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冷哼了一声，极其不满，这些，原本都是她为黎桑准备的，最后却是便宜了李雪菁这个蠢货了。“李雪菁，我放你一马，只不过……关于黎桑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你肚子里，否则的话……”
眯起眼睛，黎烟轻哼了一声。见着李雪菁点了头，黎烟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拍了拍手上或有或无的灰尘，开口道，“我知道你缺钱，还知道你打算跑路，可以。”
黎烟说的轻描淡写，也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大小姐样子，可这个时候，李雪菁却不敢觉得黎烟是没脑子的废物了。
对于黎烟说出口的话，李雪菁只能点头。
“我给你转十万，就当医药费算，如果你能把自己的嘴管好……随你去什么地方，离开这里也好，怎么都好，事情过去之后，我再给你转剩下的钱。”
黎烟摆了摆手，直接把李雪菁留在了原地，径直离开。
李雪菁看着黎烟的背影，眼底略微有几分恨意，却是压下眼底，一句话都没有说。
摆平了李雪菁的事，回到家，一推开家门，黎烟就见着黎羽的手里似乎是拿着一个旧相框在看。
她走过去，黎羽就把手中的相框盖在了茶几上，抬眼朝她看过来，皱了皱眉，“不是说了，让你别在这个时候乱跑……”
“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都已经回来了。”
黎烟略微有几分不耐，视线却是一直落在茶几上的那个相框上。
相框看着已经很陈旧了，可她从未在家里见过……
“爸，你在看谁的相片？”
一面说，黎烟一面伸手去拿。
黎羽去夺，黎烟却是先一步把相框抓在了手里，翻过来不过看了一眼，黎羽就已经把相框抢了回去，顺手赏了黎烟一巴掌。
“啪——”很清晰的一声。
黎烟抬手捂着脸，似乎是有几分愣住。
只不过是一眼而已，可也足够黎烟看清相框里那张相片里的内容。
是小时候的黎桑和父母在一起，一家三口的合影……
“爸？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黎烟开口，极其不敢置信的语调。
看着黎羽指节搭着相框反面朝上拿着的样子，黎烟抿紧了唇线，牙切入唇间，一直到有几分腥味蔓延开来，这才开口，“你对得起妈？”
黎羽抬手，想再给黎烟一巴掌，可黎烟微微仰着一张方才才被打过的脸，黎羽的手僵了僵，这一巴掌没有落下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
黎羽把相框收入文件袋，扫了一眼客厅角落里的张妈，把文件袋交到了张妈手里，随口说了一句：“帮我放到书房保险柜去。”
“爸？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黎烟听着黎羽的话，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感觉，往前踏了几步，想夺过张妈手里的东西。
张妈抱着文件袋退了两步，推后到了台阶底层，黎烟没够着，下一瞬，就被黎羽拽了过去。
一瞬之间，黎烟的眼中就迫出泪来了！
“你们……在吵什么。”
黎桑其实在楼梯上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了。
黎羽回来了，她的自由度，其实是比之前要高不少，她脚踝和手腕的铁链都被去掉了，房间门也没有被锁，只要她不下楼出家门，其他地方，没有人拦她。
所以，在黎羽出门的时候，她的耳朵就竖起来了，一直在听着下面的动静。
黎烟回来的时候，她就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原本，是想着能从黎烟的口中听到一点关于赫容城的消息。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倒是有几分出乎黎桑的预料之外。
回旋的楼梯，恰好在黎羽和黎烟的视线死角，黎桑悄无声息的下楼，就立在张妈背后开的口。
张妈年纪大，本就有些心神恍惚，被黎桑一吓，手就有些不稳。
黎桑顺势抽走了张妈手里的东西。打开文件夹，那些文件一类的东西，黎桑一点儿不感兴趣，只是拿出了那个相框，翻过来，看着相框里她笑的一脸开心站在父母之间的照片，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黎桑，这照片是叔叔偶然翻出来的，本来也是要拿给你的……”
忽然被黎烟闹了这么一出，黎羽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如今相框落到了黎桑的手里，照片里又是本人，黎羽自然不好开口让黎桑交出来。
“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很早之前就有人不断和我说爸你和黎桑母亲的关系，那个时候我还不信……”
黎烟冷目，黎羽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一时之间，脸皮有几分抽动，过了一会儿才厉声开口，“你给我闭嘴！你说的都是什么话？那些流言蜚语，你听听也就算了，还说？你妈就是因为听了太多乱七八糟的话还往心里去，一点都不相信我，最后才会变成那样！”
黎烟的母亲，是癌症晚期去世的。
可初期的时候，黎烟母亲就知道了，可却一直都没有去治疗，她根本就不想活，一直拖到了晚期，这才不治而亡。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黎羽对黎烟一向宽纵。
楼梯最后一阶，黎桑看着手里的相框，耳畔黎羽父女的吵闹声似乎都淡了几分。
指尖摩挲了一下旧相框上的玻璃，顿了一下，黎桑直接把相片从相框里拆了出来。
黎羽说相片是偶然翻出来的，黎桑一点都不相信。
相框虽然旧了，但是干净的连缝隙里都没有一点儿灰尘，只不过是玻璃因为时间的腐蚀有些磨砂的效果。
一想到这相片被黎羽时时拿在手中抚摸查看，无论黎羽觊觎的到底是她，亦或者是和传闻之中一样是对她母亲有私……
黎桑都觉得恶心极了。
“咔。”
黎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打火机，对着照片一角点了一下。
火光一直往上窜，一直燃尽到黎桑指尖小小的一角，黎桑才松开手。
落在地上，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片黑灰。
黎桑把手里的相框随手撇了，对上两双直直望过来的眼睛，扯了扯唇角，“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想怎么处置，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