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停在她跟前,她看见我笑了一下,就过来开了车门坐在我身边。我开了车朝剧院方向而去。

我问她,“你带上舞鞋了么?”

“当然带上了,还是新的呢,很合脚的。”她说。

我就不再说什么。

到了剧院之后,我先存好了车,和她一起从后门进去。

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已经来了,在做演出前的准备工作。我把亚欣带到化妆室里,找出蕙姐以前演出时穿的舞裙给她。亚欣换上试了试,觉得很合身,然后就开始化妆。我也去换了衣服。

一会儿总监来了,我把亚欣带过去和他说我今天换了舞伴,总监看了一下亚欣说,“她行么?”

我说,“亚欣是我们芭蕾班女生里最优秀的,一个天鹅湖双人舞,早就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比划下来。”

总监对我这样大的口气有点反感,他说,“即然这样,你就试试吧,不过,话说在前头啊,要是演砸了,可是要按合同承担责任的。”

我说,“我们是代表歌舞团方面参加演出的,有什么问题,您和歌舞团交涉好了。”

总监就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我和亚欣开始进行排练。这段双人舞,我和她已经不知道合作过多少次,早就有了默契,所以合作起来得心应手,默契程度甚至超过我和蕙姐。

总监看完了我和亚欣的排练之后,就伸了一下大拇指,什么也没有说,就去忙他的去了。

我和亚欣又排练了一会,出了点微汗,为了保持上台时的体力,就停下来休息。

亚欣坐在地板上,先是揉了一会脚腕,因为闲不住,就和我笑闹起来,两个人猜拳玩刮鼻子游戏。

我和亚欣玩刮鼻子游戏,开始她还按照规则来,后面就不讲理了,和蕙姐一样,不管输赢都刮我一下,根本就不跟你讲理,不肯吃亏。

我看见她这样蛮不讲理,就像惩罚蕙姐一样,把她两个手抓住,在她鼻子上一连刮了几下。这下她不愿意了,就扑在我身上,用一双小拳头打我。

我抓住她的手“呵呵”地笑。

女人都是这样,不肯吃亏,输了就撒娇,扑过来一双小拳头打人。蕙姐是这样,亚欣也是这样。

我们正在闹着,魏团长来了,他对我们说,“你们已经在这里了啊,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我说,“总监刚刚已经看过了。”

魏团长说,“我看看你们跳得怎么样。”

我们就起来再跳了一次给魏团长看,他看了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笑着说,“不错啊,一会上台就这么跳。”

我和亚欣都笑了。我知道,亚欣有个特点,就是不怯场,她这点让我很放心。

然后魏团长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却明显地感觉到了,那种眼神里,带着敌意的,恶狠狠的,甚至是仇怒和轻蔑的内容在里面,像刀子一样划过了我的心头。

毫无疑问,在这家伙的内心里,对我有一种刻骨的仇恨,这起因就是我和蕙姐的特殊关系。因为他看到过我和蕙姐亲吻,也看到过龙老板发给他的那种照片。夺他所爱,这仇可结得大了,我敢说他杀了我的心都有。

看着魏团长离开了之后,我内心里在对他轻蔑的同时,也有了几分戒备。

亚欣当然不知道这些,她笑着对我说,“这魏团长对人挺和气的哈。”

我对她说,“这家伙其实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

“为什么这么说?”亚欣好奇地问。

我说,“他是团长,却在需要演员上台的时候,突然把演员给开除了,事后看到没有人上场,会因为违反和剧院的合同,给歌舞团带来经济损失,他就后悔了,又去叫人家回来,可人家滚远了,回不来了,他又傻眼了,只好求我帮他找人上台顶替。这人没头没脑,意气用事,冲动无理智,白活了几十岁了,还团长呢,猪头一个!”

亚欣被我逗得“呵呵”地笑,“这么说来,这个团长真的是个大笨蛋呢!”

“绝对是超级大笨蛋。”我和亚欣一起嘲笑着这家伙,觉得特别解气。

亚欣“呵呵”地笑,然后打我一下说,“你好损!”

我开心地笑了。

一会我就和亚欣一起上场了,几乎没有什么悬念,演出很成功,我像以前呵护着蕙姐一样,呵护着亚欣向观众谢幕。亚欣第一次上场,特别的开心,特别的兴奋,她姿态优美地向观众谢幕,台下掌声像成一片。

当我和她一起下台来到后面的时候,她开心地和我拥抱起来;我抱着她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把她放下来;总监和其它演员也来祝贺我们。我们笑着向大家致谢之后,来到后面休息室里休息。

这时候魏团长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错,不错,演得好,演得好。”

因为刚刚和我在一起把这家伙冷嘲热讽了一顿,亚欣这时候就闭着嘴把他看着,一副轻蔑的表情。

我就毫不客气地对姓魏的说,“魏团长,你说过,演出完了马上就给钱,现在请兑现承诺吧。”

他有些尴尬地愣了一下,马上就说,“对,对对,我说过。”

他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来,数了六张大票子给我说,“你们给我打个收条吧,我好报账。”

我接过票子,四张给韩亚欣,两张自己留着,然后我去找工作人员借了纸和笔,给魏团长打了个收条。

魏团长接过收条看了看之后,就放进钱包里收好,然后对我们说,“今天已经演完了,明天继续啊,后天,大后天,还有三天,演完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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