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两只被扭断了脖子的乌鸦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 乌丸七濑看了一会儿之后露出不忍的表情伸出双手。

“不可以直接用手刨土,指甲会劈开的。”伏黑惠制止了小姑娘的行为。

“小惠,我只是想把它们抱起来而已, 我没有把它们下葬在这里的想法啦。”乌丸七濑说道。

忠诚的伙伴理应得到最高等级的嘉奖, 乌丸七濑要将他们带回去埋到属于米花的土地里。

伏黑惠听过他的想法之后去拿了一个大塑料袋和铲子,将乌鸦的尸体放到了袋子中。

“饭后要不要吃点蛋糕?或者加双份棉花糖的热可可?”伏黑惠努力的想吧她哄开心。

“乌丸七濑吸了吸鼻子看下这栋大到一眼望不进全景的废弃别墅:“现在没胃口, 在我代表爱鸟人士向混蛋犯人表示强烈谴责之后再喝吧。”

看到了她再次打起精神, 伏黑惠松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去测量第三层。”

第三层的测量速度又开始变慢了, 因为数不清的奇怪楼梯和甚至开在地上的门都花费了很多时间。

柯南咬着手电筒, 用双手把地上四四方方的拉门打开。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次会有所发现,因为眼前的这扇门非常厚。

果然, 拉开之后一股与众不同的霉味出现了。

柯南顺着扶梯爬了下去, 然后在这间三块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件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

“小兰姐姐,有发现!”柯南兴奋的说道。

同时, 他意识到这里很可能还残留着其他的线索。

“柯南,要我下去吗?”蹲在上面的毛利兰问道。

“不用啦, 我自己就行。”柯南把一团衣服递过去之后, 开始摩挲。

榻榻米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柯南不甘心的一手手电另一手在四周的墙壁上摩挲, 在感受到什么时候脸色变了。

“柯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毛利兰担心的问道。

“下面的墙上, 都是抓痕。”柯南沉声说道。

另一边。

敦敦好奇的问道:“温彻斯特神秘屋的主人,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子建造成那样呢?”

“对于这一点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温彻斯特女士是害怕死在温彻斯特木仓下的鬼魂回来寻仇所以建造了迷宫般的别墅供鬼魂居住。”

“还有一种说法, 温彻斯特女士为了不被寻仇的鬼魂抓住, 把房子设计成这样就会让鬼魂迷路。”乌丸七濑说道。

小银轻轻扯了扯乌丸七濑的衣角:“七濑姐姐,那迷路的鬼魂是不是就只能在迷宫里徘徊了?”

可爱又稚嫩的童音说出的话让正在频道共享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乌丸七濑感慨着小银和龙之介不愧是亲兄妹之后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们来了之后就能够结束他们只能游荡的命运了。”

“我们可是带着超厉害的大侦探,他们一定能把真相弄清楚的。”乌丸七濑说道。

同一时间,小兰的惊呼声传来:“爸爸,爸爸你怎么不见了。”

乌丸七濑:???

“小白应该在毛利大叔一行人的身边啊。”乌丸七濑说着抬头,就看到了伏黑惠脸上悲伤的表情。

“式神被破坏了。”伏黑惠的眼角有些红,虽然之前就得知过有这种可能。

“我们去找那个带走了毛利大叔的混蛋,然后让它付出代价。”织田作之助对孩子们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之前的计划。

毛利兰担心的说道:“我在房间里测绘,爸爸说烟瘾犯了想出去抽一根就走到了走廊里,我们只隔着不到几米,他就不见了。”

“小兰姐姐别着急,毛利大叔一定会没事的。”孩子们纷纷安慰道。

而嗅到了什么气味的小白正在对着一道墙狂叫。

伏黑甚尔干脆的对着墙伸出了拳头。

随着轰隆的声音和烟灰尘扬起的烟雾,伏黑甚尔面前的墙上已经出现了一处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洞:“跟上来,我们去找毛利小五郎。”

