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哥白南生把一个二混子模样的男的压在地上, 正一拳又一拳的揍那人。

那二混子已经被揍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了!

而她的二哥,不但拳头硬、力气大, 骂起人来也中气十足, “我打死你这个拐卖妇女儿童的拐子佬!踏良的老天不收你、老子都要弄死你……”

桃桃和宋秩对视了一眼。

两人又看了一圈儿周围……

确定再也没有别人了——如果这二混子真是拐子,又正好被她哥给看到了, 那身边不该有苦主吗?

宋秩, “先拦住你哥,不然会出人命的!”

桃桃赶紧点头。

宋秩上前, 捉住白南生的胳膊,“二哥,你冷静一点……”

桃桃,“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白南生被宋秩拽离。

桃桃上前抱着她哥的胳膊拼命往后面退, 宋秩则上前去查看那个出气多、入气少的二混子。

白南生愤怒地吼叫, “发生了什么事?你问他!问他啊!踏良的老子听到他跟另外一个人说, 要把一对母女卖掉!说当妈的二十四五岁左右,模样儿好还会干活, 怎么也值得四五百块钱!小的那个三岁多,虽然是个女娃娃的, 一百块钱应该也卖得出去……你听听, 这踏良的是人话?报公安!快报公安!千万不能让这拐子跑了!”

说话之间, 已经有人去报了公安。

火车站就有派出所,公安匆匆赶到。

桃桃先是输了一点儿灵力给南生, 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她就去看那个二混子——只见二混子早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桃桃有点儿着急, 就怕公安还没开始调查这事儿,二哥就把人给打伤了,万一被定性为挑衅滋事可怎么办?

于是她赶紧蹲到被打伤的那人身边, 手按住那人的胳膊,输了些灵力过去。

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道:“冤、冤枉啊……”

桃桃手下没停,继续给这人灌输灵力。

直到她感到有点儿虚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人叫嚷的力气也大了些,“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我要向你们汇报一个情况!”

白南生怒骂,“你个杀千刀的拐子,都被我抓包了你还有啥好汇报的?!”

宋秩,“二哥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的……”

那人道:“有、有一个男的,油头粉面,头发上抹了油,眼睛旁边还生了一颗泪痣的……穿着格子衬衣外头裹了件灰色棉衣的……你、你们快点儿拦住他!他才是真拐子!”

这人一边说,桃桃就在心里一边勾勒。

等到这人说完了,桃桃就想起了一个人——刚刚才跟连春玫吵架的那个……王惠民,不就是这副打扮吗?

桃桃看向了宋秩。

宋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白南生也有印象,但看看左右,根本不见此人,便说道:“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你的同伙吗?他跑了?”

公安们劝散了围观的人们,又带着南生、桃桃和宋秩去了派出所。那二混子自称没事儿,但满面的血污看起来挺吓人的,就有两个公安架起了他,也一块儿去了派出所。

当然,公安们另外又派了人去找油头粉面的王惠民。

到了派出所里,南生和二混子分别说起了各自的遭遇。

二混子说道:“我蹲在出站口那儿等活计呢,有个男的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去,问我有没有门路做点儿买卖……那这生意上了门,哪怕我还不知道他想找我做啥生意,我也必须有门路啊!然后就和这人吹吹水……”

说到这儿,二混子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谁知那人跟我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人口拐卖……而且这个人还是有目标的。目标就是……在火车站讨饭吃的连春玫!”

桃桃和宋秩听到这儿,眉毛齐齐一跳!

二混子继续说道:“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我就想搞清楚,那男的到底是连春玫的什么人,怎么就非要致她于死地呢?结果还没等我套出话来,这位同志听到了我和拐子说的话,就过来了……然后我就捱了一顿揍。”

说着,二混子指向了白南生。

白南生瞪大了眼睛,“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没准儿你是被我抓了个现行以后,才说你想当卧底的呢?”

二混子急道:“同志,我承认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可那也是因为……我也不想被地痞流氓欺负,才这副打扮的啊!要不您问问这里的公安同志们,他们可是天天都在火车站广场上巡逻的,你问他们,我有没有干过一件违法违纪的事儿?”

白南生看向了公安。

公安已经查看过白南生的证件,连忙向他解释,“白同志,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是张春他也确实不是坏人,他长得丑但心不坏,帮着把走散的小孩儿送到我们派出所、也曾经拾金不昧过……所以当务之急,是抓到那个跑掉的拐子,才能查清事实真相,保护到人民群众的安全啊!”

