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马上问道：“那个病人现在在哪？他能出来做证吗？”
唐亮摊了摊手说：“那人早就病死了，怎么做证啊？”
“那没人证了，还怎么抓人呢？”
唐亮不亏是老民警了，他办案的经验可比李浩这种小年轻多得多了。就看他眼珠一转，就说：“现在牛文德不是被抓了嘛，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做为突破口！”
这时李浩才反应过来，问道：“牛文德在这里不是很有势力的吗？我听说以前他也不是没治死过人，以前都能压下去，怎么这次不行了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谁叫他这次倒霉呢，居然把副镇长给治死了！”
“哦，详细说说。”李浩十分感兴趣地说。
“这个副镇长听说是上面下来镀金的，刚来才一个星期不到。可能是感冒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他也不知道牛文德的本事，以为这种小病这私人诊所总不可能搞砸的吧。结果这牛文德也不问人家是谁，也没问有没有过敏的东西，直接就打了一针青霉素下去。”
李浩惊叫道：“那副镇长该不会青霉素过敏吧？”
“没错，这一针打下去，副镇长就不行了。等送到县里时，就已经没气了。刚下来没一个星期的副镇长，就这么没了。这事自然是压不下去的，牛文德就算县里有关系，这次也保不住他了，现在就被关在所里了，等着处罚的结果下来了。”
李浩想了一下，问道：“那该怎么突破这个牛文德呢？”
唐亮笑道：“要不我去审问一下他吧，我保证将他所有的秘密给撬出来。”
工作人员马上说：“唐叔，你可是已经退休了的人，可不能再去审问了。再说现在不兴严刑逼供了。”
唐亮翻了个白眼说：“我那会就不兴严刑逼供了，这点还用你这小崽子教？这样吧，让诸文兴主审，我在旁边帮着，怎么样？”
“诸文兴是你徒弟，那和你主审有什么区别啊？”工作人员吐槽道。
唐亮瞪了他一下，转过头对李浩说：“现在你的官最大，还是你来做决定吧。”
李浩想了一下问道：“这个诸文兴是正式的民警吗？”
唐亮点头说：“当然，他还是副所长呢！”
李浩当场拍板道：“行，就由诸文兴主审，唐叔从旁协助吧。”
既然说好了，三人就起身往派出所走去。
五分钟不到，三人就到了派出所。诸文兴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看来所有的一切他们都已经算计好了，就等着李浩的到来了。
诸文兴和唐亮对视了一眼，就一起进了审讯室。而李浩和工作人员则是一起进了旁边的观察室。
一进观察室，李浩就从监控里看到了牛文德。现在的牛文德比起照片上的他来说，已经瘦了一圈了，看来这些天他可是遭了不少的罪。
诸文兴和唐亮坐下之后，就看到诸文兴一拍桌子，喝道：“牛文德，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了么？”
牛文德先是抖了一下，然后轻声说：“知道，治死了副镇长。”
其实当时牛文德是不知道那人是副镇长，不然他在治病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草率了。不过经过这些天的审问，他早就知道死者的身份，所以诸文兴一问，他就说了出来。
“那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诸文兴又问道。
“知道，大不了就是坐几年牢罢了。”现在牛文德对他的后果已经有了预料，所以想都不想的说了出来。
就看唐亮冷笑一声说：“坐几年牢？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知不知道那副镇长可是大有来头的，本来他下来只是镀金的，有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他。结果现在死在你的手上了，他的家里人可不想罢休。我听说他家人正在镇上搜集你以前犯的那些事，如果让他们全部掌握了，可不是坐几年牢那么轻松了，最轻也是个死缓，严重的可能就是枪毙了！”
唐亮这话可不是吓他，那副镇长的家人的确在镇上收集以前被牛文德治死人的证据，打算一次性整死他。现在唐亮所知道的，已经有五六个死者家属已经找过去了，再给他们一点时间，还会有更多的人出来的。
牛文德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些年治死了多少人的，如果他们一起发难的话，那自己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于是他大声叫道：“不会的，他们都收了我的钱了，不会出来再告我的。”
唐亮冷笑一声说：“既然他们能收你的钱，难道不会再去收别人的钱吗？再说只要你一死，你的家产可要充公，还要赔偿给那些家属们，他们又能再拿一笔钱，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牛文德的脸变得惨白，他是深知那群人的德性的，只要有钱，那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于是他只能是绝望地在那里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就听唐亮说：“其实你想保住你的小命，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牛文德听到这话，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警察同志，还有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做。”
“只要你代罪立功，法院在判刑的时候，可能会给你轻判的。”
“代罪立功？”
唐亮看对方不明白，就引诱地说：“比如一些陈年旧案，没有被查出来的，只要你说出来，指证幕后的主使，就算是代罪立功了。”
牛文德一听这话，就猛地想起了医院纵火案。和他有关的陈年旧案，除了这一件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
可是牛文德却是纠结了，虽然这事他不是主使，可是动手的却是他，如果这一说出来，本来不一定是死罪的，也铁定是死罪了。可是不说出来的话，还是可能会被人给整死。一时间，他都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说了。
唐亮看牛文德半天不说话，于是劝他道：“你就说吧，你不说就肯定是个死，但是你说了，却有可能减刑，说与不说，就看你自己了。”
牛文德问道：“如果我说出来，你能保证我这算是立功吗？”
“那要看你交待出来的人够不够份量了！”
“县委书记够不够份量？”
唐亮一听这话，就知道正题马上就要来了，于是他直起身子，说：“当然够了，你快点说，仔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