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女人。”顾天宸索性也不解释了，他一拉扯秦素问的被就盖到了自己的身上，“今晚那也不去，我就在这睡。”
“小叔，你没信誉！”秦素问转身来推顾天宸的身体，却被他拉进了怀里。说实话这么亲密的贴在一起，顾天宸的身体快速的就躁动了起来，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
可是他不能，秦素问接连的身体出问题，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别动，在动就出事。”
秦素问挺直背脊就真的一动不敢动，心里叫苦连天：他这样当然睡得好了，软绵绵的抱着，可是秦素问这一晚上要怎么睡？她真的不该相信顾天宸会说道做到……
清晨一抹阳光照进窗子，顾天宸醒的比平时早一些。因为身上已经被压麻了。
他轻轻的移开秦素问压在身上的胳膊、腿。翻身下地的时候还觉得周身酸痛的要命。
想想还是晚上回去隔壁睡吧，因为害怕自己在睡梦中不小心碰到秦素问的肚子，他这一夜醒来无数次……
很奇怪，今天秦素问在办公室里一直坐到了中午11点，绍会关都没有叫她进去过一次，就连早上例行公事的工作汇报都免了。
他不见自己，谁都没见，也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忙些什么。甚至一上午门都没出一次。
以前这样的状况每个月也有几次，大家见怪不怪的，只是秦素问心里想着要见上一面，提一下自己要辞职的事情，就等的有点着急。
突的，某个秘书桌角的内线电话响了。秦素问敏感的直起身体，把耳朵朝了那个方向。
“绍总，好的。”
那小秘书起身，朝茶水间的方向走去，没多时手里托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转头回来。
绍会关以前不会用纸杯的……
秦素问脸上堆着笑就迎了上去，“小方。我去吧，刚好我找绍总有点事。”
小方秘书一愣，“可是绍总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没事。他不会对我发脾气的。”
小方是个新来的，大抵还不知道秦素问和绍会关之前的关系，阮姐在远处朝这边望了一眼，而后心事重重的俯下了头。
“绍总，你的茶。”秦素问把纸杯送到绍会关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地上被摔碎的水杯，秦素问转身就走，打算帮绍会关打扫一下。
“问问。就这么放着吧，让其他人过来收拾就好。”
绍会关这么心疼自己，倒让秦素问有些难张口了。可是她已经决定要辞职。一方面，他们每天都会很尴尬，一方面黑市的事情……
“绍总。昨天的事情您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绍会关也不抬头，“什么解释，你任务完成的很好，月底会体现在奖金上的。
是绍会关装傻还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那个邵维仁买到赝品的事情的确从表面上看跟绍会关完全没有关系，但是秦素问知道，是他让自己故意激怒那个男人。
秦素问从昨天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杨明烈说邵维仁是这城里最大的古董收藏家。他怎么可能分不清真货假货？也就是说问题一定出在那人为难自己的时间段里。
所以秦素问被惹上了嫌疑，绍会关却隐藏的很好。
“那个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是你换掉的吗？”
绍会关缓缓做直身体，脸上带着烦躁，可能是秦素问打扰到他的工作了吧！或许是其他原因，绍会关反问，“你就这么看我？”
秦素问的心里异样了一下，她就是因为把绍会关当朋友才问的这么直接，反而被他怀疑了自己的真诚，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已经停止竞拍了，你为什么还让我激怒他？”
“同行是冤家，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以前他也经常会对我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居然就是为了这个吗？
秦素问好像又一次要被骗了，她微微摇了头，“不对……还有这次竞拍，为什么你也去了却只有我一个人出面，上次也是你带着我一起啊。”
绍会关的烦躁加重了几分，“问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素问挺了挺胸，“会关，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也想相信你，但是我始终想不通，而且你是那么聪明的人，你让我那么做想过我的安全吗？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个人把我堵在墙角，问我为什么要故意抬价，我不相信你意识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而且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面对秦素问的控诉，绍会关把头别去一边，他一上午避开秦素问，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秦素问被那人带走，又是如何被杨明烈救下，绍会关都已经从下边的人嘴里听到了。他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就不会把秦素问带到那个拍卖会上。他不但知道秦素问遭受了恐吓，更清楚秦素问已经卷入了这件事中。
