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墨尘低沉的嗓音,心中顿时感觉很委屈。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就是委屈的不得了,鼻子酸酸涩涩的,心也揪揪的疼。

人家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她想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曾经她有人可以疼她的时候,很少生病,连发烧感冒都难得有一次。后来身边没有可以疼她的人,感冒发烧都要自己照顾自己,她都习惯了。

现在一睁眼,哪怕墨尘只是轻声的询问了她一句,可不知道为啥就是特感动。

她是那种行动和思想完全在一个步调上的人,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所以感动的同时,眼眶就红了,眼泪就溜出来了,鼻子酸涩的蒙上淡淡的绯红,可怜的不得了。

万分庆幸自己现在并不能动,否则的话,以她现在的状态,绝对会找个人好好的抱抱撒撒娇。

“哎呀,又不是小孩子了,别哭了,都好了啊,乖”

陈文倩立刻走到病床另一边,扯了纸巾来帮她擦眼泪,可谁知道越擦越多,越擦越擦不干净。

越是有人疼的时候,人就越脆弱。哪怕只是一个小病,也会像得了绝症一样渴望人的安慰与疼惜。

“别哭了!”

可即便如此,墨尘简单低沉的三个字还是让她把眼泪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有那么一个人,可能是刚刚闯进你的心扉,你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可却会因为他简单的一句话停止做任何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就好像是一款你只是对它有点点好感的冰激凌,如果它再加上一些你喜欢的东西,你可能就会义无反顾的买了它。

对于她来说,那多加上来的东西,大概就是一个声控对于一把好声音所有的下意识的不可反抗。

陈文倩看着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的小可怜,再瞅瞅像一根柱子一样立在旁边的男神,心理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浅,墨天王这么多天可是一直都在帮你找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来看护。还有你都不知道,你出事第二天”

“咳!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再带念念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她说,安心治疗,别的都不用管。”

墨尘打断了陈文倩马上就要说出口的话,倾身帮她整理了一下被角。

她听到念念的名字,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想现在样子”

出口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好像被人掐住了嗓子,被针扎着的疼。

她突然想起了在噩梦之中紧紧掐着自己的那双手,到现在还在后怕。

“那等你想见她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还有事要去办,有时间再来看你,你自己好好休息。”

原本墨尘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孩子过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念念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该说的都说完,也慰问过,他也没有多做停留。可是他没有看到,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温浅的右手指头动了动。

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温浅真的很想要拉住他。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只是知道自己特别的想要那样去做,单纯的想要他多在这里陪陪自己。

可是想一想,自己又是凭什么呢?

“小浅,你不知道,你发生事情的第二天,全b市都炸了锅,医院门口被围堵,都在说你为了和薛蕊抢人而自己制造了这场车祸呢。当时墨尘面对媒体什么都没有说,我还指着镜头骂过他。不过后来我赶来的时候,却看到他坐在你病床前照顾你,你说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送走墨尘,陈文倩坐在她的病床前,边帮她整理被子,边在那里嘀咕。

她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墨尘没有在镜头前帮她澄清,调查显示那就是一起单纯的意外事故不是么?

到后来做澄清的都是警方而不是墨尘,记者才没有再大肆宣扬。

“诶,你说”

她抬头,本来还想要和温浅继续抱怨,可发现这丫头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

叹了口气,她整理了一下,看看时间正好可以趁她睡觉的功夫去给她买点清淡的东西,提上包就离开了。

屋子里又再度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那双原本如星空般耀眼的眸子此刻灰暗无比。

和墨尘沾上边的事情总没有什么是好的,她历经生死的时候,却被人传说是为了留在他身边才让自己在生死边缘挣扎。

她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如果一个人可以拿自己的生死来和一个并不在乎你的人做赌注,不是你自己傻,就是别人傻。

他照顾她?完全是因为心理有愧吧!

那天如果不是他和薛蕊给她订了机票,那场事故里就不会有她的身影,她也不会这样躺在床上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

也许她和墨尘,从上辈子就注定了是冤家路窄。

莫名的有了一个女儿之后,这莫名的缘分就变得无法分割了。即便是沉淀了五年,再遇见之后,毅然还是对方生命中的那点不确定因素。

这应该算是孽缘吧

扯了扯嘴角,她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墨尘好听的嗓音。

就如同涓涓流淌的小溪,在她心中那片干涸的土地渐渐流淌汇聚成了一片蔚蓝的大海

她该怎么做?怎么离开?怎样回归正常的生活?

而她不知道,这一次的没能离开,她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再也离不开b市了

她一样、墨尘也是一样

很多人不相信有命运这种东西,可是命运究竟是什么?

命运就是无数的偶然而交汇成的必然因果,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它确确实实的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洒下了很多的种子。

而当它开花结果之后,你所要承受的,或许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她在思绪中渐渐沉睡,眉头紧拧着纠结在环绕的噩梦中,而在她床边,正站着一名女子,悄然的看着她。

那眼中透露的凶光是足以将任何东西烧毁的仇恨。

为什么她还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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