毛利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坚毅的表情也走了上去。

接下来的画面就非常玄幻。

因为毛利兰和伏黑甚尔在轮流砸墙,轰隆、轰隆的声音有节奏的不断响起。

这种直来直往的粗暴方式非常有效,因为不到半小时这栋别墅里的隐藏空间就被刨出来了。

“唔,这个味道好臭。”敦敦捂住了鼻子。

在场的大人们脸色则都不太好,因为这种浓浓的血腥味他们一点都不陌生。

他们的洞是从上往下打的,从楼顶跳下来之后是一条走廊,两边房间的门居然都是金属的。

透过铁栏杆,能够看到里面被一堆一堆放好的骨头,还有大瓶的装着福尔马林的器官。

“慈善医院,哈?”乌丸七濑忍不住嘲讽道:“看来那些被好心医治的病人都在这里了。”

“走廊的右边能看到外面的通向外面的烟囱,还有一个很大的锅炉。”柯南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继续往下走吧,我有预感在一楼会发现毛利小五郎。”伏黑甚尔说道。

一行人顺着楼梯走到了一楼,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一个血迹斑斑的解剖台旁边,毛利小五郎失去意识靠墙坐在那里。

这个姿势倒是让大家送了口气,因为这个姿势很昏睡的小五郎。

柯南第一个跑了过去,确定毛利小五郎全须全尾之后松了口气。

“柯南,退后。”伏黑甚尔说道。

在解剖台边上的盛着表面都皲裂的血液的浴缸里,有东西冒了出来。

“我不想死。”怪物从血水中钻出来,露出了深凸的大眼睛和可怕的獠牙。

“这是什么,吸血鬼吗?”毛利兰喃喃道。

“这东西感觉很奇怪,像是恶灵。”纳兹咩已经拿出了符咒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下一秒。

织田作之助猛地抬起头:“孩子们远离墙壁,他还有帮手。”

神经处于紧张状态的大家闻言都紧张的远离了墙壁,随着话音落下从墙里窜出来的有力双臂都抓了个空。

“看来,这个怪物还有两个忠实的伥鬼。”伏黑甚尔说着从丑宝中挑挑拣拣,找到了趁手的东西。

什么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业务就拓展到这种不擅长的范围了?

他对这种超自然存在费劲还拿不到什么收益还齁累的委托厌倦了,他想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接受可爱小姐的委托。

伏黑甚尔想着干脆举着大刀冲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等到俯身将刀竖在一边的时候大家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挣扎的血水中的怪物被斩首了还活着,他的声音很沙哑:“我不想死——”

“樱子小姐当时听到的就是这东西的声音吧。”被摇醒的毛利小五郎说道。

少见自然醒的他第一时间就挡在了女儿和孩子们的面前,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没用的,用天逆鉾吧甚尔叔叔。”乌丸七濑说道。

伏黑甚尔动作利落的换了武器,几乎是一瞬间天逆鉾就被他直接将怪物的身躯切成了两半。

这如行云流水般敏捷又高效的咬杀在视觉上非常具有观赏性。

这个平时懒洋洋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散发着惊人的魅力,就像是伸出利爪的大型凶猛野兽。

“看了很多次,还是觉得很厉害。”柯南喃喃道。

“甚尔叔叔,真是给人安全感。”纳兹咩感慨道。

“刚才织田作也超厉害。”乌丸七濑举起了大拇指。

“案件结束了吗,那我们离开吧。”毛利小五郎伸了个懒腰。

“不行啊爸爸,咱们还得把砸碎的墙补回来。”毛利兰拉住了爸爸。

等把别墅里的墙壁都修复好之后,每个人看起来都灰头土脸的了。

大家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背包客对同伴窃窃私语:“喂,你们听到了吧,刚刚别墅里闹鬼了!声音特别大!”

心虚的米花人们低调的离开了,只不过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尽兴。

就好像在说,他们期待的是真正的非常有趣的侦探推理案件啊!

回家的车上。

“五分、十分、二十分钟,都吃掉了。”乌丸七濑举着花图露出猖狂的笑容:“甚尔大叔,我又赢了哦!”

