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逼问,他手上的力量下意识的又重了几分,路兮琳觉得自己脸都快被他捏烂了,痛得她心里也跟着一团火上来。

“你发……什么神经……”她一边口齿不清的叫着,一边朝他又是挥手又是踢脚。

贺文渊见她拒不回答还暴力反抗,干脆一个欺身将她抵上身后的房门,然后整个身体跟着压了上去,让她动弹不得丝毫。

“说不说?不说我就用行动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

路兮琳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可是他的举动吓到她了,尤其是此刻两人紧贴的身体,以及重重的扑打在她脸上的鼻息,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愤怒。只是那愤怒究竟因何而来,路兮琳却并不清楚。

如果说她白天的行为惹怒了他,那也不至于让他愤怒成这样,之前在他面前被戈岩搂着,他最后不也都泰然置之了吗?可是今天她甚至不过是和纪远并肩而行而已,何以另他动这样的肝火?

不过想归想,路兮琳也只能忍着痛口齿不清的开口:“老公老公老公,你是我老公,这样行了吗?”

“老公?”贺文渊并未松手,反问一声继续冷嘲:“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那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时候,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到底有没有把我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三番两次?路兮琳心里又气又急,张开嘴含糊不清的大叫:“你放……开我……痛、痛……”她痛得几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贺文渊终于松开手,但仍然紧紧的压着她的身体。而路兮琳则趁着他松手的瞬间,头往前一伸,难准虎口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路兮琳死死的咬住不放,一直到听见贺文渊吃痛的声音,她才松了口。

虎口的地方,两排牙印整齐且深刻的印在手的正反两边,并且很快便红肿了起来,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隐隐的血丝。

路兮琳愤愤的盯着他,眸中带着怒意,却不说话。

贺文渊忍着痛,怒斥:“你这个疯女人!”

“对,我就是疯女人,那你呢?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

路兮琳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身体不能动弹,可是现在嘴巴自由,所以即便只是口舌上,她也非讨个痛快。

“叶芳婷,你真是不知羞耻,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她越顶嘴,贺文渊就越是来气。

“不知道啊!”路兮琳眉一挑,故意气他,“贺先生知道吗?如果贺先生知道,那还有劳你不吝赐教!”

贺文渊见她如此不要脸,不禁又是一股怒气涌上心来。只是这次,他忽地敛了几分方才的怒气,缓声道:“你真的就那么离不开男人?先是戈岩,现在又是那个谁?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成双成对?”

路兮琳听得心里窝气,也总算是听出了眉目。虽说她知道他要她解释是指白天的事,可是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贺文渊你够了吧!”路兮琳喝了一声,“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没事就盯着我捕什么风捉什么影?我是跟你结了婚没错,那不代表我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力!”

“哼!”贺文渊冷哼,“交朋友?交朋友闪到叫自己老公‘哥’?交朋友需要把刻意把婚戒改套到中指上?”说着,贺文渊抓住她的手举了起来。

贺文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多幽怨,但路兮琳感觉到了。

难不成他发这阵疯,就是因为她在纪远面前对他的称呼?就因为她忘了把戒指戴回到无名指上?路兮琳突然间有些哭笑不得,但这并没有减少她心中的怒意!

“贺文渊,我拜托你好不好,是你一直不让我们的关系曝光于人前的,甚至连婚礼都只邀请了至亲,现在又怪我隐瞒你的身份,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路兮琳的话让贺文渊哑口无言,毕竟正如她所说,是他要低调处理两人的关系,所以他的确没有理由责怪她。

“你是在怪我让你嫁得不够风光体面,怪我没有公开你的身份?”贺文渊眯了眼眸,问。

路兮琳在心里无奈轻叹,迎上他的目光,严声道:“对我来说,什么婚礼什么身份,我根本无所谓,也不稀罕!”

贺文渊冷哼一声,一个冒牌千金,的确无所谓这些,不是吗?