白南生愣住,“这真的是个误会?”

二混子张春吸了几下鼻子,“同志,这确实是个误会啊!”

白南生也不含糊,上前握住张春的手,“同志,真对不起,我、我先送你上医院吧!”

“不不不!我没事儿……”

白南生,“怎么可能没事儿呢?你满头都是血!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已经有公安为张春检查了一下伤势。

——张春身上最严重的伤势是左耳下划了道口子,鲜血就是从这儿涌出来的。但这会儿那道伤口已经愈口了、结痂了。而且张春看起来脸上肿得厉害,精神却还挺好的。

白南生还是怕张春出事,非要带他去医院。

最后张春说道:“哥,我是真不想去医院……我、我还得挣钱回老家过年去呢!这样儿吧,您要是真怕我出事儿,那您就给我三块钱,当作是医药费,成吗?晚上有空了我自个儿去看急诊……”

白南生非常坚持,“那万一查出来你有啥内伤呢?”

张春想了想,“如果我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内伤,那我就拿着病历本去找您,三块钱我也还给您,您再出钱给我治内伤?”

白南生一听,朝着张春竖起了大拇指,“好样儿的!兄弟我相信你!”

然后摸了摸衣裳口袋,只摸出一块钱……

白南生就对妹妹说道:“桃子啊,借十块钱!”

桃桃就拿出了一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直到这时,张春才看清了白桃桃,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全都愣住,不知他怎么了。

张春指着桃桃喊,“……白桃桃!”

桃桃瞪大了眼睛,“你认识我呀?”

张春一拍大腿,“我昨天还去跟踪你来着!”

宋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白南生瞬间变脸,一把揪住张春的衣领子,怒道:“咋滴,你还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特么真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

张春拼命摆手,“不不不!哥,您别激动,听我说,是这么一回事……”

——张春就把昨天有个穿戴很时髦的女的过来和连春玫骂架,骂完以后,又拿了两块钱给他,让他去跟踪白桃桃的事情给说了。

白桃桃立时说道:“是王蕙心!昨天她和连春玫吵架的时候我也在场,不过,我以为王蕙心当时没有看到我……”

宋秩道:“她应该看到你了,只是没有认出来而已,要不也不会花钱雇人来跟踪你。”

白南生问张春,“那你都打听到啥,又告诉那女的什么了?”

张春一五一十地说:“也没打听到什么,就打听到您妹妹的名字,和您父母的名字,知道您一家是刚从外地调过来的。”

白南生不相信,再三追问,张春哭丧着脸再三保证自己真的就只打听到这么多了。

在公安的劝说下,张春才免于捱揍。

不过,张春转头对公安说道:“对了公安同志,你们还是去劝一劝连春玫吧,最近真的不太平,让她能躲就躲一阵子……要不然啊,昨天有个女的过来和连春玫吵架,今天又来个男的说想把连春玫给卖掉……指不定哪天她就不见了,实际上却被人给毁尸灭迹了呢!”

公安责怪他道:“你别瞎说!”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们会去劝劝她的。”

在公安在安排下,白南生给了张春十块钱,张春则写了一份谅解书,等于达成了和解。

桃桃、宋秩和南生一块儿往家赶。

南生问道:“王蕙心干嘛让人跟踪你?她想干啥?”

桃桃当然不知道。

宋秩面沉如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又把他和桃桃所猜测的——跟张春谈论要拐卖连春玫的那个男人,就是连春玫的丈夫王惠民、同时也是王蕙心的哥哥一事说了。

桃桃也把王蕙心、许建华和自家三姐的纠葛说了。

白南生顿时勃然大怒!

“踏良的这女的到底在哪个单位上班?老子要去跟她讲讲道理!这也太恶心了。”白南生说道。

宋秩拦住,“二哥,说到底,咱们也不能因为她指使张春来打听桃桃,就直接给她定罪,你没听张春说吗?他还在王蕙心的手里吃了亏,证明这女的还有点儿心机。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王蕙心对桃桃有所图谋,提前防备就好。”

白南生,“决不能让桃桃落单!”

