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墨守成妻蓝汐段焰 > 第019章:与魔同枕
暗淡的月光,将我与段焰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路灯的灯光是那么的清冷,将河岸边两个人内心的孤寂毫无保留地折射出来。

不知双双沉默多久,仿佛一个世纪,他突然开口:"三年前,如果不是一个人楔而不舍的救我,也许我如你所说,真的死了。"

我一震,他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看我一眼,他冷嘲一笑,也不顾我有没有、愿不愿意在听,双脚移动了一步,自顾说:"那个人,就是我妈。我妈姓段,名柔,段柔。性格的确符合了名字,柔弱常被人欺,她就像一株蒬丝花,很美却需要依靠大树,她才能存活下去。"

凌志锋曾提过了故事中最重要的人物,这么一个为爱敢于付出的女人,虽不太引人注意,又让人铭记在心里。打心底我敬佩她,却又同情她。明知是受伤,她却依然飞蛾扑火,焚烧自己的生命。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说着违心话,其实内心在这刻充满了好奇。

段焰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回忆说:"我母亲很傻,明知凌志锋负了她。她还要坚持把我生了下来。我出世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晚,一道闪电劈在房内的纹帐上,火焰跳跃。我妈为了救火突然早产,离预产期就差那么两周,没想到说生便生,她来不及呼救,就在没有医生、没有产婆的情况下,垂死挣扎把我生了下来。

那晚,我妈昏迷前,嘴里一直叫着'焰……焰……'那就是给予我的名字!但事后她又说'焰'字,只会带来火灾和覆灭,于是取'骏',意指我赶着出世。但是我讨厌这个骏字,我更痛恨凌志锋播个种就不付负责。我还痛恨外公外婆因为母亲未嫁人就挺个肚子觉得丢脸狠心和母亲断了关系,让我母亲一个人受尽了煎熬。"

我已经忘记了说话,原来他的名字还有这么深层的含义在里面,更难以去想象一个单亲妈咪怎么挺过来的。

段焰把我的吃惊看在眼内,双腿又移近一步,一度继续说"我母亲很美,就算生了一个小孩依然风韵犹存,仍能引起男人的青昧。那个男人,现在是我的继父,叫唐逍,曾经是混黑头目,现在是世界五百强之一的其中一位,我现在是继承他的产业。我母亲在我二岁时曾经救了他一命,在感恩下遇到这么美丽的女人,这么一代枭雄,在刀里趟。油中滚的铁血男儿如何抵挡柔情似水的女人?在母亲照顾他的那段时间里,他深深被母亲吸引。

得知母亲的一生遭遇后,更是不受控制扬言要娶母亲照顾她一辈子。但我母亲爱的男人始终是凌志锋,她回拒了他,不过她最终接受了他的照顾。那五年,我与母亲一直在他的屁佑下安好度日。我一直很幸福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叔叔,也一直希望幸福能持续到永远。

可是,他终究是混黑的头领,他不能像普通男人一家三口过平静的生活,他走了……走之前他又问了母亲,但是母亲还是摇头拒绝了。叔叔走了,我就如失去了屁佑,赌气要叔叔、要爸爸,母亲逼于无奈带着我去找了凌志锋。第一眼,我就讨厌他。并不完全因为他抛弃母亲,而是他的身后也跑出一个打扮得王子般的男孩,这个男孩不必我说,你也知道是谁了?"

我点点头:"知道,凌天。"

段焰的双腿再近一步,脸色沉了下去:"我痛恨,为什么爸爸可以分给别人?为什么凌天每天吃最好,而我和妈却要吃粗茶淡饭?林飘(凌天的母亲)痛恨母亲,反过来骂母亲为小三,说母亲抢她的男人,终日逼母亲去做一些下人才做的事。我与凌天一起上学,但别人并不知道我就是凌家的二少爷,同学都围着他。

我承认,我妒忌他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我夜里不睡也要爬起床刻苦用功,发誓要一辈子超过他让人注意我。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自那以后,每次的第一名都是我夺下。林飘得知我每次抢了他儿子的功名,趁凌志锋不在家里,就会掐我一顿,我母亲为了不让我受虐,宁愿用身子为我挡去所有的痛苦……"

说在这里,我听到段焰的呼吸渐渐沉重,脚步又似乎靠近了一些,像似要靠近我得求一些温暖?

