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私妙不语不敢去看千面狐,视线在周围看了看,看到茶楼,才想到怎么圆她此时的心思避免被千面狐发现。

“我……我只是想说,公子可以到茶楼里等我。”

千面狐侧眸去看那茶楼,应了妙不语。

妙不语松了口气,转身去打听富豪榜了。

金陵城的富豪榜在城中的扬名会馆,入会馆交一两金子,会馆大堂,便立着一个以渡金的排名。

妙不语交了金子入得会馆,四下瞧过,看到排名榜,想上前细瞧,过往会馆的人,便会有人过来拦着妙不语。

“姑娘,一看你就不是金陵城里的人,是对这排名榜而来的?”

妙不语点点头,想摆脱这人自己上前去看,然这人却死缠着妙不语,给她讲:“外来的人,只会看这名次,却对这些身家不了解,姑娘,不如,让我给姑娘你讲解一下这名次的由来吧。”

妙不语实在是摆脱不得这人,她来也是为了打听金陵消息的,既然这人自愿与她说,她便多点赖心,听这人说说。

“好吧,你说说看。”

妙不语点头,这人便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看到一旁的空桌,便拉着妙不语过去。

“这里会馆的茶点很好吃的,我们坐下来,点上茶点,我慢慢与你道来。”

妙不语这里一入坐,会馆的小二便上来了,价目单往妙不语眼前一放,站在妙不语跟前,看妙不语能点出什么茶点来?

妙不语疑了疑,总觉得这小二那眼神不太友善,坐在对面的人先妙不语一步,将茶点单抢了过去,看着上面的名字,一连串的点了好几个,完了直接将茶点单还给小二,便转移着妙不语的注意力,跟妙不语讲名次的由来。

小二接了单,转身去膳房准备。妙不语总觉得她忽略了些什么,可听着对面之人讲金陵城中的事,她便将那些疑云消散,听着对面之人传递给她的消息。

另一边,千面狐进了茶楼,小二的上前,将千面狐看了看,迎着千面狐去茶桌。

“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小店是这金陵城最物美价廉的茶楼,你看看,你想喝什么?”

说着,小二递上了点茶单,千面狐接过看了一眼,眉头微挑,一杯热水都要收二两银子,这热水烧什么煮出来的?

“你们店里最好的茶是什么?”

“那当然是宜山青雪,别说金陵城,就是全天下,就只有我们茶楼有。”

“哦,说得这么厉害,那就给我来一壶吧。”

小二笑了两声:“客官你是开玩笑的吧!宜山青雪是晋王殿下的专茶,小店总共才十壶的量,你知道宜山青雪的价钱吗?”

“哦,你倒是说说,这什么雪的茶钱是多少?”

小二的竖起一根指头,没说出价格来。

千面狐看着那指头,根据金陵城的物价,开口便是以金子为单位。

“十两金子?”

既然是那个爱炫富的骚包五皇子喝的茶,价格定然不菲。

小二听了,摇摇头,指头翘了翘,意思是还要往上。

“十一两?”

小二翻个白眼:“一千两……金子!”

千面狐静了半刻,小二也跟着静待看千面狐反应,千面狐哦了一声,随后,与小二道。

“给爷我上一壶。”

小二差点没站稳倒退了两步定住,一千两金子一壶,这人眼也不眨的便要上一壶,金陵城虽富贵,别看行走在外的百姓身上不是穿金就是带银,但那也是表面功夫,出来吃喝都是捡最便宜的,毕竟,金银都要留在身上装扮。

“好……好,客官您稍等!”

这宜山青雪确实是珍贵的好茶,全天下,也只有金陵城有,每年能采到十斤便已是能换一座城池。兰王和晋王有这好茶,自然是要上贡送去皇宫给陛下,陛下知道此茶的珍贵,便奖赏兰王和晋王各一斤,兰王自是带到齐鲁与恒王、秦王和卫王分享,而晋王呢,除了自己在人前要喝,还要流传到民间,为他捞金。

小二说他们茶楼有十壶的量,像他们这样的三级茶楼,一壶能卖到一千两金子的价格,他们也就差不多能补足晋王给的茶叶钱。

当然,若是能卖出两壶,收入两千两金子,那这茶楼便能往二级上挤,如若是一壶都卖不出去,那么年尾不能结算晋王的茶叶钱,这茶楼也就不必开下去了。

千面狐手指敲击着桌面,晋王这毛病,倒底是谁惯的。兰王有事没事就往齐鲁跑,难道是受不了晋王,所以才……

不知晋王在齐鲁齐望楼的那份是否还存在?

