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柳丽出现在门内,她看见我,就先是有点意外,接着就低下头,却不说话,有点难堪地走到里面去了。

我进了房门,看到这是一套复式的房型,有四室两厅,装修得很漂亮,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此时,房间里只有柳丽一个人。

此时的柳丽打扮也变了,旗袍,高跟鞋,让人想到电视剧里的富家少奶奶。

我对柳丽说,“你跟我回去。”

柳丽有点害怕地远离了我转过身去,显然她有了戒备心理。

“我来接你回去。”我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对她说。

柳丽开口了,“你让我回去,回哪里去呢,你家,还是白老师家?”

“哪里都行。”

“那是你们的家,可这地方,是我的家,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

“你不能把自己给卖了,你才十八岁……”

“我已经成年了。”柳丽打断我说,“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了。”

我说,“你何必这样做呢,得不偿失的。”

柳丽说,“胡老板肯花大价钱包养我,也是喜欢我,他有的是钱,反正有了钱就要找地方花掉,不然挣钱干什么?他喜欢我给他跳舞,他可以让我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何必要阻拦我呢?再说了,我和他是有约定的,包养时间是两年,那时候就解除包养关系,那时候我也才二十岁,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钱和房子我都快要给你,胡老板能给你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你没有必要走这条路。”

“可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也可以反悔的,你只要跟我离开这里,就一切都结束了,房子和钱还给他就是。胡老板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我不回去,我父母没了,一切只有靠我自己,虽然你对我很好,还有白老师,她对我好,是要笼络我,怕我说出去她和你的关系。所以,我得到你们的帮助,很感动,但也很难堪。”说到这里柳丽哭了。

柳丽的话让我有点意外,但也不是没有来由,这回轮到我难堪了,我低下头说,“白老师本来就对你好,并不全是为了笼络你,你这么说,有点不对。”

柳丽说,“我永远都感激你们对我的好,只是现在,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你劝也没用的。”

我对她说,“胡老板能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的,还是跟我回去吧。”

柳丽说,“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你又不会娶我。”

“可胡老板也不能娶你,他的年纪可以做你的父亲了,而且还有家室,你给他做小三,对自己是一个伤害,我不会让你走这条路的。”

“你跟白老师和萍萍都两个有那种关系,我在你们中间算是什么呢?何况,萍萍的家庭背景很好,我是一个孤儿,一个弱女子,我争不过她的。”柳丽似乎怕我再说什么,就进到里面卧室里去把门关上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我敲着门说,“我可以认你做妹妹,咱们在一起生活,说不定将来我会娶你的,就算不能娶,也会把你嫁给一个你喜欢的男人,总之,我会为你的一生负责。”

柳丽在里面说,“是白老师让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她老公钱老板好跟胡老板做生意。”

我说,“你可以不听蕙姐的。”

柳丽说,“我是答应了的。”

我有点恼火了,“你怎么这样啊?”

“你走吧,你不走我就不出来!”柳丽在里面喊。

我无法再说什么了,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就只有默默地出来,到楼下坐进了蕙姐的车里。

蕙姐看见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别的地方,显然她知道必然会是这种结果。

这时,一辆奔驰车回来停在了旁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下了车,他头有点秃,肚子凸起,走起路来慢条斯理的。他正要进楼里去,却看见了车里的蕙姐,就停下来说,“钱太太,你怎么在这啊?”

蕙姐说,“有点别的事。”

“那就到家里坐坐吧?”男人热情地说。

“改天吧,今天还有点事。胡老板,你包养了我的表妹,可要注意影响啊,不要泄露出去。”蕙姐说。

胡老板说,“放心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走了,胡老板,有空来家里坐坐。”

“好的,钱太太走好。”胡老板挥手告别。

蕙姐开车离开了。

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胡老板,就是他包养了柳丽!我心里有点恼火。过了一会我说,“柳丽会毁了的!”

蕙姐说,“我告诉过她,注意不要怀孕,我还对她说,如果有人问你就说胡老板是你舅舅,你住在舅舅家里。”

“胡老板有老婆么?”

