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傅沁鲜少用那种沉重的口吻跟她说过话，弄得姜素素变得重视起来。
“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张慧？”
“嗯，见过，怎么了？”听她提起张慧，姜素素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没办法，她对张慧依旧讨厌得紧。
甚至是，连听到都觉得头疼。
傅沁舔了舔唇，神情有些复杂，古怪，几番犹豫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张慧昨天闹自杀，这事还上了微博热搜，你知道吗？”
“不知道。”姜素素摇摇头，她不喜欢玩手机，更没有微博账号，对网上发生了什么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张慧居然会去自杀，这件事却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你问我，该不会是觉得跟我有关系吧？”
“……”傅沁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所幸把手机直接递给她，“你自己看吧，他们根本不了解，不要放在心上。”
姜素素一条条微博慢慢刷了下去，才发现张慧在准备跳河的时候被公交车上的司机跟乘客一起阻止了，有人将视频放到网上，蹭了波热度引起不小的关注。
然后就有好奇心泛滥的网友打听起了张慧为什么会自杀，就有所谓的知情人爆料，还原了整件事什么的，然后就有不少人觉得姜素素太过分，为了几百万要逼死一条人命。
更有人说养育之恩大与天，好歹张慧也做过她的母亲，让她善待长辈。
“难道是张慧自导自演，故意诬陷你？让网友声讨你。”
“应该不是。”姜素素的手顿在手机屏幕上，上面有一条微博爆料到她一年就能收入几百万，为了一年的工资逼死继母，生活中也装清纯，实则做作，勾三搭四……
张慧从来不知道她年收入多少，她也没跟别人提起过。
从爆料的人来看，不可能是张慧，她没那个脑子，而且这个人一定对她的生活很熟悉，是身边的人。
姜素素点开那人的微博一看，什么也没有，是个小号。
“这事我会帮你解决，别看了。”
魏牧云从她手上抽走了手机，交还给傅沁，然后准备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通知他处理这件事。
“没事，我可以自己……”
剩下‘解决’两个字还卡在嗓子眼，傅沁就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好了，他不是你男朋友吗？适当的依赖她一下也没什么。”
“你朋友说的很对。”魏牧云赞许的点头。
闻言，傅沁高兴的挑眉，“是吧，妹夫。”
听到妹夫这个称呼，姜素素脸一黑，她虽然知道傅沁早已经叛变，但是也不要叛变的这么明显好不好？以前都还藏着掖着不让她知道的。
这一点让姜素素有点无语。
不过多亏了魏牧云出手，很快网路上关于姜素素不好且虚假的评论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事情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上发展。
有个大V也参与了这次的讨论，文章犀利的对姜素素进行批判，甚至还牵扯到了之前张慧在医院闹事，几家报社被收购的事情，结合这次的微博禁止评论，查不到相关消息的事一起分析。
结果就是：姜素素背后有个势力不错的男人，帮她搞定这一切，洗白，删除黑料什么的。
网友扒着扒着扒到了丰冕身上，直指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姜素素没能继续看下去，因为身边的某个男人浑身散发出低气压，表情阴沉的可怕。
“他们是眼瞎吗？”
魏牧云的教养一直很好，这么失态，沉不住气骂人倒是头一回。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很多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参与讨论，又被各大营销号影响……人之常情，不过脑子还是缺根筋。”傅沁抱着手机，头也不抬的接上魏牧云的话。
见此场景，姜素素有点无语，到底是谁脑子却一根筋啊？
傅沁难道就没察觉出来魏牧云跟她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还是只有她自己想歪了？
然而下一秒，就听魏牧云略带嫌弃的声音说：“呵，夫妻相？他们该去看眼科。”
傅沁：“……”感情他的关注点一直在网友说丰冕跟姜素素两人‘狼狈为奸’上？
姜素素“……”果然，她就知道的。
傅沁也试着在那个大V的微博下评论，告知网友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抵不过成千上万的网友，傅沁的号被炮轰了，举报。淹没在偌大的口水阵仗之中。
越辩解越气，傅沁发现那群人根本不讲道理，气得她狂躁的想摔手机。
“算了，别管了。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姜素素不想傅沁因为自己的事那么生气，更不想影响心情。反正她也不靠名声吃饭，管网络上怎么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清楚就好了。
听到她的话，傅沁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磨了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四个字，“勇气可嘉。”
奇怪的地方远远不止一星半点儿。
姜素素没放在心上，照常出门上班，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出门获得了相当多的关注。
先是有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透露着鄙夷，还有一个陌生人拉着同伴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到医院的时候，与一位老人迎面撞上。
那人的视线在她的脸上一阵打量，突然变了脸，倒退几步，往地上啐了一口：“天道好轮回，你出门的时候小心老天爷劈死你。”
凶巴巴的语气吼得姜素素一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老人已经气冲冲的离开。
姜素素傻眼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顿时懵的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她还是给傅沁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电话那头的傅沁心疼她之余又笑得东倒西歪。
“所以我说你勇气可嘉，你那张脸基本上无数网友都认识了，就连你工作的地址都暴露了，身边肯定有人是多多少少知道这件事的，你自己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请假休息好了。”
“不用这么夸张吧？”姜素素有些不能理解，觉得她小题大做了，一面继续往医院走去。
进去之后，姜素素才发现自己完全误解了傅沁，并且她在国外太久，对于国内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尤其是网络暴力一说。
她只知道在她走近医院大厅的一瞬间，齐刷刷好几十道视线瞬间集中到了她一个人身上，各种各样复杂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看得姜素素头皮发麻。
就连之前会打招呼的一些点头之交，现在都离她远远地，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还有些人指指点点，讳莫如深，小声交谈着。
当姜素素走过去的时候，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人噤若寒蝉，一个字都发不出来，老实乖巧的不行。
姜素素皱着眉，从他们身边走过，当她走后背后那种小声议论的声音跟那些过分关切的视线依旧缠着她。
烦人的紧。
姜素素想着他们不了解情况，到底还是同事也不好撕破脸，刻意让自己不去关注这些东西。然而当她要给一个病人看病的时候，那人见到她被吓得不轻，骂骂咧咧说了一堆难听的话。
二话不说冲出门说要办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