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决定了？”艾伦问道。
他和往常没什么分别，眼底仍旧没有多余的情绪。好似一个人工智能，但是霍明萱却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难堪。
她咬着唇。
“你，你如果要告诉若溪姐，就告诉她吧。”霍明萱道，“反正我一定要这么做。”
艾伦看着她。
霍明萱深吸口气，她抬脚朝宴会厅的出口走去。心里一片挫败，她竟然忘了艾伦还在。
想起艾伦是白若溪安排过来保护他们的，心底的愧疚感不觉更加深重，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了一般。
手臂忽然被拉住。
霍明萱脚步顿住。
她有些畏惧地回头，眼神迟迟不敢落到艾伦的脸上。很久之后她才昂起头，颤抖地看着他。
“苏念汐不是好人。”艾伦道。
霍明萱只当是委婉的劝告，她阖了阖眼眸，无奈地道：“我没有选择。”
“我会保护你。”艾伦又道。
她声线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霍明萱却是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她微微低头，有些试探地问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做的不是去向白若溪告发自己吗？
“字面意思。”艾伦平淡地道。
霍明萱怀疑他从来不会有感情波动。
“可是……”
艾伦冷漠地打断她道：“没有可是，你做你的，我做的我的。”
霍明萱抿了下唇。
她手指蜷缩起来，良久后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她昂头看着艾伦，慢慢地踮起脚，在艾伦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艾伦垂眸。
霍明萱的面容印入他眼眸，他抬手。霍明萱立刻退开，她咬了咬唇，又觉察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然后故作镇定地道：“谢谢。”
艾伦没吭声。
他抬起手，指腹抹过唇瓣。然后又抽离，继而垂眸看着自己的指腹，像是有些困惑，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的看着。
霍明萱不觉间面颊滚烫。
“我，我们先走吧。”她道。
艾伦垂眸。
分明他眼眸中仍旧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霍明萱却觉得那目光像是要洞穿她。让她脸颊疯狂的烧起来，热的她无法冷静。
“你刚才在做什么？”艾伦道。
霍明萱瞪大眼眸。
她像是没想到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支支吾吾的，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手指反复的蜷缩着，“是，是谢谢你。”
“谢谢？”艾伦反问。
霍明萱用力地点头。
心里忍不住希望艾伦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这样尴尬的话语他怎么能这样平静地问出来。
简直……
简直就像是全无感情一般。
或许是她误解了？霍明萱眼眸转了转，艾伦也许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只是执行白若溪的命令？
忽然英俊的面容靠近。
霍明萱猝不及防地和艾伦对视，霎时间连呼吸都停住了。她咬着唇，呆呆地看着艾伦。
他眸子像是碧玉，里面嵌着玉髓。纹路令人迷惑，又像是随时都要迷失一般，霍明萱下意识抬手。
她指腹就要落到艾伦的眼前时，手腕忽然被握住。
霍明萱顿时清醒过来，她连忙道歉：“对，对不……”
话语还未说完，嘴唇忽然被堵住。
霍明萱瞪大眼眸看着眼前的面容，连反应都忘了。吻越发深入，霍明萱才反应过来，她试图抽离。
但手抵在艾伦胸膛上的力气却轻的像是在依靠，根本没有半点拒绝的意味。
吻开始蔓延。
终于结束。
霍明萱脸颊已经彻底红透，她眼眸眨着。目光偶尔看向艾伦，他面色仍旧没什么变化。
只是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又如刚才一般看着。
两人之间除了安静再没有其他。
霍明萱沸腾的心脏忽然平息下来，她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或许艾伦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从未接过吻。
只是因为他好奇。
“我，我先走了。”霍明萱口吻平静下来。
她转身，莫名地觉得心脏处有些空落落的。又像是挤满了沉甸甸的棉花，怎么都是不舒服。
霍明萱深吸了口气。
手腕却忽然被抓住，霍明萱转头。尚未反应过来，吻又一次落下来。霍明萱反应过来，连忙伸手试图推开他。
但是艾伦的手握的很紧，像是铁牢一般。
霍明萱根本无法挣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吻终于结束，她昂头看着艾伦，见他仍旧面色平常，顿时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哭什么？”艾伦皱眉。
他抬手，像是试图要伸手去擦她的泪。霍明萱却是猛地抬手，用力地挥开艾伦的手，“还不够吗？”
艾伦皱眉看着她。
“如果还不够，可以约时间。”霍明萱紧握着拳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在这里。”
艾伦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霍明萱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些，但是根本做不到。她浑身颤抖着，泪水不住地往下落着。
“做什么？”艾伦道。
霍明萱紧咬着唇，她深呼吸着。许久后她才终于有些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地道：“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一定要羞辱到底？”
艾伦拧眉。
“要在这里做？”霍明萱看着他。
艾伦皱眉。
霍明萱忽然觉得十分可笑，她狠狠地闭眼。然后手指颤抖地拨着自己的肩带，礼服不觉往下滑，露出光洁的肩膀。
艾伦眯眸。
霍明萱咬着唇，很羞耻地继续下去。她咬着牙安慰自己，还好周围没有人，就算是丢人也无人能看见。
终于。
她反手用力地拉动着背后的拉链，艾伦忽地伸手。霍明萱下意识闪躲，虽然已经清楚他要做什么，但是仍觉得害怕。
艾伦看着他。
他倾身靠近，霍明萱强撑着没有闪躲。她阖上眼眸，感觉艾伦的手落到拉链上，心里仅有的一丝期待全然消散。
霍明萱有几分认命地等待着。
但是……
拉链往上。
她错愕地看着艾伦，艾伦垂眸。然后将她的肩带拉上去，继而将她揽进怀里。霍明萱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他难道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