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两天里,我又拨打了两次燕姐的手机,每次都是她没有接就掐断了,后来我再打,已经是空号,她已经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失去了燕姐的日子,我郁闷不已。演出团散了,又没事可做。我不但失去了燕姐,也失去了工作,成了无业游民。

这天,我正在家里闷头大睡,我的手机响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柳月湘的,我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柳月湘说,“小河,你在哪里?”

“在家睡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我说,“演出团解散了,我也失业了,不睡觉怎么办?”

柳月湘说,“起来吧,我们一起吃午饭。”

“在哪里吃?”

“街上啊,我今天没去上课,你过来接我好吧?”

“好吧。”我说完关了手机,起来洗漱了,开上车去接她。

到了她住的楼下,我在车里给她打了手机,很快她就下来了,穿着灰色体恤衫,牛仔裤,高跟鞋,一副亭亭玉立,美艳靓丽的神态,让我眼前一亮。一些天不见,她越来越漂亮了。

她看到我就笑了一下,过来拉开车门坐到我身边,我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开了车离去。

在街上,我们找了一家餐馆坐下来,点了几样菜吃着,她问我,“最近还好么?”

我说,“不好。”

“怎么了?”

“你知道的,没工作,跳不成舞了,游手好闲,百无聊赖,你说能好么?”

她笑着说,“真想不到,你这样的王子,居然也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我听出来她的话里有嘲笑我的意思,就反唇相讥说,“你不是也一样么,原来的奥杰塔公主,沦落为基础课教师。”

她笑了一下说,“的确,很怀念和你一起在舞台上演出的那些日子,也很怀念舞台上众星捧月的感觉。”

我说,“可惜啊,那些都是过去了。”

她说,“别这么悲观啊,死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么,不就是秦燕芳看到演出团亏本,不想搞了么,天底下的演出公司多得是,咱们还怕没有地方要?”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别的公司应聘?”

“难道不可以么?”

我想了一下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么说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我可不想天天闲着,在家里睡大觉。”

她笑了一下说,“这样一来,我们又可以和以前一样做舞伴跳舞了,对么?”

“这倒是不错,可我们去那家公司应聘呢?”一想到大鼻子已经发了多少份电子邮件,给那些演出公司求职,至今没有回音,我就有点茫然。

柳月湘突然对我说,“要不咱们自己搞一个也行。”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我们有那么多钱么?”

柳月湘说,“搞个精干的班子,用不了多少钱的,秦燕芳不是有个基地么,她不干了,咱们租过来。”

我说,“主意倒是不错,可谁来当老板呢?”

“你可以,我也可以。”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一想到燕姐已经把手机号码换了,和她联系不上,我就有点郁闷,我说,“这件事,只有你和白老板去联系了。”

“那白老板手机你有么?”

“没有。”

柳月湘说,“回头我问问吧。”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好的。”

这件事谈妥之后,我们继续吃饭,过了片刻她突然问我,“你有女朋友了么?”

听她问这个,我不由得想到了燕姐,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满心郁闷地说,“没有的。”

她笑着说,“不会吧?”

我说,“是真的。”一想到燕姐走后这些天的寂寞,我心情更加阴郁,就又对她说,“如果说有女朋友的话,那就是你了。”

她笑着说,“我可配不上你。”

我说,“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又是我的舞伴。”

她显然就在等我这么说,听了我的话之后,她笑着说,“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如果燕姐还在,我的确不需要她,可现在,燕姐走了,我空虚的心灵需要一个女人来填补,于是我对她说,“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情人,以前是,今后也是。”

就这样,我和柳月湘又到了一起,她住到了我家里,和我同居了,每天她给我做饭,陪我练功,和我一起去散步,当然,也和我那个。由于她的出现,燕姐离开带给我的寂寞减轻了许多,尽管我心里依然对燕姐念念不忘。

这天柳月湘联系到了白老板,她对我说,“白叔来上海了,我得去拜访他一下,谈谈租基地的事情,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不想见到白老板,就开车把她送到白老板家门口去,对她说,“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你去和他谈吧。”

“好吧。”柳月湘一个人进去了。

我在车里等了片刻,看到一个男人从白老板家里面出来,这个人三十左右,个子瘦高,白白净净的,但脸色苍白,满脸是血,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匆匆忙忙开了一辆宝马车离开了。

我有点纳闷,这会是谁呢,从白老板家里出来,满脸是血,莫非是小偷?