他又说"用母亲的疼痛换来的第一,我每次只能泄愤地拿奖状撕毁。凌志锋终日早出晚归,一个月我见他不会超过三次。好不容易逮到凌志锋在家告诉他一切,却招来他一顿责骂,说我不懂事,破坏家庭和睦。我唯有忍了下来,随着我的长大,懂得反抗,林飘没胆再随便欺负我们母俩,日子就这么看去平静实质暗潮汹涌中度过。我本不愿出国想留在母亲身边,但母亲却提倡我出国,若我坚持不愿,她就以死相逼。出国后,认识青夏原以为是幸运,却不知是一个错误!说起青夏,你们真的很像!你已经见过她的照片的,还记得吗?"

"记得,一模一样……"又是点头,我像中邪一般,听得太过入戏。

他看我一眼,身子又逼近一些,"我把她带回了家,听她的劝告,喊了林飘为大妈,天知道我心里就像有根刺在刺着。但看见我妈幸福的模样,只要她开心我再叫几次又有何防?在我与青夏同居那第二年里,凌氏陷入了金融危机,凌志锋心脏也有了问题,决定退出把公司交给我与凌天任何一人打理,但我与凌天争得累了,母亲也不允许我去争。于是我终日和庄青夏游玩,可是没料到,她最终还是背叛了我,爱上了凌天也爱上了凌氏集团,她希望做一个真正的凌家少奶奶。新婚夜那晚,我不是醉酒驾驶,而是刹车失灵。"

"刹车失灵?"我惊骇地叫了一声,是不是太巧了?

"我不管这样的故障是人为还是命当如此,但我在乎凌志锋让人搜寻我的尸身仅两天就放弃,而且在第三天,就开了发布会,公开凌氏新任总裁由凌天任职……"段焰突然咬牙切齿:"我妈不信我死了,因为我是她唯一撑着活下去的生存支柱,一但这根支柱倒下,她就失去生存的意义。她发疯地在我坠海附近处寻找,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是找到大难不死的我。

我的出事,激发了我母亲心中的所有怨恨,她狠下心,要我陪她一起去找唐逍,就是现在我的继父。原来继父在这二十几年间。已经金盆洗手从商,事业还做得那般庞大,不管是黑白二道都对他敬上三分,而且,他一直单身,在等着母亲……"

说着说着,段焰突地猿臂一伸,缠上我的腰杆,沉重的脸孔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闹够了吗?你还不舍下来?"

"啊……"我整个人被他拦腰一抱,又一次中了这个男人的阴谋。原来他一开始就打好算盘趁我不防拉我下来。和我一边说话一边引开我的注意力,这样他好从中捉住机会。

"你放开我……"一想到自己又被戏弄,我死命地要挣扎他的怀抱。

"有本事就给我好好活下去!"段焰死死捆住我的腰,任凭我对他拳打脚踢。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这时,一部红色法拉利倏地滑在我们身前。车子走下一男一女,沈全与Maple。

Maple看见我一身清凉,她的俏脸居然一红,沈全也连忙躲开视线。

"给这个自虐的女人一条毯子!"段焰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面孔,将我往车子一扔,他自己也挤了进来,朝Maple吩咐。

Maple与沈全迅速上车,Maple在前座迅速扔来一张毯子,之后还对沈全一个眼神示意。

霎时,一块黑色玻璃从前坐与后座间升腾,将其隔了开来。

"段焰,你又想干什么?"

