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在做顾安璃的时候,依恋并深爱着一个叫陆星野的男人。他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守护天神。可是,都是假的。

在她像是祭品一样放血,在她躺在破庙里奄奄一息,那个叫陆星野的男人一直没有来。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永远别再她的视线出现也就罢了……

当她被宋乐的父亲宋庭所救,当她从医院九死一生,挣扎着走向陆宅时,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啊竟然与她的闺蜜相拥亲昵。她气愤地离开了,伤心了好多天。可她到底是不信啊,想要亲口问问他,不,她可以卑微地求他……如果他还要她,她总是愿意等待的……

可她没有等来机会,她站在那个豪宅里,看着里面宴饮宾客、一派欢喜。

他娶了沈绮罗为妻。

在她生死未卜时,他却另娶新欢……

离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医院的,只知道在接下来的治疗中,她生无可恋、消极绝望。她弄丢了亲生的孩子,她失去了恋人……

如果不是贝律丞辗转从宋乐那里听到了她的音信,她想,她早已经死了。

时隔两年,她还是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哀求,满脸泪水、崩溃地哀求:“贝律丞,求求你,带我走,带我走!”

她要离开有陆星野的世界,她决绝地换了脸、改了名,她从此成了离安。

因为离开,所以安宁。

两年了,她改头换面,有了另一种人生。

名利双收,笑傲网文圈,只要她愿意,她马上就可以冠上贝氏少夫人的头衔。

只要她接受贝律丞。

离安躺在床上,想着贝律丞的体贴、温柔、优雅、高贵,那样的男子她怎么就喜欢不上来呢?

离安想不通,宋乐也想不通。

“你说说,你们这又是闹哪样?何苦在他生日这天,整这些幺蛾子?”宋乐端来一杯温水地给她,小声地怨念着。

“我没有。”她倔强地撇开头,即使口中干渴,也气恼地不想去喝她递来的水。

“生气了?我说这么两句,你就生气了?”宋乐有点阴阳怪气,唇角勾了点冷冽的弧度,把手中的水杯塞给她,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

离安没有回答,手握着水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抿了抿唇,解释道:“阿乐,我知道你会怪我不识好歹。可我不喜欢他,真的,我怕他。”

宋乐推窗的手一顿,转过脸来。她是那种活的很明白的女人,相貌不是很漂亮,但重在会打扮,在灯光下,笑的时候眼睛会发光。

“怕什么?他不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可怕?”

“你不懂。”

“不懂什么?贝氏高门,你一个平民姑娘怕应付不来?你自卑?”

“不是。都不是。”

离安烦恼地皱起眉头,喝了几口水,翻身下床,又去酒柜找酒。

宋乐看出她的意思,忙拦住她,声音带了点严厉:“行了,离安,矫情几次就够了,你再喝,跟个酒鬼有什么两样?”

离安近年来喝酒喝的凶,胃也不好,时不时犯痛。不过,她不在乎,痛了就吃止痛药,总会挨过去的。今天她喝的其实不多,似醉非醉的,胃虽然早就在抗议,但还能挨过去。她觉得再喝两杯红酒,应该没问题。

“晚上喝点红酒,睡个好觉不说,还可以养颜美容。”

“呦呵,你还知道喝红酒能养颜美容啊,不容易!”宋乐阴阳怪气地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气得红了脸,“别作了!离安,你没有多少作的资本!”

她其实是愤怒的、妒忌的,不过,她明白这种情感要不得,所以多年来,一直在隐忍压抑。

离安是个好姑娘,刻苦、勤奋,虽然傍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但并没有自暴自弃做个金丝雀。相反,她努力上进、平易近人、勤奋踏实。她喜欢她不屈不挠的性子,但是,厌恶极了她在感情上的作死。如果她耗尽了贝律丞的感情,倒霉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她。

“我们好好谈谈吧。”宋乐走过去,把她拉到床上坐好。她看着她迷蒙的眼睛,有点无奈,又有点同情:“我不管你之前爱着谁,有多么深刻,但是,这两年来,贝导对你的感情,我想是有目共睹的。离安,我敢打赌,你遇不到比贝导更好的男人了。”

这一点,离安是相信的。

曾经,她觉得陆星野是最好的男人,但是此刻,她知道贝导比他更沉稳、更有担当。贝律丞像是一座山,更具有保护她的能力。

可是,她不爱他。

倒不是对陆星野的留恋难忘,事实上,她已经很少想起这个人。关于他的音容相貌,她都记不清了。或许恨还是有一点,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离安觉得她老了,从内到外,枯萎败落。

宋乐还在劝她:“你必须打破心间的隔阂,即使催眠自己,也要告诉自己去爱他。也许你现在不懂他,但不妨碍他爱着你。你还记得沈从文和张兆和吗?他们想守几十年,张兆和一直待他不冷不热。等到沈从文去世了,她读了他的一部部作品,才慢慢地懂了,然后,明白了那个男人是多么地爱她并且值得她去爱。”

“你总是会劝人的。”

“我并不想劝你。只是你榆木疙瘩,让我快要抓——”

她的话未完,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过来?