一旁的敦敦眼疾手快的抽下一条彩带,粘到了甚尔的身上。

织田作之助听着重新洗牌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一秒,感知到什么了的织田作之助一脚油门飙了出去。

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扑向前座的孩子们都看向前玻璃:“织田作,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地上,倒着一个在血泊中的少年。”织田作之助说道。

报警打电话,然后日常做好人好事的织田一家把这个遭遇了肇事逃逸的少年送到了米花医院。

就在肇事逃逸的车子开始调查了青年也抢救过来之后,一个意外的变故出现了。

病房里。

打着点滴的少年头部包的严严实实,这个长相帅气气质温和的少年脸上满是迷茫。

他的视线扫过织田一家,最后停留在乌丸七濑身上:“你们是谁?我是谁?”

“居然失忆了吗?居然现实生活中被车撞倒然后失忆了的人真的存在吗?”走出病房后,小银忍不住问道。

“那个样子,应该是真的吧。”伏黑惠说道。

“车祸失忆虽然老套但是很常见,我还知道有为了潜入罪恶温床特意在马路碰瓷弄车祸泡妹子的特工故事呢。”乌丸七濑说道。

“你被发现时钱包不在身上,应该是被肇事者拿走了。”织田作之助说道。

事实上,他之所以当时飞速飙车是在异能力发动后看到了不小心撞人司机竟然要“补刀 毁尸灭迹”。

但是那些已经改变的未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医药费什么的不用在意,这段时间先好好养身体吧。”织田作之助说道。

“等我身体恢复之后,我会把医药费还给你的织田先生。”少年说道。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少年这种连能证明身份之物都没有的失忆之人估计没有那么容易。

这个少年的恢复力比大家想象中的都要好,两周的时间就已经能正常的生活了。

“甚尔大叔,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忙?”敦敦问道。

“还不是拜龙之介和七濑所赐?”伏黑甚尔看着一脸无辜的孩子说道。

“不够这么久的努力,也算是有了些成果。”伏黑甚尔说着把邀请函递给了孩子们:“把这个拿给毛利小五郎。”

乌丸七濑好奇的打开信封,发现这居然是一张邀请函。

伏黑惠发出惊呼:“爸爸,你要开侦探事务所了?”

“太突然了,早知道我可以在你的个人网页上发信息通知大家啊。”乌丸七濑说道。

“我只是突然觉得,很想开店了。”伏黑甚尔耸了耸肩:“至于生意,我不缺委托任务。”

“要想做大做强怎么也要有专业的事务所,我在家旁边找了个不错的地方。”伏黑甚尔说道。

“准备了很久,厉害了甚尔大叔。”敦敦举起了大拇指。

“那我们来准备开业典礼的自助餐食物吧。”伏黑惠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由我来购置一套家具吧,会客委托者的时候舒适的家居会很加分。”

全新开张的织田侦探事务所里。

穿了身黑色西装的少年端来了饮料:“又见面了孩子们,我是织田侦探事务所的助理金。”

“金哥哥,你的身体痊愈了吗?”看着他孱弱的身体,孩子们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正好我也想找一份工作,织田侦探收留了我还好心的提供食宿。”金笑着说道。

“你这侦探事务所,看起来还可以嘛。”毛利小五郎挑剔的打量一圈之后表示。

“这是贺礼,恭喜开张。”毛利兰举起了一个大盒子:“这个,是爸爸准备的。”

“咳咳,开自己的侦探事务所就不能像是之前那样随意了。这些是侦探守则和一些必备的东西,我想你会需要。”毛利小五郎说道。

享受悠闲假日的高中生夏油杰也来了:“恭喜开业,我带了妈妈做的点心。”

“夏油哥哥,你为什么明明是在放假看起来还是那么累啊?”小银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夏油杰勉强的笑了笑。

昨天本来是和那位罢工了很久的特级咒术师聊完之后,夏油杰有着中二值达到100%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

但是一切想法在九十九由基的肖像画出现在米花晚间新闻之后,因为九十九由基的话心中产生的各种念头全都消失的烟消云散。

不行啊,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完全不行啊。

咒术师的未来和要走的路,还得他夏油杰自己一个人摸索。

“恭喜啊,织田。”孔时雨也特意赶来庆贺,对于前咒术师杀手能彻底脱离那个世界开始新生活而感到惊奇。

“爸爸在照顾植物,所以我来送花了。”索玛丽捧着两束花说道。

箱崎先生更是现场表演书法,苍劲有力的“专注真相”几个大字裱起来挂到了墙上,得到了除侦探本人外所有人一致喝彩。

“我本来是拜托箱崎先生写逢赌必赢的,结果被拒绝了。”伏黑甚尔摸着脖子说道。

“赶上了,还好没有错过。”还穿着高专校服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也得到了邀请函。

“大哥,你这里还真不错啊。”灰原雄看着宽敞的环境和考究的家具举起了大拇指。

“这是直哉君精心准备的贺礼,他本来很想来但是有任务所以没能来参加。”七海建人把礼物递了过去。

他回想着进入米花站就全身流冷汗心率都降低的禅院直哉,忍不住好奇到底那家伙在米花发生了什么?