宋秩,“晚上回去跟爸妈也说一声,调查一下王蕙心一家吧,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吃晚饭的时候,临近年关,梨梨和杏杏都在单位轮值,走不开……

白南生让几个小豆子捧着碗、往碗里挟了不少菜以后,就去外头吃——大院里一到饭点,就有好多老人小孩捧着碗在外边儿吃饭,又热闹又好玩儿。

孩子们出去了以后,宋秩和白南生就把今天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

父母兄嫂们则齐齐震怒!

其中又以唐丽人最最最暴躁,“冬生,你查一查这个贱胚在哪儿?老娘倒想要见识见识……谁踏良的敢动老娘的女儿一根汗毛!哼,头都给她拧下来!”

桃桃扶额。

她现在总算明白过来,南生哥哥那一身的戾气是打哪儿遗传的了。

就是因为有个暴躁老妈呀!

白正乾,“冬生,别的你先别管,先查一查这王蕙心到底啥来头!咱家是新调来的这没错,可咱也不能怕事儿躲事儿!”

唐丽人兀自被气得破口大骂,“她还想找拐子呢!让她给她自个儿估个价!她值多少钱她开个钱,老娘把她拆了论斤卖!”

白正乾,“你怎么能干这种没有文化素养的事啊?谁没事儿买这种臭猪肉!咱得知己知彼,才能精准打击!先搞清楚她想怎样,然后……”

冬生接口,“然后咱们让她一无所有,永远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谈凤蕙补充道:“她们是怎么害人的,就必须得到同样的惩罚!”

唐丽人憋在心头的这口气,终于顺了些,又吩咐宋秩,“这几天你就守着桃桃,一步也别离开……我倒要看看,这王蕙心打算怎么害我们!”

宋秩认真点头。

他看向了大白桃

她笑眯眯的,似乎全然不惧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宋秩握住了她的手——他也会,一直好好的守护着她。

冬生很晚才回来。

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在父母家中等消息,包括下夜班回来的梨梨和杏杏。

不过,几个小豆子已经被大人们催促着睡觉去了。

谈凤蕙捧了一大杯提前泡好、又稍微晾凉的甘草菊花水给丈夫。

冬生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说道:“大概有眉目了……我去问了几个同学,说王蕙心本来分配到市职防所,但她一直不太满意,四处找关系调动呢!三个月前她干出违纪的事儿,受到了处分,目前正在停职反省……她父母本来在县城的种子站上班儿,被她叫到了市里,连着她哥哥也来了……她父母和她哥哥王惠民都没有正式工作。”

“另外,我也去查了和王惠民谈恋爱的那位市长千金沈苹香……还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爸,你认识沈雄兵吗?”冬生问道。

白正乾,“沈雄兵我认识,他不是市长啊!”

冬生说道:“沈雄兵当的是上一任的副市长,只干了一任就下来了,病退二线干了个办公室副主任。沈主任确实有个女儿叫沈苹香,但根据我的调查,真正的沈苹香已经下乡插队去了……”

唐丽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照这么说,跟王惠民谈恋爱那个,还是个假的沈苹香?”

冬生说道:“沈主任的腰骨有毛病,妻子去年又摔了一跤骨折了……实在没办法,就从老家接了个远房侄女儿过来,当当临时保姆,照顾一下他们夫妻俩。”

白正乾笑道:“这还是个局中局呢,都他娘的是人才啊!”

谈凤蕙觉得很奇怪,“王蕙心不知道沈主任的女儿下乡插队去了吗?也不知道沈主任已经不是市长了吗?”

白冬生道:“沈主任病退的事儿是内部消息,外人不知道。因为正式的调令都是开春以后才下来的,但是沈主任已经不管事儿了……至于王蕙心为什么会把保姆错认为是沈苹香,这我也不清楚。”

白南生,“那保姆也是个骗子!她既然有心要骗,肯定也会在王家人跟前演戏的!”

唐丽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正乾分析道:“王蕙心搞这么多事儿出来,应该就是想要让她哥和冒牌货结婚,自以为攀上了沈主任这棵大树,就能保住她的工作、还给她换个肥差,说不定还想着给她哥也安排一个工作……”

唐丽人打断了丈夫的话,“等一下!就算你分析的是对的,那她怎么又突然打上了桃桃的主意?”

白正乾,“这不就是咱们想要分析的么!来,我问你们哈,如果你们是王蕙心,觉得眼下最最着急的事儿是什么?”

南生,“升官发财!”

“太笼统!下一个!”白正乾说道。

谈凤蕙,“让她哥和连春玫离婚!”

“好!”白正乾赞了一声,又问,“……为啥呢?”

