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问句,却是被他理所当然的陈述出来。

慕纤纤脸上勾起社交的笑容,点头,“是我。”

男人面上浮上讥诮,那讥诮淡的几乎没有,却又足够让人感知到,“一个戏子,也有资格成为薄暮沉的妻子?好笑。”

这种鄙夷精准的刺进慕纤纤的心头,她素来漂亮清冷的五官漂浮着羞辱和恼怒,“先生,有没有资格成为暮沉的妻子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一个外人,又哪里有资格评论别人的婚姻?”

“外人?”像是觉得她的用词好笑,那人直接笑了出来,气场却丝毫不受影响,“不知天高地厚。”

……

薄暮沉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一眼便看见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两个保镖。

眉头微微拧起,俊美的脸庞浮起淡淡的阴翳。

保镖亦是从薄暮沉出来便注意到他了,恭敬的颔了颔首,然后替他拉开了门,“二少,伯格先生等您很久了。”

薄暮沉长腿迈进办公室,深沉的眼眸落在略显佝偻却仍旧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上。

又扫了眼办公桌后面站在一片狼藉里的女人身上,视线触及到她发红又恼怒的脸蛋的时候,眉间的褶皱拧的更深了。

一张俊脸是面无表情的冷漠,薄唇冷淡的吐词,“有事?”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暗红色唐装,纯手工盘扣扣的很整齐,中式立领亦是一丝不苟的竖着,下身是黑色的裤子,看上去很低调,实则每一针走线都严苛又精致。

他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拐杖的龙头上,缓缓出声,却格外的浑厚有重量,“听说你下周要结婚。”

薄暮沉站在他几步远的位置,没有动,清隽的眉眼淡漠而疏离,“是。”

伯格先生面色不变,目光在他的脸上梭巡,又转向慕纤纤,随即才没什么情绪的道,“我说过,她配不上你。”

他的目光停留在年轻男人轮廓分明的五官上,似是要捕捉他的每一寸表情,“比她好比她优秀比她有能力的女孩儿多的是,你看不上我替你选的,我会让你哥帮你选,总能找到你满意的。”

“满意?”他淡淡的反问,“我喜欢的只有纤纤,满意的也只有纤纤。”

男人站在那里,脊背笔直的宛如一株挺拔的白杨,上帝精心雕琢过的五官溢出更深层的冷漠,“如果是参加我的婚礼,心意到了就行,人就不必来了,毕竟我并不希望在我的婚礼上看见您,想必您也不太愿意看见我娶您不喜欢的人。但是,”

他停顿一秒,眉眼间的寒意只增不减,“您不喜欢是您的事,我希望日后您能给她薄太太该有的尊重。”

……

伯格先生走了。

慕纤纤心口压着的那口气才缓缓舒展开来,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愤怒。

那愤怒犹如一只即将冲破牢笼的困兽,在嘶吼,在挣扎。

眉眼清隽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走到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拉过她垂在身侧紧紧蜷缩着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将她拉出了碎玻璃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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