伏黑甚尔则满意的收下了礼物,他本人对于禅院直哉来不来丝毫不在意。

事实上,看到一屋子的人伏黑甚尔自己都非常意外。

来到米花之后,他就不是孤身一人了啊。

衣服被拽了拽,伏黑甚尔一低头就看到了一脸期待的孩子们。

“阿笠博士送了超酷的自动招待机器人,好有趣。”敦敦兴奋的说道。

“欢迎今天大家莅临。”远处的小姑娘已经站到了台子上,手里拿着香槟酒瓶准确倒香槟塔。

在她做出更惊人的举动之前,伏黑甚尔走上前拿过了香槟酒从上向下倒去。

在金色的香槟酒灌满每个杯子,伏黑甚尔看向众位宾客:“感谢大家今日的莅临,不胜荣幸,请允许我再次举杯。”

孩子们也像模像样的举起了装着果汁的杯子。

乌丸七濑看着一脸好奇的龙之介尝过香槟酒之后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准备的本来就是无酒精香槟吧,不过香槟塔还真是有气氛。”柯南说道。

“很适合对吧,小哀。”乌丸七濑举起杯和对面的灰原同学碰了碰杯。

这里是米花,所以一家新的侦探事务所开业一点都让人意外。

在夜晚,织田侦探事务所就迎来了第一笔生意。

“请用茶,前川先生。”金把泡好的红茶放到了桌子上,还体贴的端来了一碟点心。

委托人是一位染着茶色头发的清瘦男人,他带着黑框眼镜看了几眼金之后欲言又止。

“我只是在侦探事务所打工的助理而已,织田侦探马上就到。”金意识到了委托人不安的原因,解释道。

听完金的解释,前川先生松了口气。

但是前川先生很快意识到了这种行为的无礼,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用来掩饰自己的表情。

金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几度,他是个性格体贴的人。

和相约的见面时间还有十分钟,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金注意到这个青年又紧张起来了。

前川先生看到走进来的青年的时候表情有些惊愕,因为这个高大又健硕的青年看上去更像是健身教练而不是侦探。

他没有穿西装,而是很随意的紧身短t和宽松的裤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身材过于好穿什么都会很紧身的关系,前川先生努力的将自己的视线从不礼貌的地方移开。

“前川先生你好,我是侦探织田甚尔。”伏黑甚尔看向眼前拘谨又漏洞百出的青年,露出了笑容。

“我是前川俊一郎,不动运动大学大三的学生。”青年坐直身体:“我来这里,是为了委托您寻找我的母亲前川绫乃。”

“我的父亲是大货车司机,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去世了。在那之后母亲拎着行李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家,我想找她。”前川俊一郎说道。

“恕我冒昧,这些年你都没有和母亲见过面吗?”伏黑甚尔问道。

“是的。”前川俊一郎点了点头。

“那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女人,为什么突然会想要寻找呢?”伏黑甚尔继续问道。

伏黑甚尔在一个没有爱的垃圾家庭里长大的,因为是0咒力没有机会感受到父母的爱。

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家伙对于所谓的母亲也没有什么感情。

“因为我病了,是骨瘤癌晚期。”前川俊一郎很平静:“这些年我都独自一人生活,但是在生命走到终结的时候我不想孤独一人。”

青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在死亡逐渐靠近的时候,我想在曾经视我为珍宝的母亲身边迎接他。”

这段话镇住了在一旁做记录的金,伏黑甚尔看着对面的青年眼里仍然充满审视,最终叹了口气:“我接下这份委托了。”

“这是我母亲的照片。” 前川俊一郎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这陈旧的相册被翻阅到页角的塑料罩都碎掉了。

相册中的女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长相普通。

在这本相册的大部分照片中,女人都牵着一个孩子面露笑容。

“从今天开始我们会着手调查,因为年代久远信息不好收集,所以请预先支付一半的酬金。”伏黑甚尔说道。

“当然。”前川俊一郎点了点头,拿出了一沓现金:“那就拜托您了。”

前川俊一郎趁着月色离开了,伏黑甚尔站在窗边思考着晚上买点什么小吃回家。

看向这位不知道什么似乎记忆才会恢复估计要给他打白工很久的少年问道:“看出有什么不对了吗?”

