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未时。</p>
<p>白氿真在千柔的带领下去参观后宫布局，吴行风叫来了龟丞相对二十四扇上升门户进行了命名指点，又让龟丞相按照陆上位置进行了妥善安放，并在每一扇门户旁安插了护卫。</p>
<p>与龟丞相闲聊之后，吴行风切入正题。</p>
<p>“海族是统称还是单指某一种族？”吴行风对大海很陌生，哪怕之前熬棂把东海区域信息移植到他的脑海里，依然只是冰山一角。</p>
<p>龟丞相坐在吴行风对面，二人位于偏殿，因为只是闲聊便无有记事官吏。</p>
<p>“海族是对四域生活的种属进行的慨括说法，实则大海之中有很多种属生物，但无论是哪一种属生物，皆称之为海族，为了区分与另外三个海域，我们称自己为东海族人。”龟丞相说道。</p>
<p>吴行风微微点头，龟丞相称自己为东海族人倒也贴切，比起世人的鱼人，蛟人要好听的多。“东海族人所走的炼气一途是否与陆地上一样？”</p>
<p>实则，吴行风心里早有答案，熬倥本人以及部下将领所修炼的路数与陆地上皆是同属。之所以发问，一则为下面的话做铺垫，二则进行确认。</p>
<p>龟丞相也是有灵气修为的，堪堪跨入紫气，异类修炼要比人类困难的多，有些活了上千年的妖物，灵气都没有跨入紫气。</p>
<p>无论是异类，还是人身，紫气是一道堪，但吴行风却无法体会那道堪究竟有多难跨越，因为他几乎没费气力，就一步跨上了紫气巅峰。</p>
<p>“微臣也是听说，人类修炼的路径与我们东海族人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相对容易些，但寿命却受到了限制，很少活过二个甲子的，而我东海族人虽然在修炼上较为坎坷，却有悠长的寿命。龙王乃龙神临世，自然不受人族寿命干预。”龟丞相说到最后，还不忘给吴行风一颗定心丸。</p>
<p>吴行风仰着脸作思考状，片刻后说道：“人类的修炼体系与东海族人的修炼体系是不是一样，皆是到紫气太玄？”</p>
<p>“太玄之上还有九阶灵气。”</p>
<p>龟丞相脱口而出，感觉有些唐突，开口补充道：“人类因为受寿命限制，很少有修炼到太玄之上的人，微臣活了这么久只听说华君上人，盘天石，神农等个别几人阳寿超过四个甲子，其余像伏羲女娲皆是异类修炼，活个千八百年不足为奇。</p>
<p>吴行风是第二次听说华君上人，当日白氿真提到一次，却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真有此人。由此可见，太玄之上的九阶灵气是人类目前为止难以企及的高度。</p>
<p>这也就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异类超越了太玄后就敢称自己是半神，甚至神级的原因。太玄不过是人类跨步更高级灵气的起点，而不是终点。</p>
<p>因寿命限制，人类只有极少数人有机会踏上九阶灵气。</p>
<p>“九阶灵气是什么？”吴行风虽然猜到太玄之上还有更高级的修炼体系，但在听了龟丞相的解说后依然惊讶。</p>
<p>“当年微臣在九陀山伏听华君上人讲法，听闻九阶灵气进阶法则，太玄之上为胎元，胎元之上是真玄，真玄而后通六神。六神之上有元气，元气应生化空玄，空玄无形见玄灵。玄灵成形上空照，空照归来封归辅，归辅功成入归元。至于归元之上，华君上人笑而不语，只道虽有妙处却不可轻传。”龟丞相回忆之后，字字天机。</p>
<p>吴行风惊叹不已，谁能想到太玄之上还有九阶灵气，又有谁能猜透，九阶灵气之上还有妙处之所，所谓“虽有妙处不可轻传”，不就是说九阶灵气之上，还有境界可升？</p>
<p>正合道家之言，其大无外，其小无内。</p>
<p>“与太玄之下相比，九阶灵气可有分辨之法？”吴行风忍不住追问。</p>
<p>“龙王稍等，我去取来一物。”龟丞相心中也是激动，从未有人问过他关于九阶灵气的事。</p>
<p>一盏茶的功夫，龟丞相就喘着粗气回来，手中拿有一物。</p>
<p>“不着急，先坐下喝口水。”吴行风招来站在五十步外候命的仆从。“上茶。”</p>
<p>仆从退下后没一会，端来茶水。</p>
<p>吴行风为龟丞相亲自倒水。“先解解渴，慢慢说。”</p>
<p>龟丞相惶恐接过，免不得老泪纵横。</p>
<p>片刻后，龟丞相激动说道：“此为九阶龟盘，不仅可以检查太玄之下的灵气修为，还能检测太玄之上的九阶灵气。”</p>
<p>吴行风接过之后疑惑问道：“如果检测？”</p>
<p>“对着九阶龟盘释放灵气，九阶龟盘在感知过后会显示相应的灵气颜色以及修为等级。”龟丞相说道。</p>
<p>吴行风将手按在九阶龟盘上，心念一动，灵气外放。原本毫无光泽的九阶龟盘上显示出深紫灵气，在其表面出现了数百种不同文字的太玄字样。</p>
<p>吴行风震惊的不是此物不光显示相应颜色，还出现相对应的文字，而是其中有一种文字既然与鹿皮卷轴上的文字一样，歪歪扭扭如线虫般奇怪。</p>
