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琛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给沈凉笑擦着嘴， 却在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时沉了沉眸子。
沈凉笑全程都是僵着身子的，身子发虚，就靠在墙上， 指尖发凉。
她发觉，顾墨琛最近似乎是换了一种方式折磨她。
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看着她沉沦，然后再跌入绝望，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小丑吧！？或许，她狼狈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享受着也可以，但她是沈凉笑，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已活在幻象里的一个人，她不想像温水煮青蛙一样，那些让人沉迷的温暖和美好只是让她通向死亡的铺垫。
就是活的太明白，可她宁可明明白白的活在冰冷和黑暗里，也不愿在温柔的假象里醉生梦死。
收拾干净，顾墨琛停了手，看她快要站不住的样子，想把她抱回病床上，却被沈凉笑抬手制止。
顾墨琛也没强求，跟在后面，看着她撑着墙，脚底发飘，好像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这女人倔什么。
总算是挪到了床上，她把自己窝在被子里背对着两人，嘴巴里没有味道，心里却苦涩的不行，胃里空空的，刚才的抽搐感引出来的痛还没显示，她蜷曲着身子，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
看着顾墨琛眼睛都要系在沈凉笑身上了，穆芸芸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但眼里凌厉的寒光却挡也挡不住。
这贱人是故意的，看不得她和顾墨琛谈的开心，气不过而已，真是可恶。
会勾引的手段也真是高明，同她那个地下的妈一个德行。
顾墨琛记得医生说的话，就让李阳把穆芸芸送回酒店，自己也抱着文件坐在沙发上，想着离沈凉笑远一点，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让她休息。
沈凉笑也是难受极了，头沉沉的，不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顾墨琛叫醒的。
手里提着粥，身边站着李阳。
“醒醒，吃粥。”本来想着让她早点填填肚子，好暖暖胃，又看她实在是累极了就让她先睡个四十分钟，再挺下去可不行。
沈凉笑的脸色依然不好，惨白着，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又看看旁边的粥，转了个身，眯眯着眼，不适的拧着眉，头还晕晕的，天旋地转，明明是平躺在床上，却感觉自己再往下陷，似是有什么东西吸着一般，难受的很，这还不如睡着来的痛快。
让她睡吧！睡到彻底好了再叫醒她。
见她没有响应，顾墨琛索性上手，把她轻抬起来，让她靠在枕头上，然后坐在床边，李阳上前把粥打开，把勺子递给他。
果真是跟着时间久了，懂他的心思，顾墨琛点点头，让李阳先去忙，然后盛了一勺温热的粥，送到沈凉笑的嘴边，动作自然顺畅，面色平淡。
沈凉笑觉得唇边一抹温热，睁开眼，所见情形惊得她瞪大眼睛，一时间头晕感觉也抛之脑后。
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顾墨琛疯了。
顾墨琛看着沈凉笑睁大眼看着他，似是惊的忘了有表情，抬了抬下颚，道:“张嘴。”
沈凉笑似是得了指令的机器一般，张开嘴，一勺热粥，忘了嚼，直接吞了下去，温热适当，救赎了空的酸痛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