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慎重的说道:“前川先生的灵压不稳。”

伏黑甚尔一口红茶差点喷出来,他看向这个一脸认真的少年语气微妙:“还有吗?”

“他的身边有很多的灵光,有一股死相。”少年看向朝着地铁站走去前川俊一郎说道。

“金,对于过去的记忆你有想起来些吗?”伏黑甚尔问道,如果是灵媒的话应该是很赚钱吧。

金摇了摇头:“被车子撞倒的时候,倒在血泊中的我出现了灵体和肉身分离的情况。

当时的伤势非常重,如果不是被你们一家好心人救起来,估计就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了。”

金还记得那种绝望的感觉,差一点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关系,米花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慢慢休养你一定能恢复的。”伏黑甚尔说道。

“那么现在开始着手调查前川绫乃吗?”金问道。

“还有前川俊一郎。”伏黑甚尔说道。

炖锅里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踩着小凳子的龙之介看着斜对面的大楼:“甚尔大叔这么快就接到了委托,真厉害。”

“如果在网页宣传的话,我保证他的委托多到每天没时间吃饭好吗?”乌丸七濑说着把炸好的小肉丸捞出来沥油。

一旁的猫咪老师已经呼呼的开始吃自助了。

“不过,七濑你准备把那张开业筹备委托价八折优惠的横幅挂多久?”伏黑惠问道。

“挂两天吧,行规如此同行不会有意见的。”乌丸七濑说道。

如何寻找一名二十年前就毅然决然出走的女性?

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我是甚尔大叔的话,我会先查户籍迁出时的信息和半年后的信息动向。”乌丸七濑把扎小肉丸放到了伏黑甚尔的身边。

“为什么?”伏黑甚尔一脸不解。

“一个在丈夫死后带着行李离开的人肯定不会把户籍留在亡夫那里过年。”乌丸七濑说着看向这个也迁户口多次的男人。

“而且在日本的法律中,对于男人和女人约束是不同的。”乌丸七濑撇了撇嘴:“一个女性结束婚姻关系后,半年内不能结婚。”

“哈?居然有这种要求?”伏黑甚尔第一次听说这一点。

“据说是为了防止出现再婚后无法确定怀孕女性肚里孩子父亲是谁才产生的立法。”乌丸七濑说道。

“可是确认宝宝父亲是谁的方法有很多吧,这种一点都不合理啊。”小银说道。

“归根到底是没有把女性当成和男人一样的人。”乌丸七濑说道。

“那么这种奇怪的法律是由谁制定的?”小银问道。

乌丸七濑指了指新闻频道那些人均一米六秃顶一直在鞠躬道歉的男人们:“这些家伙。”

“可是他们是男人啊,他们都不是女性。”敦敦也觉得很不合理。

乌丸七濑在小银气愤的小脸蛋上捏了一下:“小银想要改变不合理的律法吗?”

“想!”小银攥起了拳头。

“唔,这样的话小银努力吧。

以后去东大念法律系然后直接从政,到时候姐姐让织田财团支持你,然后小银就能做有权利能做实事的议员女士了。”乌丸七濑在小银的头上摸了摸。

“称霸政坛吗?”小银的眼睛闪闪发光,又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可是小银还想做侦探。”

“这并不冲突啊,做侦探是为了培养敏锐的观察力。”乌丸七濑说道。

小银陷入了纠结,但是幼苗的种子也已经种到了她的心里。

等吃到第五颗小肉丸,小银转身就往楼下跑,再次回来的时候拎着厚厚的《法典大全》。

伏黑甚尔顺着这条线查:“前川绫乃女士半年后改嫁了。”

