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算是机会吗?明明是威胁恐吓!

说来说去,他是不打算掀开这一章了。

顾安璃转过身,无话可说。

她这样拒绝的态度惹恼了陆星野,他眼眸浓云密布,怒不可遏地吼道:“顾安璃,你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

他会查出什么的。可是,那又怎样?只要不是现在就好。

顾安璃想着,从衣橱里找出换洗衣裳,想要去浴室清理身体。先前男人在她身体里放肆,现在还黏腻生疼的厉害。

她面色苍白地往浴室走,双腿的姿势有些怪。

陆星野看了眼,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先前是粗鲁了些,只管自己舒服,丝毫不顾她的感受。他有些心疼了,却也没说什么,打横抱起她进了浴室。

顾安璃被他抱着,也没说话,任他宽厚温暖的气息扑入耳鼻。她不知道自己还在这怀抱里停留多久。听男人的语气,即使知道自己是安琪,即使知道自己为他生下了孩子,或许也不会轻易原谅她。

他那样高傲,眼里掺不下沙。毕竟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假话。

“顾安璃,你乖点,咱们就能恩恩爱爱的。”陆星野语气软下来,为她放了水,给她擦洗身体。

“要有多乖,才算乖?”她抬眸看他,水灵灵的眼睛澄澈透明,像是未染尘埃的孩子。

陆星野觉得自己又被蛊惑了,轻轻吻上去,低声道:“亲密无间,没有任何秘密。”

顾安璃点头,迎上他的吻,轻声喃喃:“好。”

可她应了“好”,也没说出什么。

陆星野心有不甘,推开她,却被她拽进了水里。

西服被弄湿了,他有些愠怒,她却蛇一样缠上来,搂着他的脖颈,身子贴过去,在他身上撩拨。

他们是相爱的。

只需要一个吻似乎就可以化解所有的寒冰。

陆星野又被她缠出了火,不管不顾地任她脱去他的衣裳,素白的小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游移。

心跳如雷,浑身的血液也在亢奋的流动。

他低眸觑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满是红潮,在他怀里低低地喘:“阿野……要我!”

他看到自己的理智像是被震碎的城池,“砰砰砰”倒在地上。

鸳鸯戏水,颠鸾倒凤,半满的浴缸传出哗哗啦啦的水声。

陆星野不知道自己要了顾安璃多少次,从浴室到大床,他们爱的像是昏天暗地,世界末日。

等到一切结束,她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他靠着枕头,点了一根烟,慢慢吸着。

身体极度餍足,反而越觉得空虚。

顾安璃宁愿用身体守住的秘密是什么?

查!

陆星野第一次如此坚决地要调查顾安璃。

他匆匆下床,光着身子就进了浴室。简单冲了澡,换了衣裳,下了楼。

莫杰在大厅陪许诺玩西洋象棋,明显智商不够,在被许诺取笑。

“你又输了,都给你说了三遍规则了。莫叔叔,你真是太笨了。”许诺不满地撅着嘴儿,觉得自己收的学生智商太让人着急了。

“许同学,崇洋媚外是可耻的,如果咱们玩五子棋,我肯定能玩过你。”莫杰理直气壮地说。

五子棋?

许诺又笑了,他还以为莫叔叔会说象棋,真的高估他了。

莫杰又被嘲笑,老脸有些挂不住,很不好意地转开目光。这一转头,就看自家少爷下了楼。他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红色请柬走过去。

“少爷,沈宅送过来的。”莫杰将请柬递出,余光扫了眼楼上。顾小姐没下来?而少爷?他呼吸了下,嗯,很清爽的气息,他们少爷洗澡了。那么,两人在楼上卧室……

“知道是什么事吗?”

陆星野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莫杰收了心思,微微躬身,沉声道:“听说沈家二小姐的孩子满月,估计是请少爷去参加满月宴。”

他说话的时间,陆星野已经打开了请柬。

送呈陆星野先生台启:

谨定于×年×月×日,为曾外孙举行弥月庆典,敬备喜宴,恭请光临。

果然是这件事。

陆星野 合上请柬,眼眸染上一丝疑虑。他跟沈家来往不多,但也知道沈家二小姐的一些事的。沈二小姐沈绮兰性子柔和,没有沾染沈家的强硬霸道作风。她喜欢的男人是乔家的三公子乔之远,但是,乔之远不愿做上门女婿,所以,几度拒婚。

后来,沈绮兰也不舍得心爱的男人受此屈辱,自愿出嫁。

但沈老太不同意,没少从中棒打鸳鸯,为此,还表示不认这个孙女。

沈绮兰结婚第一年生下了女儿,沈老太什么表示没有。三年后的今天,沈绮兰生下了儿子,沈老太却是为曾外孙办起满月宴。这殊荣,由不得他深思。要知道,沈家老太可是重女轻男到了极点的。

陆星野想着沈家的秘辛,皱眉问:“知道沈家为什么办满月宴吗?”

