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瑛的大声叫嚷,吸引了很多人前来驻足。

知情的人知道窦蔻跟宣威将军府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可大多数是不知情者。窦玉瑛这么喊叫着,先不管对与错,让“母亲”等自己的儿女就是不对的。

马车里的窦蔻嘟着嘴皱着眉,她很烦恼,“怎么办?不想让母亲这么快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也不想让人议论我的母亲。可我也不想让人以为卢氏就是我的母亲!”

端木杨笑道:“这件事总是要暴露在人前的不是吗?难道你想让母亲大人和小平儿一直都这么生活吗?”

窦蔻摇头,“我不想让他们再跟将军府有半点瓜葛!”

“这不就是了,凡事赶早不赶晚!”端木杨严肃地说。

“唉!”窦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怕母亲会受不住。”

张婉月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了,是个纯粹的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同意合离,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然而再怎么不愿意伤害她,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那好,明天一早就把合离文书上的内容多抄几份,公布于众吧。”窦蔻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了新的东西。

那是名叫报纸的东西,或许也可以办一个这个时代的报纸!

她越想越觉得舆论这东西实在是太有用了,便将这个念头跟端木杨说了。

最后道:“舆论必须抓在自己的手里。京城百姓大多数人家都会让孩子读点书认点字,有这类的报纸可以将朝廷的大事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来,也能将京城各家各院的八卦以最新的方式面对京城百姓。比如,登报宣布脱离父子关系什么的!”

端木杨摸着下巴道:“这倒是个新鲜事物。”

窦蔻很想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接着往下说道:“想想那些空穴来风的传言,这其实也是一种舆论导向。”

“那就做吧,从今天开始做。”端木杨笑道,突然有了干劲了,“明天就让你说的报纸面世如何?”

“咦?”窦蔻惊讶了,“太赶了,慢慢来,不用急!”

端木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本王手底下的能人多得数不胜数。他们巴不得有事情做!豆芽,你只管将那什么叫报纸的物件儿画出来就行。”

窦蔻抿嘴笑了,“报纸可不是画出来的。”

就在这辆四轮马车上,就在去厨神赛做评审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地决定了“京城简报”的各个细节。

之所以叫简报,是因为它简单。但是窦蔻相信以后这简报会越来越像报纸的。

端木杨也没想到,他一心哄窦蔻的举动为将来朝廷的各项改革带来了多大的便利。

肃亲王府的底蕴确实不是窦蔻能想象得出的,到达比试广场时,就有人将窦蔻画出来的,端木杨写出来的东西恭敬地接了去,等比试结束,一份简单的京城简报样本便会出炉,待确认过后,窦蔻便可以着手将那份合离文书公布于众了。

虽说有些对不起母亲,但事到如今,不得不出此下策了,希望母亲不要被打击到。

今天的评审周怀来了,齐王也来了。

周怀趁着比试期间跟窦蔻汇报了,针对上一次揪出来的可疑厨子的调查。

“大人,那个厨子来自江南吴地,是真正入选此次厨神赛厨子的同乡。他在初选时,说是被同乡摆了一道才落选了。初选时所用的食材被同乡做了手脚,忍辱负重跟着同乡来到京城。

在比试前他在所住的客栈内,用迷药将同乡迷倒取则代之。然而迷药的份量下得太重了,他那同乡仍然昏迷不醒。何太医看过后说,这人若是在三天内还是无法醒来,会有性命之忧。”

窦蔻摸着下巴道:“只是个人恩怨?”

周怀不确定地摇头,“眼下无法去吴地那边查询,是或不是暂时还无法认定。但是就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个人恩怨的可能性较大。”

窦蔻道:“飞鸽传书至吴地的县令,让他来查,查双方的身份背景即可。这边发生的事先不要讲。”

“是!”

大理寺有自己的情报网,飞鸽传书是现在最快的传信方式了。

对于今天的比试,窦蔻心不在焉,让齐王赢得了一个名额,也就是确定了一个他喜欢的厨子进阶。

这在窦蔻的预料之内,或者说她乐见其成。如果这个厨子在最后的时候挑战某个御厨,还以一种实力悬殊的方式败了,说明他和那个厨子定有问题。

比试结束后窦蔻没有逗留,直接往肃亲王府赶,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简报的事情,根本静不下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四轮马车后还有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跟着。

车里坐着卢氏和窦玉瑛。卢氏的气色确实很差,看着最喜欢的女儿,恨铁不成钢道:“决定了吗?”

窦玉瑛咬着唇,没有回答,在她心里做着天人交战,毕竟是自己亲手选的夫君,她有点舍不得。

卢氏哼道:“不能再按你的想法来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你当时要是听我的话就不至于这样了。瞧瞧那小贱人,如今过得多么滋润啊!”

想到窦蔻又是肃亲王妃,又是大理寺女少卿,窦玉瑛就无比嫉妒,嫉妒得让人发狂。

“好,决定了。就按母亲说的来!”窦玉瑛终于下定决心了,握着拳头,咬着牙,透过小小的窗户恨不得将前面的四轮马车吞下去。

当天晚上,窦蔻便收到了简报的样本,虽然粗糙,但却做得有模有样。

窦蔻当即决定了初次要登的内容,除了那份公布他们被窦家除族的合离文书后,还有这次厨神赛的一些内容。有趣的,无趣的,都有。

将这些交给白老大后,吩咐道:“按照我说的宣传,先印一千份。记住,每份一文钱,不白送!”

“是!”白老大拿着这些东西走了,心里却在纳闷,这东西能卖上一文钱?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窦蔻放下手中的笔,轻松不已,终于可以摆窦家一道了。

她深知只听其音不见全貌的八卦最是吸引人了,经卖报童子拿着简报在大街那么一宣传,手里有钱的自然会想买一份来看看。

次日一早,窦蔻起身没摸到身边的位置有热乎气儿,便知道端木杨昨天晚上没来。

心里突然有点小意外,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窦蔻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道:“要不要去清风茶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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