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呢？”
卫蓁微微哽咽，“我知道一开始是我的错，是我欺骗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千错万错、我身份、样貌什么都是假的，可我对你的那颗心却是真的啊！”
“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她抹一下泪，声音开始低沉，“德贵妃诬陷我和云清有染，你信了，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肯听我说。”
“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吧，搬到秋桐宫就搬到秋桐宫吧，被人欺凌、辱骂、大冷的天却要啃发硬的冷馒头，也是我活该，谁让我一开始就骗了你呢。”
她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当你又有了新宠妃，并且让她搬进灼华宫的消息传进我耳朵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清醒了。宋琅，帝王的爱都是最淡薄的，我也不奢望你会爱我分毫，我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我的孩子，你们却连它都要夺走！”
“蓁蓁......”
宋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有些害怕地再去抓卫蓁的手，却再一次被躲开。
卫蓁笑着擦泪，泪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终于肯正视宋琅，“我真的很累，活着却连自己都不能做，太累了。”
“我知道，我知道。”宋琅说着，伸手欲把卫蓁揽入怀中，“朕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苦受累了。”
卫蓁却把他推开，她的脸上写满悲痛：
“我只是不想再顶着别人的脸，像是个小偷，偷着本应是属于她的宠爱，虚假地在这个地方活一辈子了。”
从她爱上宋琅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想了。
“朕的喜欢其实都是给你的，朕同你说过，朕对雁还只有依赖和愧疚，和待你是不同的，蓁蓁，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卫蓁却摇头。
由不得她不去多想，自她以卫蓁的身份入宫的那一刻起，雁还这个名字就压在她身上，压得她窒息。
这是个伤心地，除了往事在她心口上造成的伤口外，还有后宫妃嫔们的尔虞我诈，也让她觉得累。
德贵妃能用假信陷害她一次，宋琅能信一次，谁能保证没有第二次呢？还有她的孩子，谁又能保证，她倘若再次怀孕，便能够顺利平安地生下那个孩子呢？
这次再入宫，虞姬的突然背叛、往事真相一点点揭开，这个繁华背后最为肮脏黑暗的地方，也慢慢在卫蓁面前呈现。
她不擅宫心计，也无意宫心计，更何况，她所爱之人，又是凉薄人。
“我这次回来，为的不是您，而是我的孩子。”她看向宋琅身后，从窄窄的门里透进来的暗沉的天，“我的孩子，在我喝下那碗堕胎药之前，就已经是死胎了，对吗？”
宋琅沉默片刻，沉重点头。
“您知道是谁杀了它吗？”
宋琅不做声。
“是虞姬吗？”
看着宋琅的反应许久，卫蓁忽然哭笑起来，“果然是她！你既然知道她是杀了我孩子的凶手，却还要让她在宫中快活！”
她猛地一推，把宋琅推了个踉跄，眼神中尽是失望，“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