莫杰想了想,犹豫地说:“沈老太近来身体不太好,可能是人到晚年,更容易动感情吧。”

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孙女,虽不听话,到底也是心里的一块肉。

陆星野听了莫杰的解释,并不觉得满意。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隐隐有些不安。

沈家邀请他参加满月宴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逼婚生子。

沈绮罗有些烦躁,因为自己的外祖母已经唠叨三个小时,只为催她结婚生子。她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得动嘴开骂了。

“您不是把小妹的孩子带回来了吗?那一大一小的孩子还不够您玩?”

玩!她只把外祖母对自己的催婚生子看作是玩!

沈绮罗冷着脸,漂亮的丹凤眼全都是不耐。她不喜欢生娃,也不喜欢养娃,可是,也不知道自己外祖母被什么刺激了,这些天全是逼她结婚生子的言辞。

“你年纪不小了,再大些想生都生不出来了。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怎么出事的?她就是大龄产妇,为了保你妹妹,才难产而死的。”

提到女儿,沈老太就老眼染上泪花,后悔不已。她当时该看好女儿的,不该让她被那个男人迷了心窍,非要给他生个儿子。结果呢?才32岁的人,说没就没了。

沈老太红着眼,恨恨骂:“你那个便宜老爹该死!害了我的好闺女!”

沈绮罗听到这句,脸色顿时难看的厉害。她是见过自己父亲的,那是个俊秀儒雅的男人,有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很会弹钢琴。他其实是个好父亲,会让她骑在脖颈,会亲她的脸蛋,还会给她讲故事。

可是,母亲死后,他便郁郁而终。

其实,说郁郁而终牵强了。父亲的死,与外祖母不无关系。

她什么都知道,知道外祖母在母亲死后,一次次逼迫父亲殉情。

她甚至亲耳听到她说:“我们秀雅在地下过的很凄凉,没儿没女的,受人欺负。你是个男人,怎么能抛下她不管呢?何行文,你得去陪陪她啊!”

父亲是被外祖母逼死的。

那个忧伤抑郁的男人最后用一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临死前,他还吻过她的额头,给她讲睡美人的故事。

睡美人需要王子的吻救赎。

可他救赎了谁?

沈绮罗想着父亲,倔强坚强的她,缓缓流下泪来。她是外人眼中嚣张跋扈的沈家女王,她是永远不会哭泣的沈副总裁,可是,她哭了。

“爸爸想妈妈了,绮罗,如果爸爸走了,你要好好听外祖母的话。”

那个善良的男人至死都没有怨过她的外祖母。

沈绮罗擦去泪,眼神第一次露出恨意:“我求过你救救父亲,可你没有。你视人命如草芥,如今还想要曾孙,你也不怕自己的罪孽伤了孩子的福运!”

这话说的真是戳人心窝!

沈老太脸色一僵,枯黄的面容苍白如纸。她曾做过很多亏心事,逼死何行文是一件。她以为这事没人知道,不想,她最疼爱的孙女知道的清清楚楚。

沈老太伤感内疚了一会,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沈绮罗身边。她枯瘦如柴的手攥着一双纤纤玉指,眼里全是慈爱:“我是为你好,你年纪小,觉得孩子不重要。可等你大了,想生却生不了,就会后悔了。好孩子,你听外祖母的话,早点跟陆家小子结婚,生了孩子,外祖母还能活几年给你照看照看。”

跟陆家小子结婚?

这才是她催婚的目的吧?

沈绮罗冷笑着挣脱她的手,“你劝我可没用,陆家少爷可看不上你沈家!”

“怎么会?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出身有出身,陆家小子怎么会看不上?你放心,他只是被外面的野花野草迷了心,等识得你的好,就会跟那女人断了。”

识得她的好?什么意思?

她怎么从中嗅到了猫腻?

沈绮罗皱起眉,听到外祖母像是卖瓜的王婆,夸起人来:“论人品相貌,皖北市,除了陆家小子,我还真没挑出几个。好孩子,你信外祖母的准没错。陆小子是最适合你的人。”

她冷哼一声,反问:“哪里适合了?”

“你是最优秀的女人,他是最优秀的男人,强强联合,优生优育,你们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最棒的。”

“可我不爱他。”

沈老太终于发怒了,一把夺过身边女仆手里的手杖,狠狠敲过来:“闭嘴!沈家女人的爱情就没有顺过。你看几个为爱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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