两人皆是愣了会,还是宋乐开了口问:“你是谁?这么晚了,有事?”

“我是贝律丞。”

五个字传来,宋乐蹭的一下飞过去,快速开了门,笑靥如花:“贝导,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她问着,打开房门,让开位置。贝律丞走了,但是,走到半路,想着这是自己的生日,就想过来听句生日快乐。

离安她,还没有亲口对他说,生日快乐。

30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需要她的祝福。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小离。”贝律丞一边回答,一边脱了西服挂在门后的支架上。

“好的。那我不多呆了。各位晚安。”

贝导亲自过来照顾,哪还需要她来刷存在感?向来很会察言观色的她飞快闪人,临走时还不忘给离安使眼色,示意她吃下这条大鱼。

离安看到了,有点脸红,但视若无睹地移开视线,咳嗽了两声:“我没事,不需要照顾。”

贝律丞微微一笑,温柔又霸道:“你需要。”

离安撇撇嘴,不置可否。她其实是想反驳他的话,可似乎又没有必要。她今天已经惹恼了他一次,让他在好友面前丢了大脸,如果再说出些不中听的话,估计是真得罪他了。

瞧,就是这种怕。身份等级摆在那,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不能做。在他面前,她像是附属物,只能点头服从。

以前,她做多了附属品,现在她做腻了。

离安舔舔嘴,有点渴。她扭头去找水,忽然一抹暗影打下来,男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惊讶、羞愤、无奈、拒绝,她微微侧过头,脸色很差。

她不喜欢男人触碰她。

“这次不是很排斥,看来,有了点进步。”他摩挲着自己的唇,说完,又伸手去摸她的唇。

离安躲开,眼眸染上隐忍的羞愤。

贝律丞视而不见,伸手夹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转过头看她。他说:“小离,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

离安微怔,这才想起自己有些过分了。不管贝律丞对她存在怎样的心思,他是她的恩人、朋友,是不变的事实。

“哦,生日快乐。”她声音很小,神色蔫蔫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少诚意。

不过贝律丞不介意,笑着捧住她的脸,柔声问:“只有生日快乐,没有生日礼物吗?”

离安又是一怔,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既然说了生日快乐,自然要送点生日礼物,不然,哪里说得过去?

可她能送什么生日礼物?

而他估计也打定主意要拿她当生日礼物了。

该死!坏男人!

她气得心里暗骂,面上冷冷道:“明天补上。”

“不用明天。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小离,你知道的。”他说完,头又埋下,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暴风骤雨似的索吻。他的唇舌直接破齿而入,在她口腔里兴风作浪。

“放、放开!”离安挣扎地脸红气喘,气得心肝儿都疼了。

糟心,她的胃病犯了。

早不犯晚不犯,偏这个时候出来捣乱。

离安痛的面色煞白,挣扎不得,只能任他狠狠强吃了豆腐。

等他吻得尽了兴,离安痛的小脸惨白,话都说不利落了:“我疼,胃、胃疼。”

听到她喊胃疼,贝律丞有一瞬间的慌张,但很快恢复了淡定,且声音不悦地道:“离安,你还知道疼啊?早干嘛去了?喝酒时就不知道顾忌着胃病了?”

离安这个时候疼的想挠人,你妹的,想训我能不能换个时间啊!

贝律丞没动,冷冷看着她疼的龇牙咧嘴冒冷汗。这女人越来越管不住了,喝酒喝出胃病,还不知道消停,非得让她疼上一会,才能长点心。

此刻他冷着心,想给离安点教训,却不知离安也有逆反心理,你特么看着我疼,这样的男人哪能要?

分!必须分!

离安疼得也没了理智,抓起他的手指就去咬。她牙口好,力道用的很大,当即疼的贝律丞跳了起来,大喝道:“离安,你个没良心的!”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