这一次,他们得到了一个有效的户籍地址。

伏黑甚尔再想问些什么却发现乌丸七濑已经不在了。

抱着猫咪老师的夏目贵志解释道:“七濑应该是去惠君了。”

伏黑甚尔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要进来啦。”乌丸七濑说着拉开了房门,为甚尔大叔的侦探事务所开张庆祝后伏黑惠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屋里很暗,窗帘也拉得紧紧的。

房间里很干净,乌丸七濑在被子里挖出了一只心情低落的小海胆头。

伏黑惠的眼角有些红肿,不过在黑夜中不那么明显。

伏黑惠在为小白的牺牲而难过。

虽然在一开始爸爸教他“十种影法术”的时候就说明了式神在被破坏之后就会消逝的事情。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再也无法召唤出小白的时候伏黑惠还是很难过。

就算他已经长大了一岁,但是伏黑惠还不习惯失去的滋味。

“我在厨房留了晚餐,我们半夜去吃好不好?”乌丸七濑问道。

“嗯。”回答她的是带着鼻音的闷声,小海胆头似乎决心把眼泪和难过都完全藏在黑夜中。

这种有点幼稚但超可爱的反应让乌丸七濑忍不住rua了rua那头扎人的头发。

伏黑惠换了个姿势依偎到了距离七濑近点的地方,就好像这一年他经常做的那样。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让他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伏黑惠才声音沙哑的说道:“明天的训练,我要更努力点。”

只有努力变得强大,才不会失去。

“努力的小惠好棒,这样吧我把自己的训练时长也送给你。”乌丸七濑说道。

“不可以,七濑不可以再偷懒了。”伏黑惠声音沙哑的拒绝了。

乌丸七濑也开始庆幸房间里很黑了,不然的话笑出声小惠一定会恼凶成怒的。

伏黑惠感觉到冰冰凉凉的触感贴到了红肿的眼角,他吸了吸脖子把另一只眼睛也贴了上去。

他现在可是做哥哥的人了,惠哥绝不在弟弟妹妹面前落泪,就算是眼睛红肿也不行。

第二天。

织田一家的晨训开展的热火朝天,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做国民健康操的时候柯南都忍不住问道:“你们家人,怎么突然这么亢奋?”

“可能是因为刚刚发了零用钱吧。”乌丸七濑随便瞎说了个理由。

假期的快乐之处就在于有很多的空闲时光,这次少年侦探团玩耍的地方是公园的篮球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扎心之言起效果了,柯南同学每一次都在努力的起跳投篮。

篮球高高飞起,直接掉入了一米五高的网中。

“哇,孩子们你们真棒。”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一边响起。

孩子们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面带笑容穿着运动服,拉链都拉到最上面的女人:“刚才的投篮,nice。”

女人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开朗的性格得到了孩子们的喜欢。

“阿姨,要来一起吗?”乌丸七濑举起手来:“我可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我也是。”灰原哀举起了手。

“新成员朋子,要上场了。”女人说着跑入了球场。

看着和孩子们打成一团运动的女人,乌丸七濑端起水瓶吨吨吨起来。

“小哀姐姐,为什么那个姐姐打球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没有放下。”小银好奇的问道。

“应该对于嘴角边的肌肉做了什么医美项目吧。而且,不是姐姐是阿姨哦。”灰原哀说道。

“她的眼睑上面苹果肌和下颚都有针眼,只要认真看的话就会发现。

而且整张脸给人一种硅胶质感,也许是整容了还没有恢复好。

我觉得,她应该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乌丸七濑解释道。

“而且那个阿姨好像最近才在恋爱或是婚姻中发生了变故。”灰原哀看向女人

“无论是脖子吊坠上面的指环还是右手无名指上残留的痕迹,她应该是最近才摘下了戒指。”

“而且是生面孔。”乌丸七濑说道:“应该是刚刚搬来米花不久,也许是想来这里开始新生活吧。”

“姐姐们都好厉害啊。”小银感慨着睁大眼睛,她没想到不过一个来回两个姐姐就分析出这么多东西来。

“今天玩得好过瘾,孩子们要不要跟我去家里吃蛋糕?”结束游戏之后,朋子女士问道。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一大群人去白吃白喝那怎么好意思呢。

