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没再提，这只是借口而已。
他不想再找秘书了，或是不想经历背叛，或是，不想连累他人。
总而言之，在李阳身上经历的，他都不愿再看见，有可能也不行。
文案被改的面目全非，合上文件夹，顺带着扣好钢笔，顾墨琛沉默了半晌，道:“我想把沈凉笑送到Latitude。”
唐故一怔，顿了顿，道:“你是怕北堂豪对她不利？！”
顾墨琛点点头。
唐故抿抿唇:“你知道真相的事，同她说了？！”
“没。”
唐故愕然，不说吗？！
“为什么没说？！”
“免不了得救穆芸芸。”提到穆芸芸，顾墨琛眼眸里划过一丝狠戾:“她现在不会相信我。”
事情的真相是尚炎告诉他的，从三年前顾母去世的真相，到逼死张孝远的幕后黑手，一切的一切都是穆芸芸，作为代价，他放走了尚炎和常念，唐故也没想到自家招惹来的是这样一个人，唐父并不知情，常念要走，他还舍不得，毕竟一个真心善待他人的家庭医生，并不好找。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悔恨大过于释然，瞬间填满了他的心脏，他开始难过，懊恼，恨不得杀了自己，满心满眼的想着，不可原谅，伤害过沈凉笑的人，都不可原谅，包括他。
他害怕面对她，面对曾经那么粗鲁对待过的沈凉笑，他爱之入骨的女子。
终是敌不过心里奔涌而出的爱意和思念，去见她，她的眼睛里却不再有爱恋，是冰霜，冷的他发抖，藏在他灵魂里的神经在叫嚣，将她的爱扯回来，贪婪的想，就将她封起来，藏起来，不能让她离开，把她对自己的爱恋也一并尘封起来，一分一毫也不能流失。
他不能接受，她离开他，也不能接受，她不爱他。
这种近乎病态的贪婪，让人觉得疯癫变态，就算折断她的翅膀，他也不能放她离开。
直到这一刻他才暴露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自私，要是能把一个人栓起来就好了，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靠在椅子上，掩不去透露出的疲惫。
“你开始也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唐故觉得顾墨琛真是变了，变了很多。
以前的顾墨琛在他眼里是个什么个性的人呢？！凡事从容淡定自然是不用说，更主要的是一个从不做“亏本生意”的聪明、精于算计的“人生商人”，你拿我一我拿你二都算是少的，如今这般费着心思“为别人做嫁妆”的事情实在是少有，从前为了名利，现在是为了情，当真是不一样。
顾墨琛沉默，没有吭声，以前总是掏空心思的想从对手那里多拿些什么，现在是挖空心思给沈凉笑，算是一报还一报？！也是有趣。
“穆芸芸怎么处理？！”
顾墨琛闻言，眼眸划过一丝狠戾，语气也有些冰冷:“先放着吧！派几个人跟着，看看她同北堂豪有没有联系。”
“好。”唐故点点头，随手在酒柜里面拿了瓶红酒，倒出来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