段焰抱胸眼一闭,倚在后座椅背,慵懒的声音传来:"回家!别吵,我想睡觉!"

我一手扯来毯子,将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现在才体会到衣内真空的感觉真不舒服,同时也被他一句'回家'震憾了心灵。

车内开着暖气,很暖和,没有多久,就听到段焰均匀的呼吸……

这么快就睡着了?

我惊骇万分,缓缓转头,下一秒,就被他的侧脸线条勾起魂魄……

真是妖孽,长这么英俊不是女性的祸害吗?

在凌天别墅,他说自己戴了面具三年,为什么皮肤还会这么健康?

我瞪大了眼睛,想数清他的毛孔,将眼睛瞪大到极限。

他的脸孔只是略微比脖颈白了一些,其他简直是巧夺天工。

我想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点瑕疵,却被他突然张眼,吓了我一个飞跳。

"不生气了?"他问

我一下子屏息,只因这刻,我发现,自己的上身倾向他,动作暧昧之极。但事后,回味他的这句话,我眉头一皱,猛地退离他的身体,怒叱:"生气!何止生气!"

先说明,即使他道歉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说完,我头一扭,自以为是地认为他还会向我道歉。但才几秒,我等不到他的声音,相反又听到他均匀的呼吸,身子还松懈下来,庞大的身子挨着我,力量压在我身子。

杀千刀的男人!连道歉都不愿?

他睡得相当沉,像是几年没有睡过一样,怎么推、怎么摇动他还是像座山一样,动也不动。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睡觉,姿态真的很好,也不会打呼噜。

一个画面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有一夜,我与他同床共枕,而我却把他当成了抱抱熊。一直抱到天亮,在他的戏谑下才清醒过来。

一鼓热浪拂向面门,我一颗芳心大乱。

为什么我现在没有刚出凌天别墅时那般恨他?他不是活该千刀万剐吗?女人的心都这么软吗?

为什么一听完他可怜的身世、可怜的童年、可怜的命运,我内心好不容易建筑的冰冷防筑却在一点点瓦解?

车窗外,景致在飞逝。

窄小的空间,我被迫与段焰一同呼吸同一处空气。

这一刻。我很茫然,也很困忧。

??????

段焰所说的回家,竟是他自己的别墅。

第二次踏入他的别墅,异样的感觉在体内流窜,他似乎不打算让我回龙云堡住了?

法拉利恩佐到了别墅,他才醒了,淡淡睨我一眼,说:"下车,以后你就住这里。"

"什么?"

我瞪着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自己升级了?

"龙云堡那栋房子让你爸妈搬进去住!"跳下车,他又抛下一句:"现在去洗澡,明天我陪你去见你父母。"

我如是五雷轰顶,以为自己还没睡就开始做梦了。

他要去我家做什么?莫名其妙。

来不及问,他又探个头进来,瞪着我身上的西服,恶狠狠地说"愣着做什么?赶快去洗澡,把你身上可恨的衣服也扔了!我厌恶我的衣服沾上一丝凌家人的气息!"

"神经!"这个男人得了很严重的红眼病,只要沾天凌天,瞪着连眼睛都会长刺。

我一直没有抗拒的理由,谁叫他财大气粗,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和他斗不是明智之举。我不能不顾家人,去挑战他的权威,人在恶势力前,勇敢是好,但也要懂得什么叫低头。

偶尔……甩甩脾气就罢了……

脾气甩完了,我又像泄了气的气球,回到之前的那个自己。

有气无力,我走下了车,Maple亲自领我上楼,去了段焰的主卧室。

段焰则怪异地坐在厅堂沙发上,目送我们上楼。

"Maple?没有其他浴室了吗?"立在房门前,我迟迟不敢进去。

Maple却回头说了一句:"早就是Satan的女人了,这时还害羞?"