千面狐还在游思间,小二已经端着茶过来了。

小心翼翼的将茶放到桌案上,小二又再看看千面狐一眼,是有点怀疑千面狐是否能付出一千两金子来的意思。

“客官,您的茶来了,请品茗。”

千面狐看着小二端来的一壶,再对比其他桌上的茶壶,好吧,珍贵的茶,自然不能与普通的茶来比量。

端了茶壶满上一杯,茶水是青色的,雾气飘飞,如雪一样白。

才端上茶杯,茶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宜山青雪有一个说法,便是若闭上眼,你会体会到身上高山流水旁,只是一瞬,却由如这世间已变幻千万。

“客官……客官……”

千面狐睁开眼来,看向小二:“怎么啦?”

“您的茶要凉啦。”

小二一直未走,就因宜山青雪的这一个说法,不,它是真的有这个奇妙之处。小二未走是有两个原因的,一是怕千面狐喝了茶会不付钱,二来便是这宜山青雪的奇妙,掌柜的特别说明,让他看着客官喝下第一口茶,不然不能离开半步。

千面狐回过神来,他竟真的陷入那个奇妙之中,杯中茶已经渐凉,雾气已是不在。

将茶杯端到唇边,浅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如初雪融化,吞入腹中后便是阳光普照,很是神奇。

“果然是好茶。”

“客官有所不知了吧,这宜山青雪每年到采茶时,都要挑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上悬崖,历时五日,也就能采十斤,是很珍贵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茶这么珍贵,所有朝廷方面才免了你们别的进贡,其它封地也有茶,而且数量品种远远是金陵城出的数十倍。”

“客官是从京机城来的?”

“说起来,我确实是从京机城来的呢。”

千面狐笑,带着半张脸的面具,他的笑,本是很友好的,可看在小二眼里,便成了阴谋。

小二忙是扬起笑脸:“客官请慢用!”

遁走,去通风报信了吧。

千面狐喝着茶,还真是帝王般的享受呢。

这边妙不语和千面狐在金陵城忙活着,那边惑青藤和吴从之也没闲着。

吴从之等了一个时辰,可南等闲还是没反应,怎么叫都不应,身体又好好的,没内伤没外伤,那样子就是睡着了。

惑青藤在大堂喝茶,吴从之走到惑青藤身旁。

“太子殿下。”

惑青藤指了指桌对面的位置,让吴从之坐。

“谢殿下!”吴从之落坐,就觉得这客栈很清静,好在那些难缠的人正在彼此纠缠着,省了他们不少麻烦,也给了他们清静。

“怎么,南等闲伤得很重?”

看吴从之的态度,惑青藤猜想,若是南等闲没有觉得丢死了脸,他这会儿定已经跑到他面前来做话唠了。

“殿下,很奇怪,南等闲并没有伤,我查看了,外伤内伤都没有。他好像,只是睡着了,可我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看来这个千面狐,还会些我们不知道的本事。”

“殿下,您这样把千面狐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惑青藤放下茶杯,危险吗?若是千面狐不危险,他何必留他!

“没事,他还奈何不得本宫。等他回来,问问他吧,他不会真的伤害南等闲。”

既然南等闲的事有了定论,那接下来,“殿下,不知早间草民与殿下说的事,殿下可有对策了?”

“什么事?”

吴从之从怀里拿出一个腰牌递到惑青藤眼前,那是宫里禁卫军佩戴的腰牌。

宫里的禁卫军都是吴从之一手练出来的,他可不想,因为某些人的私利,全给折进去。

“呵……”惑青藤瞧那腰牌一眼,慵懒的勾唇邪魅一笑,“这件事,本宫就要说说你了,若真是遇到禁卫军,他们该是来保护本宫的,可本宫未见到人,却只有腰牌。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这个前禁卫统领并不是一个好的统领!”

“殿下说笑了,草民已经不是禁卫统领,自然不能控制他们的行为,不过,殿下也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军令如山,若草民还是禁卫统领,自然不会让他们干出这等事来,可现在,草民已经被革职,是南将军的做保,草民尚还保留着项上人头。”

“在本宫面前,就少说这些丧气话,想护自己的人,就自己去想办法,你不是说自己是冤枉的吗?为何自由后没有去找证据翻案?”

杀白大人,与犯人有仇,恨白大人弄巧成拙放走了犯人……

这些话,只有皇后会信。

“魏大人有人证物证,草民……”

“人证物证?你有南将军做保,有丞相出谋划策,竟是对付不了一个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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