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了两眼，于子言便带上口罩帽子。
“张院长一生行医，一定见多识广，现在看了脸部，应该能够为我解答一二吧？”
于子言淡淡说道。
张院长依旧处于怔住的状态。
她的脸，实在是太过可怕，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五官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脓包肿块遮盖住了，只剩下简单的生理功能，美观荡然无存。
“这……这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是另请高就吧，很抱歉。”
张院长低头推辞，举止间有些焦躁。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东西用到脸上，竟然会恐怖。
当时自己为了帮助允桐那孩子，是不是做错了？
她有些慌乱。
“你在害怕什么？”
于子言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直接抓住张院长的手臂。
张院长被迫着去看于子言，眼神之中，布满慌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和我没关系……”
张院长依旧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哟！这么热闹呢，都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啊，说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传来，三人望去。
历允桐打扮的光鲜亮丽，一脸得意，立在那里。
“这不是肖卿扬先生吗？好久不见呀。”
历允桐转而去看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这位是……我看不出来，不过是……颜小姐吗？”
历允桐掩不住的笑意，带着满满的讥诮。
“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肖先生的助手，并不是你口中的颜小姐。”
于子言不客气的回复道。
肖卿扬一把将于子言拉到自己的身后，挡住历允桐探究的眼神。
“历小姐，希望您能对我的助手一份尊重，谢谢。”
张院长正想说些什么，转眼便看到肖卿扬正凝视着自己。
自己方才见到的那张脸庞，她实在有些怔住。
还要不要继续帮着允桐，她迟疑了。
“张阿姨，他们怎么来了呢，我见门外那么多车，他们是威胁你了吗？”
历允桐不置可否，对一个小员工也没有什么兴趣。
坐在张院长身边，历允桐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事没事，只是他们来问我那医生的下落，我并不知晓，已经说过了。”
张院长没有去看历允桐，兀自扶着额头，有些恍惚。
“我们也已经知道了，这就准备回去，打扰了。”
肖卿扬微微鞠躬，淡淡说道。
“只是……见历允桐小姐也来了，我们也有些东西想要告诉你。”
历允桐挑挑眉，不客气的回答：
“有话直说。”
于子言在墨镜之中，见到历允桐正趾高气扬的瞪着肖卿扬。
她微微握紧拳头，隐忍着怒意。
她的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她却这样得势。
“最近读了一些法书，上面写着，若是故意毁坏他人的外表，使其无法正常生活工作，将会追究法律责任，并且，还有连带责任。”
肖卿扬微微一顿，又继续说道：
“帮凶，也是凶手。”
肖卿扬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能够让在座的人都清晰的听到。
张院长一闻此言，瞬间惊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手指微微颤抖的样子，肖卿扬看在眼里。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历允桐愣了一下，心里微微发怵。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事情办得很干净，就算他们知道是自己，也没有证据可指证。
肖卿扬嘴角扬起，笑容干净。
“并没有，只是想与历小姐，还有张院长，分享一下罢了。”
肖卿扬提及张院长的时候，发觉她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慌乱。
似乎快成功了。
离开时，于子言回头看了历允桐一眼。
四目相对，即使是隔着厚重的眼镜，历允桐也真实的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还没反应过来，于子言便消失在门外。
历允桐本想再追问几句，见她离开，便也作罢。
“张阿姨。”
历允桐坐下来安抚张院长。
“啊！”
张院长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反弹的往一旁躲闪。
历允桐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张阿姨您怎么了啊？他们不就是来了一趟，您至于这样吗？”
历允桐不乐意的撇撇嘴，有些看不上她的失态。
张院长却像是自言自语般，轻轻念着：
“那个药……那个药……”
历允桐一听到那个字眼，瞬间嘘声。
“别提那东西，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小心别人听到了。”
张院长像是凝望着某个地方，愣愣的说着。
“是你用的吧？”
历允桐皱皱眉。
“怎么啦，张阿姨，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她拉拉张院长的胳膊，有些撒娇。
“你先回去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休息。”
张院长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看到历允桐的车驶出了张院长家，扬长而去。
“已经离开了。”
肖卿扬一手敲打着方向盘，一面冲着于子言说。
“她会听你的吗？”
于子言有些不太放心。
“会不会听，就看她一会会不会联系我们了。”
肖卿扬随意笑笑，似乎胸有成竹。
“找到了吗？”
墨沉煜的声音有些沙哑。
“抱歉，总裁，请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废物。”
墨沉煜一手将文件甩在那人的脸上。
“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找不到？”
墨沉煜狠狠的抓着他的衣领，双目紧紧的盯着这人。
助手第一次遇到总裁这样的大发雷霆，登时汗涔涔。
“再给你一天时间，找不到，不用回来了。”
墨沉煜爆发着怒意，青筋凸起。
“是。”
助手匆匆收拾下，便离开办公室。
墨沉煜看看手上的笔迹，不知什么时候，便画在手上了。
她在哪里？
他想这个问题，想的快要发疯了。
只是一天的时间，却像是一年。
手里攥着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湿。
“颜子瑜，我等着你的解释。”
墨沉煜低沉着声音，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眼里全是隐隐南平的恨意，呼之欲出。
从未有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在乎到茶不思饭不想。
他一面爱着，一面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