最后还是元太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嘿嘿。”

朋子小姐住的地方是独立的住宅楼,外面的门牌上贴着“三笠”的姓氏。

房子里的一切都很新,典型的样板房装修并没有对于家居做任何的更改,只是各处都添加了生活的痕迹和物品。

听到动静的小猫咪都凑了过来,喵喵叫了起来。

这些皮毛看上去非常暗淡的小猫咪一点都害怕人,大胆的凑到孩子们面前蹭蹭撒娇。

“阿拉,这些猫咪都是我抓到家里的流浪猫。”朋子小姐笑了笑:“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就在野外抓了猫咪陪我。”

“朋子阿姨,你好有爱心啊。”知道做铲屎官有多难的孩子们发出感慨。

带着驱虫项圈的小猫咪也赞同的喵喵叫。

“哇,好大的蛋糕。”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看着大蛋糕发出了惊呼。

“哈哈哈,我原来买的时候还担心吃不完,有孩子们在一定可以的。”朋子说着开始给大家倒饮料。

元太点了点头:“这么大的蛋糕,就算是少年侦探团分团的孩子们来齐,也完全够。”

“你们的队伍人还真多啊。”朋子女士感慨道。

柯南注意到了蛋糕的附赠卡片上写着的“happy birthday!”,抬头问道:“朋子小姐,请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朋子女士摇了摇头:“我的生日是在冬天,今天其实是我儿子的生日。”她垂下眼帘露出了个悲伤的笑容。

柯南是个很体贴的小侦探,他从这种沉默中意识到了什么,也没有再往下问。

香喷喷的蛋糕和果汁,吃的孩子们非常开心。

朋子女士甚至还和少年侦探团们约定了:“下次,我可以再邀请你们来吗?”

“当然了,就交给我们少年侦探团吧。”孩子们说道。

毕竟这样一位看上去很寂寞孤独甚至到去野外抓猫猫陪地步的阿姨,少年侦探团当然愿意送温暖了。

“那就说好了,半个月后我回来,到时候邀请你们来做客可以吗?”朋子笑眯眯的说道。

孩子们都答应了。

吃得饱饱的回家后,织田作之助看着小肚子圆溜溜的孩子们:“又是阿笠博士请你们吃点心吗?下次准备些回礼吧。”

“甚尔大叔,你在看什么?”喝棉花糖可可消食的乌丸七濑凑了过去,发现伏黑甚尔似乎陷入了思考。

“发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吗?”乌丸七濑忍不住问道。

“那位前川绫乃女性在二十年前离开家之后,持续几年间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居住超过七个月。”伏黑甚尔看着调查结果说道。

伏黑甚尔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张:“因为日本女性结婚就会改姓的制度,她们一般都会在婚后落入丈夫的户籍中。”

“也就是因为名字和所居住地方的改变。

和日本居然到现在大部分信息都没有存到互联网中,而是纸质材料区域网内信息留存的关系,每一份都需要去所在地寻找。”伏黑甚尔说道。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家庭主妇的成为丈夫附属物的女人反而难以查询到踪迹了吗?”乌丸七濑问道。

伏黑甚尔点了点头。

孩子们都凑了过来,也想听听这个案子有多棘手。

纳兹咩则看着户籍纸张,疑惑的问道:“甚尔叔叔,这个大叉叉是什么?”

“是除籍标志,在户籍中的人死亡或者离婚断绝关系迁出的时候就会在上面印这个。”伏黑甚尔给孩子们解释道。

“所以,说迁出了就会在谁的人名上面打叉是吗?”敦敦问道。

伏黑甚尔闻言似乎想通了什么,他把每一张纸都递在一起,发现了一件事情。

在这些纸质版复印件户籍纸上,男女双方的名字全都打叉了。

“为什么会都打叉,不应该是离婚了,然后一人迁出吗?”龙之介单纯的问道。

伏黑甚尔的表情有点凝重:“所以,绫乃女士不是一次次的结婚、离婚、复姓。”

而是一次次的结婚、死别然后复姓。

看着孩子们茫然的表情,伏黑甚尔则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他翻出前川俊一郎拿来的照片,照片里那个相貌普通的女人笑的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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