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乾之正发呆着,倏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下意识把花藏在宽大的袖袍里。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和你哥哥在到处找你!”出了碧心殿的兰芳,在看到呆呆的兰乾之后,满是笑容的脸也阴沉下来,细小的眼睛里充斥着不悦的色彩。

  跟在兰芳后面的兰子澄明媚的脸上此刻也是很不愉快,正抱着xiong斜睨着他。

  见此,兰乾之身子本能的抖了抖,“母亲,乾之如厕后迷路了……”

  眼皮向上一翻,露出白眼,兰子澄阴阳怪气地道,“碧心殿不是有厕所么,还要到外面去!”似想起什么,他倏然捂住嘴,偷偷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他才继续道,“莫非,是去会哪个……”

  “哥哥,你不要胡说!”兰乾之听到这些话脸一红又一白,急忙打断兰子澄的话。

  这时,人已渐渐多了起来,兰芳脸色很不好,“好了,先回家!”

  本想继续说下去的兰子澄,看到兰芳阴沉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场合不对。

  这里可是皇宫,若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可就不妙了。

  这厢,蔚沁正走在回景德宫的路上,远远,便看见太叔染乘着步撵从另一条道上绕了过来。

  坐在华丽宽敞的步撵上,太叔染本是摸着下巴不知再想什么,倏然,凤眸随意一扫,隔着薄薄的纱帘便瞥见不远处身着黑紫色袍的女子。

  慵懒地支起身子,太叔染做了个手势,抬撵的四个宫人瞧见便立即往蔚沁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蔚沁就看到太叔染的步撵在自己面前停下,而后抬撵的四个宫人跪下。

  雪白色的轻纱帘柔顺的从顶部垂下,随风轻轻舞动,金丝镶边,帘上绣着雅致的青竹,给人几分高贵尊然的即视感。

  李荆恭敬地弯身撩起一边帘子,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伸了出来,紧接着太叔染那张俊脸就出现在蔚沁面前。

  姿态优雅的给蔚沁行了一个礼,太叔染便轻柔地道,“陛下怎么不乘坐皇撵呢?要是累着可就不好了。”

  “多谢国师关心,这里离景德宫并不是很远,朕就权当散个步。”

  挥退身后的宫人,只留李荆在身边,太叔染继续笑道,“既然如此,臣就陪陛下走走吧!”

  淡淡地看了太叔染一眼,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蔚沁就自顾走了。

  留在原地的太叔染很是不解啊!

  他从蔚沁眼里,再也看不到她对他的厌恶或者其他,只剩下对待陌生人的冷漠。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无疑是很糟糕的。

  厌恶他,至少还能证明蔚沁是把他放在心里的,可现在,她的眼里都快看不到他了,何况心上。

  在他不知道的时侯,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于心底存有疑惑,送蔚沁回到景德宫,太叔染也不停留,就返身走了。

  回到玉徽宫,坐在首位上,太叔染便开口了,“李荆,这两日,女皇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站在一旁的李荆赶紧回答,“女皇昨天在御花园碰见了苍原国质子纳兰倾城,今天,在碧心殿附近碰见了礼部尚书的庶子兰乾之。”

  见太叔染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也不说话,他又继续说下去,“女皇与纳兰倾城只是说了一两句话,距离太远,听不清,不过看样子应该只是些问候的话,不过,女皇倒与兰乾之相谈甚欢,见他迷路,女皇还亲自送他回碧心殿。”

  兰乾之?

  蔚沁这个丑女人!竟然这么快又勾搭上一个!

  苍原国质子他不是很相信他会与蔚沁有什么,据他多年观察,那人性子可冷得很,这个兰乾之倒不一定了。

  不过太叔染还是不放在心上,区区一个庶子罢了。

  再说了,蔚沁也不值得他花费太多心思。

  若是他觉得这样实在太无趣,就这样解决了蔚沁也不是不可以。

  ……

  蔚沁一回到寝宫,清央马上就迎上来了。

  天色已经晚了,蔚沁沐浴更衣完后,就抱着白球躺在榻上休息。

  “清央,你下去休息吧!”

  “是。”清央躬身倒退,很快就只剩下蔚沁一个人。

  自从她的武功日益精进后,就不需清央在外面打掩护了,她在密室里便可以清清楚楚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人靠近,她便知晓。

  不过她现在很少进密室了,因为她该学的已经学完,进入密室也没多大用处。

  怎么她现在精神这么好呢!就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蔚沁烦躁地坐起身,揉了揉边上的白球。

  “喵~”白球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双蓝眼睛shi漉漉的看着蔚沁,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蔚沁的心一瞬间萌化了。

  抱起白球的脑袋就亲,白球也顺势眯了眯眼睛。

  终于,蔚沁意识到吵醒人家是不对的,即便这个“人家”是只猫。

  放开白球,让它睡觉,蔚沁也跟着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喵喵~”见蔚沁不理它,白球窝在蔚沁的臂弯,蹭了蹭,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夜色渐深,天上繁星点点,月色悄悄从窗缝里钻进来,洒在挂满轻纱帘的榻上,隐隐约约一人一猫在榻上睡得正香。

  黑暗中,一个黑衣人影在皇宫中飞檐走壁,轻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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