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星期,凌彦出院,陆校烨派人来接她回陆家,这期间陆家没人出现过,倒是医院里传出不少带有恶意的流言蜚语,凌彦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她早就习惯了非议诽谤。

花了几天时间适应了陆家的生活,陆锐也被接回来了,他恢复得很好,一回到家就让凌彦跪着给他换鞋。

凌彦单膝跪地,为坐在轮椅上的陆锐换鞋,“合脚吗?要是嫌捂脚,我再拿一双给你试试。”

陆锐对她顺从样子厌恶至极,当初逼他娶她的时候怎么没表现出这种态度,现在倒是会装了,他抬脚将她踢到一边,“滚远点。”

凌彦看他动作利落,轻笑道:“还挺合适。”

陆锐瞪了她一眼,凌彦别开眼睛,他的狠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似的,自己不解气,棉花反而还乐呵呵。

陆氏集团在北城是首屈一指的跨国集团,陆锐曾经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如果不是被查出白血病,他说什么也不会将集团交给自己的弟弟打理。

这位过气的总裁娶妻,受到了整个圈子的关注,陆校烨本想办个婚礼充充门面,陆锐死活不同意,最后没办法,陆校烨借着凌彦生日,以陆家少夫人生日为由办了一场宴会。

陆锐被勒令出席。

这段时间的折腾,不止陆锐面色难看,身形削瘦,凌彦也一样,鹅蛋脸瘦成了瓜子脸,锁骨处的凹陷让人有些害怕,腿和胳膊都是细条条的,怎么看都不能和风情万种和美感挂上边。

凌彦叹了口气,这种身材走超模路线可以的,可是上流社会的女人们可不喜欢超模。

一番打扮之后,总算也能见人,她推着轮椅上的陆锐一同见客。

“长得也就那样啊,我还以为美得跟天仙似的呢。”

“要是真美,用得着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嫁入豪门吗?把人家好好的一对儿拆散,自己靠着骨髓上了位,本事绝对不一般啊,听说她私生活混乱,嫁进陆家前还流了野男人的种呢!”

凌彦早就料到会有人在背后说她,恬静的面容上透露着隐忍,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她就做好了忍下一切的准备。

陆校烨当众介绍了凌彦,弱化了她的家庭条件,强调了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学历,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药学硕士,她还是有资格打脸这里的富二代们的。

“今天是彦彦的生日,我们一起祝她生日快乐!”

周围传来虚伪的祝福声,凌彦微笑着收下,她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陆锐,心狠狠抽痛了一下,那张她深爱的脸上满是冷漠,好像她不管被人骂被人夸都与他无关似的。

忽然人群中一人高呼:“妈,你怎么了?”

凌彦站在楼梯上,她看得远,也看得清楚,一个穿着皮草盘着发的中年女人死死的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如果不是身边的女儿扶着,怕是站都站不住了。

“让开。”凌彦不顾脚上的高跟鞋 ,飞快跑下楼梯,她拧眉,声音清冷地对周围道:“都散开,不要围在这。”

凌彦此时过于严肃,大家竟然忘记了那些负面的流言蜚语了,自动散开。

“她的包呢?平时吃的药在里面吗?”凌彦冷静地问道。

贵妇的女儿看起来年纪尚轻,她慌乱一团,“我不知道……妈妈的包在这。”

凌彦瞥了她一眼,明显有责怪之意,女孩低下头,显得十分愧疚,凌彦扶着贵妇坐在椅子上,把她的包打开,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终于找到了一个棕色的小药瓶。

她倒出一片硝酸甘油,捏住贵妇的嘴,叮嘱道:“阿姨,不要咽下去,也不要含在嘴巴里,要含在舌头下面。”

贵妇痛苦地点点头。

五分钟过去了,状况没有丝毫地缓解,凌彦怀疑她根本不是心绞痛发作,很有可能是心肌梗死。

“再给她一片,等我一下。”凌彦把贵妇交给她女儿,转身上楼拿自己的药箱。

她学的不是临床,到底不是很专业,但是她熟知药性,会利用各种药物,她把自己的小药箱拿下来,找出阿司匹林喂给贵妇,又喂了速效救心丸。

“快,送医院,最近的最好的医院。”凌彦急忙道。

陆校烨身为陆家主人,又做了半辈子领导人,他站出来指挥现场,让人抬贵妇上车。

“伯父,我跟着一起去吧,我给她用的药,医生问起来好回答。”

“好,你快去。”

看着凌彦忙碌的身影,再看她穿上穿着的礼服,陆锐深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怀疑,这个她是真实的她吗?

生日宴会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扫了众人的兴致。

到了医院,贵妇被送去做手术,凌彦和她女儿在外面等,这时候凌彦才知道这对母女的身份,女孩子叫方可儿,是一个富二代,高中就被送出国,这段时间刚回国。

“我误会你了,抱歉。”凌彦颌首,抿了抿唇。

方可儿摆摆手,“是我这个当女儿的做的不好,姐姐你好厉害啊,跟那些人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妈的救命恩人了。”

凌彦笑笑没说话,要是这样说的话,那些一天接诊几十上百个病人的医生岂不是救世主了?

等手术做完确定情况稳定后,凌彦就回陆家了,她折腾了半天,累得够呛,洗完澡就想睡觉,刚准备脱衣服,她忽然瞥见门口有人进来。

凌彦拧眉,明明想对陆锐发火,可是看到那张脸,她气不起来,她前半生欠那张脸的主人太多了,就算委屈也得忍着。

“陆大少,深夜来我这,有事吗?”凌彦把睡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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