"错!不是害羞!是害怕!"我顶了她一句。

Maple把裕袍往我身上一扔,未经人事又说一番露/骨话:"你真是笨,以其抗拒还不如放/纵享受?并不只有男人才可以'幸'福,女人也可以的!为什么非得是男人就是主载的那个?"

霎那,我直想晕死过去,她说到哪里去了?

不过……

"你说出这些话,我觉得有一种偏袒的嫌疑,原因你是他下属!你当然站在他那边,叫我服侍他了……"我有些赌气的感觉。

Maple耸耸肩说:"随便你怎么想,但我觉得我们女人不应该自怨自哀而已。"

说着,她自行打开门走入进去。

我深呼吸一口,才跟着走入,望着那洁白的床单,突觉异常刺眼。

在河边吹冷风吹了半夜,一滑入按摩浴缸,我便不愿起来,浴缸里放满了晶莹透明的泡泡,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精油香味。我满足地深吸一口气。

浴室里的烟气渐渐弥漫,将我环抱在阵阵白雾之中,氤氲飘渺,犹似仙境一般。

水温很高,浴缸又有按摩的功能,躺了上去,我便有些昏沉,仰面泡了一会便睡着了。

我没有发现,自己这一个小睡,身后的浴室门何时被打开了。一道身影跟着走了进来,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后。

或许是他的气息吧,只要他的气息一靠近,我全身的细胞就会马上产生警觉及变得更敏锐。

我倏地睁眼,转过头,却惊吓得快速将自己给缩回泡沫里。

"段焰……"我忍不住惊叫出声,同时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

是嘛!我为什么要躲?在两个男人面前都如此大胆,果照也曾爆光,现在还怕些什么?我告诉自己,身体不过是一具躯壳,仅是躯壳而已……

我的灵魂是干净的!而且他有欠于我!不是应该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吗?

如是想着,我微微坐起。

"你泡在里面很舒服嘛!"他低缓且粗哑地说,庞大的身影这么站着,我犹是泰山压顶,自己的气势明显矮了半截。呼吸变得难受。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走进来干什么?

"你要洗吗?我马上就出去。"若可以,我真想马上逃离。

"我是要洗,不过不是一个人洗。"他邪恶地笑。

"什么?"我的身子一震,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慢条斯理地蹲了下来,与我平视,嘴角擒了一抹笑意:"我要你陪我一起洗……"

说完,他开始托衣服,露出了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

我的喉咙'咕噜'滚动了一下,竟觉吞咽困难。

"不了,我已经洗好了,不防碍你!"如泥鳅一样,我滑出浴缸,伸手扯来裕袍,也顾不上穿上,慌张狼狈逃了。

冲出浴室,我有一种猫玩老鼠的错觉,而我是那只老鼠,又被他玩弄了。

他没有跟出来,但是我听到花洒喷水的声音,哗啦啦,清晰说明里面的男人正在冲澡。

回到房中,我手忙脚乱穿上裕袍,可是情况很糟糕,我应该去哪里?

和他同睡一张床?

真要从今晚开始与他夜夜同睡一张床了吗?

天啊!我除了怪叫碎碎念什么都不会了。

我在他房中来回跺步不知多久,忽听,浴室内的水声一下停了。

神经一紧,我跳上了床,背对浴室门躺下,被子一蒙。躲在床的最靠边,几乎让出了整张床给他。

心跳开始加速,我屏息静气,耳听八方。

水关了之后,是他赤脚走出来的轻微的声音。

他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我的心上,我更是能感觉他那危险的眸光落在自己的颈上,忍不住颤栗。

