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来临前的疫苗，宜栖只听见周阿姨对席谨忱说，她很后悔年轻时有些所作所为，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依旧无法释怀。
每一个人都终将为自己所做出来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是有的代价，会达到无法承受。
宜栖朦朦胧胧中在心中想到，周阿姨在年轻时也经历过很多不堪的事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宜栖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咚的一声，房间内发出一声巨响。
沈三猛然惊醒，他半个身子都坐到了椅子外面。，身上下全是冷汗，正抬着头，茫然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周警官。
“看来你是做噩梦了？”
沈三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我睡着了吗？”
周警官摆了摆手，“或许用晕倒来说更加贴切一些。”
沈三脸色惨白，刚刚晕过去了吗？
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知觉，就在周警官刚刚把他带到这件审讯室之后。
周警官来了看守所在会见了那个小厨子之后，就把沈三带了出来，有些话他还是要再问沈三一遍。
可是眼见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沈三忽然神情恍惚，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接着，他身子一歪，险些跌坐在地上，周警官刚想冲上前扶他，谁知沈三自己清醒了。
“你生病了吗？”周警官瞧着沈三的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问了一句。没
“什么。”沈三摇头，“你觉得作为一个犯人，作为一个待审的犯人，整日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身体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我们这边的犯人经过劳动后，身体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沈三苦笑一声，“周警官，您就不要把我和其他人比了他们那些人。能去劳动的，就说明他们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我不能了。”
“说来也是。”周警官向椅背上靠了靠，淡然的看着沈三。
以沈三现在所犯下的罪行。死刑算是没跑了，所以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要求他去劳动，或是做些别的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如今，沈三被关在当初付小雅关着的那个房间里。
或许日日夜夜，他都逃不脱付小雅的影子，但是周警官一直没对沈三说过，这个房间曾经付志远也住过。
要是沈三知道他亲手谋害了的那个人，曾经在这房间里生活过，岂不是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也不知道沈三午夜梦回的时候，能不能看见付志远在他的床头，哀嚎着向他追魂索命。
但是这些是在沈三活着的时候弄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很多事，或许也只有等沈三到了九泉之下，再向那些人解释。
至于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再见到付志愿时会不会对他满心愧疚，那都是周警官所不能知道的了。
“好吧。”周警官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如实回答就是。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你所说出来的，一定会成为呈堂证供。”
沈三苦笑，“如今的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我现在也不想撒谎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多一事和少一事没有任何区别。”
“你倒是想的蛮开的呀。”周警官，勾起唇角摇头笑了笑。
“好吧，那么接下来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厨房里那个有些结巴的厨子，是被你下了花生带有花生制品的东西，所以才过敏的？”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沈三反问道，可还是点了点头。
“确实是我做的，如果我不把他支开的话，恐怕也没有办法做我想做的事。”
“所以你给他下药让他过敏，让她不能上班，就是为了找到机会给付小雅的饭菜里下大量的亚硝酸盐？”
“当然，我说了我恨她。”
“哦，是吗？”周警官摩挲着下巴，却对沈三的话，完全没有半点信任。。
沈三的面庞冷了下来，他最讨厌周警官在他面前提付小雅的事。
“我说过了，恨她就是恨她，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什么可撒谎的。”
“可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并不是实情呢？”周警官摇了摇头，他把手边他拿起放在椅子边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来，丢在了沈三的面前。
“自己看看吧，或许你应该还有印象。”
沈三一边疑惑地看着周警官，一边下意识的翻开了面前的书页。
谁知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你……你……”沈三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只见周警官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准备用原来的那套说辞吗？”
他恨付小雅？真是可笑。
就算沈三恨遍这天下所有的人，也绝对不会对付小雅生恨的，因为付小雅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
沈三几乎是拍案而起，因为他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可以后退的余地了，所以周警官对他的限制也少了些。
这次给他带出来，并没有照常给他戴上镣铐。
或许也是出于一点点怜悯，想让他在临死前再好好体会一下自由的感觉。
当然了，这是因为周警官发现了一些曾经他们有主意到的东西。
“没有什么意思啊。”
周警官被沈三拍桌的声音震得耳鸣，他用小指挠了挠耳朵，继续淡然的说道。
“只是想告诉沈先生。有些东西是有记忆的，就算是再想刻意隐瞒，也隐瞒不住。”
沈三的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在他面前放着的是一张诊断报告，那报告上的结论是患上了胃癌，而患者正是沈三自己。
“你还是知道了呀……”沈三喃喃着。
“我说过，有些东西就是有记忆的。”
那些档案就好端端的被放在医院里储存着，即便是沈三在刻意的想抹去，可手也不会长到那个地步，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很多年前的东西竟然会被周警官给翻出来吧？
当时周警官只是一时好奇才去查的，他想着沈三如果不是对付小雅真忠心耿耿的话，他应该不会和付小雅一起合谋着那些足以让他掉脑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