杏杏说道:“要是她哥不跟连春玫离婚,怎么娶冒牌货啊?”

白正乾又赞了一声“好”,继续问道:“连春玫肯离吗?”

南生道:“那肯定是不愿意离的啦!要不然,她男人也不会想出把她卖掉……这么阴损的招了!”

梨梨说道:“不是,这离婚不应该得上民政局吗?”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冬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爸,民政局的张思丰?!”

白正乾一拍大腿,“就是他了!”

唐丽人一头雾水,“民政局的张思丰咋了?”

冬生皱眉,“这人好色。”

白正乾面露鄙夷之色,“还不光好色,根本就是个畜生!他兄弟出差办事儿去了,留下怀着身孕的弟媳妇儿,张思丰就弓虽奸了弟媳妇儿!”

“那弟媳妇儿的性子烈,要拉着他上派出所去,后来……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就上吊死了,谁知道是真的上吊了还是他弄死的!还是一尸两命,可怜哪!他兄弟出差一回来,媳妇没了!也不知道是别人告诉他的呢,还是他媳妇儿给他留了字条啥的,总之他就是要跟张思丰拼命!”

“他父母就拦啊,说家里三代贫农,只出了张思丰这么一个当官的,又跟他兄弟说,若是要偿命,俩老的现在就能死在他兄弟跟前……他兄弟红着眼睛带着大孩子离家出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我记得前几个月的时候,他弟媳妇的娘家人还来闹事儿,讨要说法。张思丰就说,弟媳妇儿是跟他兄弟吵架、被气得上吊死了的……一是他弟媳妇是火化了的,一是他兄弟又不在,他父母是偏帮着他的,那还不是由着他红口白牙的说,那娘家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他这官位啊,还是稳稳的!”

白正乾说道。

冬生欲言又止。

想了想,他还是说了,“主要是我听说,张思丰这人有毛病,他娶了两任妻子了,第一任结婚两年不到就病死了,第二任妻子的娘家还挺厉害的,嫁过来一年就离了……后来又谈了好几任对象,都是还没结婚就吹了……”

“好像是……”冬生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好像会在那方面……虐待女性。他妈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农村女孩当对象,还没结婚呢好像就发生关系了,而且有两个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女方的亲属也来闹过事,但毕竟没结婚么,他不认,人家也没法子……”

谈凤蕙气愤地骂了一声,“禽兽!”

唐丽人也骂道:“呸,蛇鼠一窝!要是王蕙心打着主意想把我们桃桃推进张思丰那个火坑里……我就让她自个儿跟张思丰一块儿过去!”

南生,“搞不好王蕙心已经跟张思丰谈过对象了呢?”

众人:……

唐丽人问道:“当家的,你说说,咱们要怎么办?”

白正乾分析道:“如果刚才咱们说的都是王蕙心想干的,那么她最着急的事儿,就是赶紧让连春玫和她哥离婚。因为连春玫不肯,所以王蕙心才动了心思想要打通张思丰,目的就是……要么让张思丰出一张离婚证明,只要离婚证明一到手,王蕙心就把连春玫给卖掉!你们想想,既无苦主,以后根本没人追究计较这件事儿!”

众人连连点头。

白南生骂道:“真踏马毒啊!”

白正乾,“但是张思丰为啥要帮王蕙心呢?这恐怕就是王蕙心为啥让人跟踪桃桃的原因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意思,是王蕙心想空手套白狼的将桃桃送到张思丰的床上去?

呸!

这王蕙心也忒狠毒了!

桃桃觉得很好笑:王蕙心凭啥这样算计她?别人都傻就她一个人聪明?!

白南生就更生气了,“爸你说,咱们怎么办?”

白正乾想了想,“她王蕙心必须一步一步来……先让她哥离婚、再娶冒牌货……那咱们就同时行动,直接打掉她所有的退路!还要让她的诡计全都浮出水面!”

“就这么干!”南生说道。

白正乾,“南生啊,桃桃那边呢,有宋秩看着,你不用管。你呢,从明天开始就去民政局守着张思丰!记着,你也不能单独行动……你得找几个伴儿,关键时刻你们都是证人,懂吗?”

南生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白正乾又吩咐长子,“冬生啊,你找个机会去沈家,避开冒牌货,把保姆冒充沈苹香的事儿沈主任,可以说得夸张一点,比如说听说冒牌货已经怀上了王惠民的孩子啥的……沈主任只有一个独生女,绝对容不得别人败坏他女儿的名声!”