“就算这些东西你没所谓,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在外面给我乱搞!既然做了贺家大少奶奶,就给我好好守妇道,管好自己的腿。”

什么乱搞?她又什么时候不守妇道没有管好自己的腿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路兮琳质问。

靠,真是越说越过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到底做什么了?”

贺文渊见她不知悔改,还有脸追问,也不再给她颜面。

“跟着别的男人上车,夜不归宿不说,还骗我说住在家里,你就这么空虚寂寞?那天晚上,你们都做了什么?嗯?”

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听到他的话,路兮琳神色一怔,身子也跟着僵了一下。

他看到了?那他生气……不止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

捕捉到她的反应,见她不说话,贺文渊像是得胜一般,鄙夷的勾起唇角,冷然道:“怎么?哑巴了?没话说了?”

路兮琳动动唇,一时间竟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只是今天白天的事,她可以解释,可是那天她上纪远的车,却是为了回去看行宇。她的身份原本就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这样一来,路兮琳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感觉。

可是他怎么会看到的?

“是,我无话可说!”敛了思绪,丢了气势的路兮琳瞬间平静下来,语气已经不带任何情绪。

一向沉稳淡定的贺文渊,此刻气得胸膛不时起伏着,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

若是她开口据理力争向他解释,或许他会相信她,可是她这不同于她性格的默认,让贺文渊更有一种被火上浇油的感觉。她居然就这样默认了?甚至连一个字的辩解都没有!

“滚!”努力的抑了心中的怒火,贺文渊放开她的身体,低吼了一声。

毫无意外的,这次不需要路兮琳自己主动,便再一次被贺文渊赶去了客房。

只是这一夜,无论是她还是贺文渊,都注定没有人能睡得安稳。

站在窗前,任夜风掠过身体,带着丝丝凉意。关了灯的房间里,只有烟头处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着。

贺文渊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烟嘴,吐出一团团迷蒙的白雾,散开在眼前。

他的沉稳与冷静,颠覆在路兮琳面前。他暗恼,想到方才自己的言行举止,这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可是又有谁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如何的痛恨着这样的女人?

他还记得十岁那年,贺震带着邓琪进门的那天,他的左边站着邓琪,右手牵着贺文策。他很快向所有人宣布,邓琪是他的太太,贺文策是他的另一个孩子。他给了她们母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同时也将谢娇容和贺文渊推向一个尴尬的境地。

贺文渊恨贺震,但他更恨的,却是邓琪。

邓琪母子的出现,原本就让谢娇容大受打击,甚至还因此大病了一场。而贺文渊没想到的是,进了贺家的邓琪,却还不是个安份的主儿。他不止一次撞见她与其他男人亲密幽会,他本试图让贺震了解这一切,可是当贺震自己亲眼所见后,却因为邓琪一句“只是老朋友见面”而对她的话信以为真。

贺震的信任让邓琪变得得寸进尺,背地里给贺震戴绿帽,人前却又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贺家为她带来的一切,而贺家原本的正牌女主人谢娇容,则不得不承受着两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所带来的伤痛。

所以贺文渊痛恨像邓琪这样的女人,也因为这样,才会对路兮琳提出那样的警告,甚至为此对她大动肝火。

思绪在回忆里反反复复,直到熟悉的铃声响起,贺文渊才回了神。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紧皱的眉心微微松开,或许只有她,才能让此刻的贺文渊感到些许的慰藉。

第二天早上,路兮琳找了借口没有和贺文渊同行,待到大家都先后离开后,她这才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

不过刚到大门外,便见阿姨邓琪开了车过来在她身边停下。

“芳婷,我送你啊!”邓琪微笑着热情的说道。

路兮琳愣了愣,连忙摇头。

“不用麻烦你了阿姨,我自己去就行!”

“行了,快上车吧,我正好也要去广夏那边,顺路!”说着,邓琪已经从里面为她打开了车门。

路兮琳见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因为昨晚的事,路兮琳心里仍有抑郁,所以一路上,她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且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

对此,邓琪也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异样,默不作声。

安静的气息在车房里弥漫开,不多久,车子便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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