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来害你，更不是诅咒。”因为他半信半疑的态度，她反有些郁闷，只能一直强调自己对他是没有敌意的。
余谨言朝她露出个友好的笑容，道:“我信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她闻言表情松动，喃喃自语:“那就好。”
余谨言抬起头，顿了下说道:“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来自哪里？”
“……”顾辞九抿了抿唇，问道:“你能不问吗？”
“为什么？”余谨言歪了歪头，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小姑娘。
顾辞九挪开跟他对视的视线，认真思考了下，她摇摇头:“抱歉，我还是不能跟你说这些。”
闻言，余谨言垂眼，他的五官很精致，表情看她时专注而柔情。
他顺从地道:“好，我不问。但至少你说一下叫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许多，征询着她意见:“可以吗？”
她顿了下，说道:“不可以，抱歉。”
这是她第二次对他说抱歉，看起来他暂时还是无法知道她的事。想到这，余谨言的内心泛起一丝丝失落:“嗯，我知道了。”
她抬眼看着他，“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余谨言愣住，喉结滑动着，轻轻嗯了声，随即扬唇笑道:“嗯，一定要再见。”
他还有个问题，就是当年她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每次回忆的时候，余谨言都觉得这事真的很奇妙。
她也果真没有对他撒谎，三年后，她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只不过，她貌似并不记得所发生过的那些事，而且对他，如同一个陌生人。
—
“余谨言？”她声音轻微，还带着些哭腔道:“你怎么在房间里。”
她醒来的时候，把手抽了回来，脸上发烫，不过好在天还未亮，他并没有看见她的囧样。
余谨言低声道:“做噩梦了吧？”
顾辞九吸了吸鼻子，良久，闷闷地道:“嗯。”
他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抿唇道:“没发烧，是什么梦？”
能让你连在梦中都哭的这么伤心。
随后她说道:“余谨言，谢谢你。”
她把头撇向一旁，吸了吸鼻子，声音细细补充:“是伴随我一生的梦魇，我也很怕，梦里的事会再一次发生。”
他抿紧着唇，沉默着没说话。
即使她不说，他也能感受到此刻她难受。他侧着头思考了一下，声音软和了下来，语气像在哄小孩:“梦都是反的，时间还早，要不再去睡会？”
她听话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说:“余谨言，你能不能留下来陪着我？等我睡着了，你再出去好吗？”
她实在是害怕一个人待着。
余谨言嗯了声。
“余谨言。”她小声喊了句。
余谨言说:“嗯。”
“你，信不信重生？”
余谨言摸了摸她脑袋，说道:“别胡思乱想，乖一点，去睡吧。”
他从四点钟开始守着她，到现在天渐微亮，他开始也有了些困意，也懒得去思考她说的话。
顾辞九愣了愣:“你困了？”
余谨言点点头，闭着眼，疲惫地回应她:“嗯，有点。”
“你从几点开始守在这？”顾辞九压低声音，猜测道:“还是说，你一晚都守在这？”
“四点吧，被你吵醒后，就一直没睡。”余谨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哑。
顾辞九咬着唇，眼圈红红的:“对不起，害得你还不能好好睡觉。
“嗯，没关系”余谨言将声音放缓，干咳了几声，笑了笑:“以后对我好点就行。”
顾辞九迟疑:“什么叫对你好点。”
“字面上的意思。”余谨言径直淡淡地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困，顾辞九。”
顾辞九叹了口气，“嗯。”
过没一会，她未入睡，他倒睡得比她还快，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试着轻轻唤了声:“余谨言？”
她又试着推了他一把，某人压根没有反应。
顾辞九有些错愕，这人怎么说睡就睡。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睡在她床头边的男人早就已经醒过来了。
顾辞九起得晚了些，她推开卧室门，打着哈欠挠了挠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瞥了眼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余谨言。
她突然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早，你也起的这么早。”
“早？”余谨言低头看了眼手表，勾唇道:“是有点早。”
顾辞九闷闷地笑出了声:“这个、我过的是S市时间，所以还早。”
余谨言挑高了眉毛，嘴角的笑意更浓:“过来吃早餐。”
顾辞九稍稍睁大眼睛表示好奇，她指了指桌上的早餐，惊讶道:“你自己下去买的？”
余谨言倒是想把这些功劳都揽了下来，他缓缓摇头:“小蓝早上过来了。”
顾辞九愣了下，难怪他会起得这么早。
“他早上过来了？”
余谨言捏着下巴，沉吟:“嗯，你还在睡觉，所以没吵醒你。”
“哦哦——这样。”顾辞九乖乖坐过来，解开袋子，袋子包装还是好好的，显然他也没吃，她错愕地看着他，难道他也没吃？
余谨言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跟着抬头，淡淡一笑:“怎么？”
顾辞九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事，你也还没吃早餐吧！”
“嗯。”余谨言眯眯眼。
“那一起。”她把早餐推到他面前，她自己拿走了包子和一袋牛奶。
“顾辞九。”余谨言咬了口包子。
顾辞九慢慢点头:“什么事？”
“你很怕雷雨天吗？”他突然把目光对向她，顾辞九措不及防没放心过来，差点被包子呛着，她拍了拍胸口:“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她喝了口牛奶。
“嗯……好奇。”余谨言的回答淡而简洁。他就是对她昨晚的那个梦比较好奇。
顾辞九闻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噩梦。”
“我知道。”他扫了她一眼:“昨晚见你哭的这么凶，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顾辞九闻言，轻轻咳了一声:“你除了听见我哭，还听见了什么？”
她不会口无遮拦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吧，这就尴尬了。
余谨言淡淡笑着，说:“是还说了些。”
“什么？”她好奇地凑过来。
他先是附在她耳边，低语道:“秘密。”
“……”
他扫了她脸上的表情，她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余谨言微微一笑说:“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