冬生也点头。

白正乾又对妻子说道:“你在妇联工作,正好可以过问一下,近期以来有没有针对张思丰的投诉,比如说他弟媳妇的娘家人,以前跟他谈过对象的那些人……多收集一下证据总不会错。”

说到这儿,白正乾突然顿住,“哎呀,咱家还缺一个男丁啊!”

坐在角落里的宋穗顿时两眼放光!

他鼓起勇气说道:“叔,您要是有事儿,吩咐我一声!我、我也不是外人……我嫂子的事儿就是我哥的事儿,我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说着,他忍不住看了杏杏一眼——主要是,你姐就是我姐啊!你姐的事儿就是我姐的事儿!

杏杏俏脸染霞,狠狠地回瞪了宋穗一眼。

白正乾也不犹豫,点头,“那我不客气了……宋穗啊,明天让南生带着你去认人,你呢就负责盯梢王惠民!王惠民去了哪儿,你必须全程掌握……”

宋穗大声说道:“放心吧白叔,我保证完成任务!”

白正乾一笑。

一一安排好之后,白正乾又对儿女们说道:“大家各就各位吧!这几天不太平,梨梨和杏杏要切记,呆在单位里哪儿也别去,千万别落单!”

“下夜班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等到哥哥去接,你们才能走。免得桃桃被我们看得太紧,王蕙心找不到机会,就捉了你们去……那是绝对不行的,知道吗?”白正乾万千嘱咐。

梨梨和杏杏亦郑重点头。

桃桃问道:“爸,那要是王蕙心找不到机会玩阴招、所以就来过明路呢?比如说,正大光明的去找我梨子姐,或者上门来找我呢?”

白正乾想了想,“如是这样,那你就跟了他去!”

唐丽人急了,“那怎么行!那可是火坑!”

白正乾,“交给宋秩!宋秩是第一道防线……”

然后又对宋秩说:“要是王蕙心正大光明来找桃桃,还邀她去逛供销社啥的,你就让桃桃去,然后暗中跟踪!”

宋秩点头。

白正乾又交代桃桃,“你呢,就一定要引导王蕙心,出门可以,必须能让宋秩跟得上你,可以是骑自行车,坐公共汽车也行,但绝对不能上王蕙心的车……明白吗?”

桃桃也点头。

白正乾,“第二道防线,就是跟踪王惠民的宋穗了!王蕙心想打我们桃桃的主意,她唯一的帮手就是她哥……等等,我是不是算漏了王蕙心的父母?”

唐丽人眼珠子一转,“我有办法!冬生不是打听到,王蕙心的爸爸在打零工吗?明天我就安排人去找王蕙心她爸,给安排一个能做上三四天的活计,把人支开再说!”

谈凤蕙,“妈,您还得亲自看着他,不能让他找借口跑出去。”

唐丽人说道:“那必须的!”

白正乾朝着妻子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关键时刻还得看你们妈的!”

唐丽人得意一笑,又催促丈夫,“你再继续安排啊!”

白正乾继续说道:“对王蕙心来说,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安全。所以她最多就是让她哥、或者她爸当帮手……她爸被你们妈给盯了梢,王惠民有宋穗盯着梢,这是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南生盯着张思丰,这就是第三道防线了!原则上已经稳了!”

桃桃想了想,“我跟王蕙心不熟,她想约我出去,不管用什么借口,都很牵强。所以我猜,大约有两种方法,一是让我吃有问题的东西,我晕了、或者睡着了,她就能把我拉到什么鬼地方去……另一个办法就是打晕我。”

宋秩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明着动手的。”

白正乾也说道:“对,还是注意祸从口入。”

桃桃想了想,“那如果我将计就计呢?”

众人呆住。

唐丽人赶紧说道:“不能不能!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桃桃,“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呸!”唐丽人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童言无忌!”

然后又催桃桃,“快,你也呸一口!”

“妈,我……”

唐丽人催促道:“快点儿,先呸一口再说!”

桃桃只好呸了一声。

唐丽人双手合什,“老天爷,家里孩子不懂事儿,刚才是乱说的您可别介啊!”

桃桃小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吃她的东西,但我假装吃了,再假装晕倒……看看她会把我怎么着!”

谈凤蕙,“那万一人家没给你喂药呢?”