我急忙下车朝里面跑去,还没到门口,就看见柳月湘跑出来到处看着,她问我,“那个人呢?”

“开车跑了。”我说。

柳月湘转身进去了。

看见她没事,我松了口气,又回到车里去坐着。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柳月湘才从里面出来了,她坐进车里,我问她,“怎么谈了这么久?”

柳月湘笑着说,“来得不太巧,遇到了点事。”

“什么事啊?”说着我开车离开。

“白老板的儿子,叫什么白万里,从美国回来了。本来他去美国的时候,白老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美国搞个公司,置办一些产业。没想到他这次回来,什么也没有弄成不说,还把钱花光了。白老板开始不理解,后来才知道他去美国后染上了毒瘾,钱都用来吸毒了。”柳月湘笑着说,很有趣的语气。

我说,“哦,刚刚看见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满脸是血,慌慌张张的开了车跑了,那就是他的儿子吧?”

“是啊,白万里吸毒败家,白老板气坏了,和他断绝关系,要把他赶出去,他儿子不走,跪在地上哀求。白老板拿了个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把他头打破了,他就和白老板打架,把白老板按在了地上,正好我去进去看见了,就把他儿子从白老板身上拉下来,他儿子就逃跑了。白老板气得不得了,我就劝他,所以多耽搁了一会。”

早就听说白老板有个儿子,也是领养的,按理来说,这个白万里还是燕姐的儿子,小雨的哥哥,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败家子。

我说,“难怪人说家无三代富,就是有钱人的子弟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堕落腐化,再大的家业也给败掉了,白老板这个儿子,还是领养的,就这么不成器。”

柳月湘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老板虽然挣了不少钱,可没有儿女,领养了一个儿子,又是这么个瘾君子,人要是吸了毒,就永远也无法摆脱对毒品的依赖,也就差不多毁了。”

我问她,“租场地的事,你和白老板谈得怎么样了?”

“我问过白老板了,他同意借给我们用。”

“是借给我们用么,无偿的?”我有点意外。

柳月湘说,“是的,我没有对他说要租,我是问他借,看他怎么说,也许是他刚刚和儿子打架,我恰好遇上,把他儿子从他身上拉开,救了他一次,他对我心存感激吧,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笑着说,“看来我们运气不错,老天爷安排得很巧妙,在你去求白老板之前,让他先欠你点什么。”

她也笑了,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这下场地有了,就缺资金了。”

我说,“没关系,我手里还有五十万,应该够了,现在我们就去登记注册一家演出公司,把演出许可证拿到手。”

“好啊,以后你就是老板了。”

我给大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场地我们已经租下来了,让他把人留着,等我们办好了手续就开始演出。

大鼻子很开心,说,“小河你以后就是老板了,我们给你打工。”

我说,“什么老板不老板,大家一起做点事。”

接下来我和柳月湘一起跑手续,完了之后,我们开始准备节目。现在的演出团,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搞整出的芭蕾舞剧了,只能改变策略,搞一些综艺节目。

我是老板,柳月湘负责节目,我们到处招兵买马,联系了一些单飞的特长演员,搞了杂耍杂技,走秀,歌伴舞,人偶滑稽戏,相声和小号独奏,大鼻子和黄琳琳搞了个西班牙斗牛舞,这样一台节目也就差不多了,但我觉得节目分量还不够,就想到了老何和郁红蕾,我记得手机里有玉红蕾的号码,就找出来拨了过去。

很快郁红蕾就接了,她问,“喂,你是?”

我说,“红蕾姐,你还记得我么?”

“哦,是小河吧。”她恍然大悟的语气。

我笑着说,“红蕾姐,你记性真好。”

她说,“有大半年没有联系了吧,亏你还记得我。”

我说,“怎么会忘了红姐你呢,很想和你联系,又怕你太忙,打扰了你。”

她说,“那你今天怎么又有空了呢?”

“红姐,我是没事不来,来必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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