多东西，但是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去皇朝再久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转瞬之间。
一周过后，秋雪又说，“实在不好意思程老师，我这边又出了一些状况，可能下周才会回去。”
终于在程蝶回到现代一个月以后，她见到了秋雪。虽说这么做没什么意义，但程蝶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秋雪和韩玦成功拖住了。
秋雪是一个五官很标志的人，可是程蝶却总觉得秋雪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您之前问到的皇朝时期，一些野史记载确实有发生过比较怪异的事情，”秋雪打开电脑，“不过并没有证据，所以这个课题一直都没能顺利进展下去。”
秋雪问程蝶，“程老师没有晕血什么的症状吧。”
程蝶摇头，“没有。”
秋雪把电脑放到程蝶面前，“我让韩玦大致绘制了一下资料里提到的东西，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模型。”
那是一个巨大的坑，坑中什么也没有。秋雪点了运行以后，坑里面逐渐出现汪洋血海，骨肉分离。碎木碎石张牙舞爪地错落在坑四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