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头女鬼右手平举,直直的指着蜷缩成一团的王磊,整个身体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这下徐春燕彻底被吓到了,惊叫之下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那枕头穿女鬼的虚影而过,重重砸在了房门上。虽然那女鬼没有头,但徐春燕在那一刻却突然感觉她在盯着自己看。

徐春燕的腿都软了,强撑着扶着床头站起,转身去摘那把金钱剑。就在她摘下金钱剑转回身去的功夫,那个女鬼不见了。

徐春燕一手攥着金钱剑,一手抓着自己的老公,就这样硬生生的坐到了天亮。

“这就是今早的事情?”我摸着下巴问道

徐春燕点点头“就是今早的事情。因为今晚的宴会早就订好了没法取消,所以我就想忙活完了这事,好好请人来坐场法事。”

“受了那么大刺激,你老公后来又去了哪里?”我追问道

徐天宝接道“这事我知道,姐夫说想给姐姐个惊喜,他排练了个空中飞人,想从天而降给姐姐献花。今天中午一过就去舞台那边排练了,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大好,以为是累的,所以没有多问,谁想到……”

我看徐春燕抽抽搭搭的又想哭,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说姐啊,你跟姐夫这么久了,你觉得这事是有人害他?”

徐春燕擦了擦眼泪,点头答道“是,王磊各种类型的朋友太多,他性子又直,保不齐有人想害他。”

毛八宝突然插了一句“你刚才说,你老公第一次喊得是腿,第二次喊得是头?是不是?”

徐春燕点头“是,中间还有一次,他自己蜷在那里自己嘀嘀咕咕,我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

毛八宝扭头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有看看我,试探着问了我一句“四老板,耳听为虚啊,你看是不是?”

我点点头“行吧,既然决定留下了,那索性去看看。”

我进屋跟伍思思交代了一句,思量了一下,又把zippo打火机掏出来给她留在了桌上,万一有事能多个帮手,再就是让我自己心里心安一点。

等我出来,几个人起身出门,我们三个外加徐家姐弟俩,还有几个保镖,满满当当坐了一辆迎宾车出发。

徐春燕自己住的别墅离着那会所不远,百十米的路程。跟其他客人住的别墅大同小异,只是他这里多了些门禁和保镖,一副闲人莫入的样子。

下车进门,在徐家姐弟俩的带领下先去了主卧室。刚一进门,毛八宝就伸手把那金钱剑摘了下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笑眯眯的问徐春燕“我说老板娘,你给了那位大师多钱?”

徐春燕楞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徐天宝抢着答道“不多,二十万吧。”

毛八宝啧啧两声,随手把那金钱剑放在我手里“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四老板您给掌掌眼。”

我刚想看,旁边的哈姆博格一把抢了过去,边看边念“乾隆通宝、光绪通宝、康熙通宝、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纪念币、长春电影制片厂成立70周年纪念币~~~哎,我说,你们不看看这上面有啥么?”

哈姆博格一番话说的徐家姐弟俩都抬不起头来了,我赶紧拦住“得了得了,人急无智,这是碰见没品的人了,要不怎么也得给弄串古钱。”说着,我劈手抢过了他手里的金钱剑。仔细一端详,这玩意做的还真是挺唬人,二尺多长,手里掂着够份量。里外里编了三层,外面一层都是各类通宝,看上去是个真玩意。可仔细往里看看,就露出了纪念币的底子,要说这玩意能有用,那才真是见了鬼。

我把那金钱剑又扔给了徐天宝“得了,这玩意不管用。”

徐春燕问道“可为什么我一摘下这剑,那个无头女鬼就跑了?”

毛八宝走过来笑了笑“老板娘你想多了,那女鬼不是怕了你这剑,而是办完事自己走了。”

“办~~办啥事?”徐八宝说话声音听着有点哆嗦。

毛八宝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和你没关系,和你姐也没关系。她是来认人谈判的,她就找你姐夫要回自己的头,你姐夫不给,她就只能自己拿了。”

“那~~那我姐夫的腿?”