终究,他走至床边就停了下来,然后静默了大概三十秒。问我为什么知道时间是多少?因为我心跳的声音响得仿佛在敲鼓,'砰砰砰……'大约响了四十几下。

大约三十秒后,他动了,我感觉到床的一边凹陷了下去,同一时间,我也全身僵硬。

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靠近,然后滑上了我的腰。

我全身一紧,眉头害怕地紧皱成一团,我不敢动,而是努力刻制自己的恐惧,试着放松。如Maple说的,我应该试着去面对了。

他缓慢倾身过来,细碎的吻落在我颈上,耳朵上……

就在他的唇落在我耳垂,我全身的细胞如是一下子停止了跳动,身子僵硬。

"我们结婚吧!"这边被吻了敏/感/带,那边又被他一句话震得耳膜生疼。

他说什么?结……结婚?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我改变了计划,第一次失败是我用错了方法。而这一次,吸取了教训,我要与凌天公开较量。我想了很久,决定与你结婚。只要你在凌家前亲密做我的妻子,那么,凌天才会妒忌,我要让他再度尝试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聪明如你,难道不想报复凌天欺骗你感情?"

"你还没有死心?"我转过身,一阵气急,就与他近距离的对峙着。

我说呢,带我到这栋他专属的别墅会是什么好事?还说把龙云堡的别墅送给我父母,原来是给我一点甜头,好让我糊里糊涂答应他?

他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轻触我的鼻梁,邪魅着说:"他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如果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我就放手,不会拦阻让你离开,这个交易如何?"

我全身一紧,坐了起来,瞪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说什么?放我离开?只要答应嫁他,就能换来自由?

他翻过身,也坐起来,伸手到床头柜前取来一只雪茄烟,点燃,抽了起来,慢条斯理说:"如果你不信,我们重立契约,以前的所有不公平条约全改。当然,我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女人,分手时,我会另给你一笔资金,算是刚刚利用你的亏欠,也算是我对妻子离婚的补偿,你觉得如何?"

如何?这是他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霸道,我可以把他说的这些话当成尊重吗?

我竟觉得有小小的激动,面对这个处处算计的生意人,我头一点:"好!我答应你!"

然而,我并没有用激动冲昏头,又补充一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为了自由!我愿意!只要嫁给他便能换得自由,什么都值了!

他一怔,扬眉,"只要合理,我可以答应你。"

"在嫁给你的这段期间,你不许再对我大声命令!不许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最重要的逼我做……做那个事……"我有些口舌不清,脸颊滚烫"即然是假婚姻改契约,那我就没有义务满足你的需求,你至少要留给我一点空间与自尊!更不许让人监视我!我不是你的奴隶,终日让人牵着鼻子走。"这些话,我在心理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他慵懒地吐出一口烟雾,嘴角轻勾说:"你已经不止一个条件,不过行!这些条件不算过份,我统统答应你,我可以与你和平相处,让你在这期间尽情享受被尊重及被宠的滋味。"

和平相处?四个字相当震撼。我嘴张了张,他又接说着:"明天我与你去凌家,要求凌天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再去见你家人,决定结婚的事。"忽地,他问:"你哥还没有工作是吧?"

我茫然。他接着说:"我还有另外一个计划,可能需要你的家人帮忙。"

骇然,我有没有听错?他财大气粗几乎无所不能还需要我爸妈这种毫无能力的人帮忙?

他的脑子没有坏掉吧?

他解答说:"明天你就会知道我的详细计划,放心,对你家人无害。等到一切落定,你们可以功成身退。"

我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还能相信他吗?

张口,想问,他却按灭了烟头,'啪'一声关掉桌灯,黑暗中,他大手一揽,"很晚了,睡觉!什么都留到明天再说!"