桃桃一时语塞。

南生却道:“我觉桃桃的办法好!管她给不给桃桃喂药呢,反正桃桃直接装晕就对了!要是王蕙心没起坏心思,铁定把桃桃往医院送……要是王蕙心有啥坏心思的,那肯定就将计就计了!爸妈,你们也别怪我不心疼妹子……宋秩在场呢!我妹妹吃不了亏!”

桃桃也说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李代桃僵!”

大家齐齐愣住。

“李代……桃僵?”唐丽人艰难地问道。

桃桃点头,“王蕙心要是敢把我送到张思丰的床上,那我就敢……把王蕙心送到张思丰的床上!然后再曝光他俩,岂不是一石二鸟?张思丰这个人渣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了女干污妇女的事儿,王蕙心也是自其恶果,这不是挺好的嘛!”

宋秩有些心惊胆战,“不行!”

桃桃笑道:“那你就好好保护我呀!王蕙心只有一个人,她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的!可我们却是一大家子呢,她跟我们做对?她输定了!”

南生拍了拍宋秩的肩膀,“这法子我看行!放心,我会把张思丰看得紧紧的,他要是敢碰到我妹妹一根头发尖,我就阉了他!”

当天夜里,桃桃、梨梨和杏杏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唐丽人和谈凤蕙挤一张床,四个小豆子自然是早早睡了……

白正乾就带着儿子女婿们一直在客厅里推演。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梨梨杏杏出门上早班,冬生南生一人送一个妹妹,唐丽人送谈凤蕙去单位,白正乾把四个小孙子送到了托儿所去……

宋秩才把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桃桃给抱回了自己家。

他做了个简单电加热铁块的装置,可以直接把浴桶里的冷水加热,但因为功率不高,等待的时间还是挺长的,一个大浴桶的水,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加热。

宋秩弄好了加热装置,又去摇醒了大白桃,喂她吃早饭。

桃桃今天特别困倦。

因为昨天她渡了灵力给张春,这会儿觉得浑身无力,就拉着宋秩的手,楚楚可怜地说道:“宋秩,我们来练习一下……我要怎么晕倒才自然,好不好?”

宋秩盯着她。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赞同桃桃的主意。

太冒险了。

他宁愿他去冒这个险,也不能让她去。

但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大白桃站起身,摇晃了两下,“啊”了一声,脑袋就随便往下一栽!

宋秩接住了她。

她眯开一条眼缝儿,问他,“自然吗?像不像真的晕了?”

宋秩皱眉。

桃桃:那就是不像咯!

她推开他,装模作样的走了两步,然后又“啊”了一声,扶住脑门,“哎呀我头好晕呀……”然后又随便往下一倒!

宋秩无奈地又上前抱住了她。

桃桃又眯开一条眼缝儿,得意地问道:“这回有台词,更像了吧?”

宋秩叹气。

桃桃咯咯笑,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像不像?像不像嘛!”

声音甜润润娇腻腻,教他心里一荡——

大白桃已经咬了过来。

还带着残余的奶香,甜蜜而又诱人。

宋秩从来都拒绝不了她的邀请。

也不想拒绝。

他抱着大白桃滚到了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

桃桃终于清醒了。

印象中,她好像和他激战了一场,他还和她一起泡了个很舒服的热水澡?最最重要的是,她收获了用之不竭的灵气,与极致的愉悦……

采补过后的桃桃只觉得神清气爽。

“宋秩!”大白桃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大喊,“现在几点啦!我睡醒了……我肚子饿我要吃蛋炒饭!”

没一会儿,宋秩匆匆上了楼。

他手里还拿着在火箱里烤热的她的衣裳,走到床边,拿过衣物,一样一样的帮她穿,又不自在地说道:“……王蕙心来找你了。”

桃桃陡然瞪大了眼,看着宋秩露出了坏笑,“哇,她真的要来使坏了!”眼珠子一转,她又问宋秩,“她什么时候来的?你跟她单独相处了?”

宋秩皱眉说道:“没有,我让她站在院门外等,不信你去窗边看一看。”

桃桃果然走到窗边一看,确实看到有个穿格纹呢子衣的女的站在她家门口。

大白桃一笑,在宋秩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先是吩咐宋秩,“你先去炒蛋炒饭,我俩先吃饱。你动静小一点儿,别让她知道我俩已经吃过饭了。”

宋秩下楼准备食物去了。

桃桃则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悉心打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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