“当然有,还有一女,住在湖那边,已经出嫁有孩子了。”

“万一她们知道了,会不会找柳丽闹事?”

蕙姐不说话了,显然这种事她也无法预料。

就这样,柳丽离开了我家,住到了胡老板给她的房子里。

萍萍刚刚被她父母强迫和我分离,紧接着柳丽又离开了我,我身边只有蕙姐了。我茫然若失。

我和蕙姐依然每天在一起练功,却少了柳丽,未免有点沉闷。跟着蕙姐练功的时候,我也有点心不在焉。蕙姐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无声地笑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喊着口令,让我跟着她做。

我敢说蕙姐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的所有心理活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她跟前,我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她可以一眼就把我看穿。

她那无声的微笑,显然就是完全洞穿了我之后的包容。

规定的练习做完之后,她自己做了一些旋转和跳跃练习,直到出了些微汗,她才停下来。一面擦汗一边看着我练,我的表现显然让她很不满意,她说,“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丢了魂似的,有你这么练功的么?要练就好好练,不好好练,不如不练,打起精神来,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我只好打起精神,开始做侧腿旋转练习;她在那里监督着我;我做了一会旋转,又开始做跳跃练习,然后跳了几次斯巴达的变奏。蕙姐看我练习得差不多了,就鼓掌对我表示赞扬,然后她递给我一个饮料,并用毛巾给我擦汗。

她说,“小河,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控制,就只好控制自己,这话谁说的?”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你吧?”

“没错,生活是这样,芭蕾舞也是这样,控制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我喝了两口饮料之后放在一边,然后把她后腰抓住,把她托举起来,开始做托举练习。我一次次地托举着她,过了一会我说,“姐,你好像变轻了。”

她说,“没有,放假后,我重了一斤多,九十三了。”

“可我感觉是变轻了。”我说着把她又一次托举过了头顶,很轻松地只用一只手托举着她,然后换了个手,依然很轻松地把她举在空中。

她在上面变换着动作,一面配合着我一面说,“那是你又长大了,力量在增长,自然就感觉我变轻了。”

我又变换动作把她托举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放下来,拿过饮料喝着。

她就坐下来脱了舞鞋,然后对我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喝着饮料,心里想起来柳丽说过的话,我说,“姐,你老实说,柳丽被胡老板包养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蕙姐意外地看着我,脸色沉了一下,她回避开我的目光否认说,“没有的事,你不要胡乱猜测。”

我说,“柳丽灾你家里认识了胡老板,胡老板又一次次到你家里把柳丽接走,如果你阻止这件事,肯定柳丽不会走上这条路,至少,你是推波助澜了的。”

蕙姐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她说,“是胡老板让我和柳丽说的,我不过是问了问柳丽她自己的想法而已,我又没逼她,是她自己决定的。”

果然如此,我心里升起一股火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蕙姐表情别扭地看着我,用一种很难堪的语气说,“其实,我这样也是在帮柳丽。”

我喝着饮料没有说话,心里一股火气在升起,她和钱老板为了生意拿柳丽贿赂胡老板,她居然说是在帮柳丽!

这时候蕙姐已经好些了舞鞋准备离开。我突然摔了饮料,把她抓过来夹着大步走到沙发跟前,我往沙发上一坐,把她放在腿上趴着,我一手按住她,一手抡起巴掌打她的屁股,打得“啪啪”的响。

蕙姐显然非常吃惊,开始她还本能的挣扎,但挨了几下之后,她却突然停下来不动了。我打了她有十来下,然后把她扔在了沙发上,朝着卫生间走去。走到卫生间门口我回头对她说,“柳丽刚刚失去父母,寄住在你家里,你就把她往那条路上送,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乘人之危,卑劣行径!”

说完我进了卫生间,心里憋着火,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冲澡。

过了片刻,蕙姐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她对我说,“我承认我卑劣,可是,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你,我妒忌她,所以要把她支开。我这样做是因为爱你,懂个屁你!”她转过身去站在那里,好像在擦眼泪,随后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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