那人还在调查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的掉包时间，只是他还没有找上秦素问罢了。
绍会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素问的问题，他想了一夜，也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
“然后呢？你可以怪我。但是我不能跟他见面。”
秦素问点点头，她想绍会关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绍会关了，他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精明，有更多的秘密。
也也算好事，秦素问终于找到一个开口的理由了。
“我想辞职。”秦素问垂目盯着地面，声音里有些颓废。
绍会关早就知道秦素问迟早会走这一步，所以意外不大，“不行，你在我这边的试用期合同是半年，就算你想走，也得等到半年之后。”
“那我要是必须走呢？付给你违约金就可以了是吗？”
秦素问决绝的态度让绍会关的心很疼，以前顾天宸对她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秦素问都会不计前嫌的重新跟那个人在一起。可绍会关正好相反，他一百个好就只这么一次错误，秦素问就这么绝情了。
“你走不了。”
“为什么？”秦素问显得有点急，“绍会关你说过你不会强迫我的。”
绍会关是不想强迫她，可是秦素问的去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他一步步的已经给秦素问套牢在身边，她的离开势必会激怒某个人。
“你还是别问了，这对你有好处。好了出去工作吧，我就当你今天的话我没有听见。”绍会关一摆手，就低下头忙起了他的工作。
秦素问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想不通，一个工作，她都宁可付违约金了，为什么还走不了，她这是被工作绑架了吗？
绍会关拿起桌角的电话，“阮姐，进来下，把问问带出去。”
不多久，阮姐过来扯秦素问的手臂，“走吧，跟阮姐出去，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总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秦素问被拉着向后走，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绍会关的脸上，他真的变得让秦素问已经看不懂了。
秦素问在门口处挣扎了一下，“绍会关，我是一定要辞职的，我也不想跟你再做朋友了。”
……
秦素问对于要离开绍会关这件事，心里并没有疼痛，只是气愤。
绍会关以前的确对秦素问很好，秦素问至今心存感激，尤其是在她被顾天宸抛弃的时候，每次秦素问都会在绍会关这边寻求安慰，说白了。秦素问欠他的，所以再这件事情出来之前，秦素问都不会想到辞职，甚至顾天宸不开心，杨明烈不理解，她都会站在绍会关的角度去说话。
可是这件事不一样。他把秦素问陷入了陷阱，而且并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想法。秦素问不能理解，朋友为什么要被朋友坑。哪怕她给秦素问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她都傻傻的信了。
她听的出来，就算那个邵维仁哪天找上自己，他也不会澄清一切的。
以前顾天宸也很坏，但是顾天宸不会把秦素问置身危险之中，就算顾天宸会伤自己的心，但是细细想过之后的秦素问会发现，他那么做也是在某方面在保护自己。
是因为那个顾家，才让他无可奈何。
秦素问觉得，虽然她傻是傻了点，但是最起码能分得清好坏，就算她还念着绍会关对她以前的那些好，但是不意味着秦素问会容忍他对自己的坑害。
秦素问心情不好，就问阮姐要了半天的家，他想去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是什么的。
秦素问就这么走着，心里想着跟绍会关的过往。人潮中她不经意的一次抬头，看见广场大屏幕上一对母女的画像。那幅画秦素问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过，出自法国巴黎的一位很著名的画家爱德华.马奈。
画中的小女孩穿着公主裙背着身，伸手去摸母亲头上那顶宽边的帽檐。
秦素问其实不懂画，所以看这幅画的感情也是独具匠心。她觉得那是一个孩子对母亲小小的期待和敬仰，而且还带着某种胆怯。
正如秦素问那么多年对宋雅柔的感情。实际上她缺少那种来自于母亲的爱。可是她估计，她这辈子也不会拥有了。
秦素问招手拦下了一辆车，“先生，我去景阳山公墓。”
接待秦素问的依旧是之前那个打更的老人，估计着公墓现在也就他一个人在管理了，第二次相见，那老人一眼就认出了秦素问，“姑娘，你来看你妈妈？”
秦素问浅笑着点头，“大叔，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我站在你下班前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