<p>“这东西是哪来的？”吴行风站起身来，拿着九阶龟盘来回踱步，神情十分亢奋。</p>
<p>见吴行风这般表情，龟丞相亦是十分激动，颤抖着双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华君上人所赐。”由于太过激动生怕解释的不清楚，龟丞相又道：“当日听法之人皆有所赠，微臣一直小心保管就等着某一天有人问及此事。”</p>
<p>龟丞相心中感叹，龙神临世果真不是凡人，匍匐在地又磕起头来。</p>
<p>吴行风没去管龟丞相，而是在极力思考如何才能找到更多线索，但由于此事太过突然，哪怕吴行风穷尽思绪极力追忆，也无有头绪。</p>
<p>“起来吧。这东西我就收下了！”吴行风直接开口。</p>
<p>“能为龙王分忧，是小，微臣的福气。”龟丞相起身抹泪，感动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他为何感动。</p>
<p>“坐吧，你继续说说关于九阶灵气的事。”吴行风将九阶龟盘收入乾坤袋中，为自己倒了杯水，咪着眼睛开口道。</p>
<p>龟丞相危坐凳上，斟酌后开口：“九阶灵气中，所谓胎元指人体所能承受灵气的极限，这一过程尤如脱胎换骨，太玄修为再进一步便是胎元，若得胎元便是身死，魂魄亦在。</p>
<p>真玄是胎元之上的一个起点，这一过程十分缓慢，一旦修炼达到真玄，即使身死也能像活人一般存在世上，真玄之上是六神，六神指眼、耳、鼻、舌、深、意，此六感皆通可称六神。</p>
<p>达到六神境界也就有了天界上神的称呼，据时天界上神会亲自下凡赐下天界腰牌，即使在六神境界身死，上可为天界之神，下可为地府之吏。上神并非神灵，只是接近神灵。离真正的神灵还有十万八千里。”</p>
<p>吴行风体谅龟丞相说的辛苦，便为他倒水递茶，龟丞相哪敢承接，非要自己来倒。</p>
<p>等龟丞相歇息片刻，吴行风这才点头。“继续。”</p>
<p>龟丞相应声之后，继续开口：“六神之上便生有元气，元气一生便能通过灵气幻化与阴阳属性相关的事物，已经有了神灵气息，但还称不上真正的神灵。</p>
<p>元气聚满就是空玄，空玄是神灵躯体的一种回光返照，说的直白点就是身体中滞留的杂质进行最后的净化，从而生有神灵躯体吐纳神灵气息。空玄之上是玄灵，玄灵才是拥有真正的神之躯体的人。”</p>
<p>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后，再度开口。“华君上人便是拥有神之躯体的人。有玄灵境界的神之躯体，再往上就是空照，空照为无，以无化实易，以实化无难。</p>
<p>空照便是将神灵之躯化为虚无，与天地万物同属一物，已有变化之本，心念抵达，形神合一，可自由变化，调用万物转化自身灵气。空照之上便是归辅，归辅如星辰，可控星辰之力。归辅之上就是归元，归元可与日月同在。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但依然不是极限......”</p>
<p>“或许根本就没有极限。”吴行风感慨万千，太玄之上的九阶灵气会如此逆天，修炼到最后居然可以与日月同在，甚至可以吸食星辰之力，虚化一颗星辰，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p>
<p>除了震惊之外，吴行风发现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实在少的可怜。不论是五千年前，还是五千年后，还是本身对修炼体系的感受，如撼树蚍蜉般茫然无措，甚至自大欺人，不自量力。</p>
<p>“当年有缘听得华君上人解悟，小龟便知天地间定会出现一位能将日月颠覆的神人大贤，如今看来便是龙神你了。”</p>
<p>龟丞相的马匹不是随便拍的，因为吴行风听了之后也是这么认为的。</p>
<p>“好好做事，莫要泄漏天机，否则会被天雷劈砍。”吴行风出言恐吓，他可不想龟丞相变成老乌龟那样，没事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p>
<p>龟丞相一听，轰然跪地，只当是自己看透了天机，猜到了吴行风强悍到无以复加的身份，以及肩负巨大重任的使命感而感激涕零。</p>
<p>龟丞相的哭声响彻整个龙宫，引来了右将军熬谨，也惊动了白氿真。</p>
<p>“龙王息怒，丞相一时失言顶撞，罪不该死。还望龙王陛下手下留情。”熬谨人未到，声已至。</p>
<p>吴行风指着殿门跪着的熬谨大声训斥。“谁让你觐见的？”</p>
<p>龟丞相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熬谨不知何时跪在了殿门口。“你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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