毛八宝冲他一乐“小子不笨,腿是让另外一个女鬼要走了。这么看来,你姐夫真是让人害死的。”

卧室里一无所获,一行人下了楼,去了王磊第一次被发现不正常的次卧。如徐春燕所说,次卧里的布置极其简单,一张不大的床,另一边放着一张很简单的木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中间还摊开着一叠宣纸。墙上挂着几幅字,都是些“宁静致远”“难得糊涂”之类。看笔力是有那么写功力的,落款都是一个人:湖畔居士。

徐春燕走过来解释“这都是我老公写的,湖畔居士是他自己取的号。他平时没事就爱写写字,他说这样能静心。”

我点点头,随手指着桌上的文房四宝“这都是他之前常用的?”

徐春燕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那对镇纸和那个砚台,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我伸手拿起了一个镇纸,这玩意漆黑发亮,尺许长短,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用手指弹了几下,发出的声音非金非木,判断不出什么材质。

我把镇纸放在一边,又拿起那个砚台。这砚台有点像个小碗,但又没那么圆,颜色也是遍体漆黑,透亮的那种黑,质地和镇纸一样,硬梆梆,沉甸甸,但又看不出是什么。

我重新掂起镇纸,问徐春燕“这俩玩意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一旁的徐天宝伸手端起了砚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徐春燕咬了咬嘴唇“前几天我看见的时候,它们是白的,有点像瓷白色。我问过我老公,他说是象牙做的,经过特殊处理才变的那么白。”

说话间,已经在屋里转了一圈的毛八宝凑了过来,随手拿起镇纸看了看“嗯,你老公说对了一半。”

“这不是象牙的?”徐天宝扭头问道

毛八宝没吭声,一脚踩在了一个矮凳上,把那镇纸往自己腿上一摁“喏,明白了吧?”

我看的眉头大皱“毛先生,你的意思是,这镇纸是用人的腿骨做的?”

旁边的徐天宝都听傻了“不会吧?人骨头做镇纸,那这砚台呢?”

哈姆博格大大咧咧的搭了腔“那还不简单,俩女鬼,一个要腿的,一个要头的,你手里那砚台就是另一个姑娘的头盖骨做的呗。”

徐天宝吓得手里一哆嗦,差点把那砚台扔出去,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过了好一会才哆哆嗦嗦的放回了桌上。

这时候看出来徐春燕能镇的得住了,问毛八宝“这位毛先生,你说这是用人骨头做的,可为什么漆黑一片?我看这可不像是染的色。”

毛八宝赞许的点点头“老板娘说的是,这不是一般的人骨,这是经过处理的。先选冤死之人的尸体,或者干脆就是把人虐杀,然后取骨施法。刚做出来是洁白如玉,晶莹透亮,但里面封着它主人的怨气。等里面的厉鬼把人害死,就会回到这骨头之中,死者的魂魄和那怨气混合,变成了这种看起来很漂亮的黑色。这东西特别适合背后下手害人,只是这种办法非常阴毒,这些年已经失传了,没想到今天能从这里又看见这个东西。”

听毛八宝说到这里,徐春燕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毛先生,夏老板,还有这位哈先生,求求你们帮我们报仇!一定要找出这个背后下手的人来。”

我赶紧把她扶起来“大姐,你别着急,咱慢慢来。你先想想这套玩意是谁送的。能送这玩意的肯定不是外人,能知道姐夫爱写字,还能送到他心眼里,让他能接着用,这人肯定跟你们家关系远不了。”

徐春燕听我这么一说,自己也冷静了下来,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镇纸和砚台一言不发。知道她在想事情,我们几个也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徐春燕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面带疑惑,说话有些迟疑不定“我想起来是谁送的了,可那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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