"你做什么?"他的手一缠上我的腰,我就尖叫。

"你只说不许做……!没说不许抱你亲你吻你爱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他邪恶地笑,还拖长音调,那张脸真是欠揍,不知算计什么。

黑暗中,我与他面对面身子挨在一起,我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思绪却没有停止思考。而段焰,却在抱着我时,在沾着枕头之后便沉沉地睡下了。

直到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我才敢睁开眼睛,他的手箍得我的腰很紧,看着他的轮廓,感觉他的鼻息吹拂在脸庞,我展转难眠。

这算是我与他最平静的一晚,他睡得相当沉。

一整夜。我都在想,他不怕我因为怨恨突然对他起杀意吗?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比女人还要复杂。

他安稳睡时,就像一个慰藉温暖的小孩,那紧紧箍住我的腰的手臂想挣开还真不容易。

连续几次想挣脱他的手臂不成,最后我宣布放弃。

睡意也席卷而来,抵挡不住瞌睡的攻击,近天明时我才睡了下去。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低/级的梦,梦到一些不堪的画面。而且对象还是……段焰。我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才会梦到和他……

梦中,他的吻相当温柔,落在我的眉心上、鼻梁、唇上、耳垂……

因为太过惊吓,终于惊醒,睁开眼睛。

屋内已是亮晃晃的一片,大概已经到上午了。飘渺的蕾/丝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就挂了起来。阳光从落地窗沁透进来,充斥满整间卧室。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顶着我大腿硬梆梆的东西是什么?

抬起头看清以后我几乎惨叫出来--段焰的脸。我吓得动都不敢动,才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一只手正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正放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竟然是双手环着我的腰,两人紧紧地缠在一块……更可怕的是,我的睡袍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沟壑。

难道那不是梦?我使劲捏一下自己的脸,疼,不是梦。

意识渐渐回笼,才想起,昨晚他抱着我同眠了。

即使昨晚近距离打量他,那也是黑暗中。而白天,这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他。辙去面具的段焰没有平时那种拒人千里的鬼魅感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掩隐着一双深邃的眼瞳。此时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还可以听到他砰砰搐动着的心跳声,我微微眯着眼,视线不受控制看向他的薄唇……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房门才敲响,段焰睡得很浅,听声就醒了,他轻缓翻过我的身体,立刻翻起身来开始穿衣服。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他已经穿好了长裤赤着胸膛正站在门口,然后就传来了Maple的声音:"这是所有凌氏高管的名单。"

段焰嗯了一声"不管花多少,把他们全挖到天涯!我要让凌天尝一尝跟我斗是什么滋味!"

Maple又说:"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棠棣已在那边游说他们跳槽。"段焰吩咐说:"给我准备三份礼物,一会我带冷萱去凌家。"

"OK!我知道如何办。"Maple称是,离开。

没想到身旁一暖,他又钻进了被子,靠过来说:"不必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我猛然睁开眼睛。难道他早就知道我醒了?一看到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脸,我百感交集。

他也没有来拉我的被子,而是隔着被子抱着我。他的眼睛明显在笑,说:"你昨晚看我一晚上,刚又看得目不轻睛,是不是觉得我很帅?看得双眼发直?"我一时更是血冲,简直希望床上有个洞,好让我掉下去算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和平共处了,暧昧的气氛有些难以消受。

他知道我昨晚盯着他看?意思他昨晚装睡?不会吧?

失神看他,是因为不习惯辙下面具的他而已!

被子一盖,我蒙住了脸,来个眼不见为净,几乎要窒息在里面了。

本来可以开个小缝呼吸一下的,谁知他把我的被子抱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故意要让我憋死在里面一样。隔了一会,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努力挣扎,他立刻就放开,趁我露出一个小口的空隙钻了进来。我惊呼一声,急忙往里面靠。

段焰一把抱住我,身上凉凉的,一接触我的身体,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我又不好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把头往被子里埋。他紧紧搂住我,轻声耳语说:"我开始有点期待,你做我老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却见他的目光迷离,那双分外明亮的双眼碰上了我的视线。

"凌天未必肯签名离婚呢!"我嘟嚷了一句,又道出了残酷的现实。

果然,他的脸色一沉,说:"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签字的。"

我一震,他极快靠过来,很轻易地就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你……"我惨叫一声,立刻用手捂着嘴,嘴唇微微颤抖。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自顾自地说道:"好了,起来了,今天我们要去凌家,见见老头子。"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不知他又打着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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