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她要是对那个男人没意思,怎么会明知道那个男人的心思还背着你跟他幽会?”
安宁就是笃定了路兮琳跟纪远有一腿,所以说时,她一直把话往死说,一心置路兮琳于死地一般,而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让贺文渊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不贞不洁不知廉耻。
“只是吃个饭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贺文渊没想到果真被路兮琳说中,安宁不仅来找他,还自以为是的向他揭发着她的举动。
“文渊哥!”安宁严肃的喊了他一声,“为什么你要维护她,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以为我在欺骗你?难道你真的要有一天她给你戴上绿帽子你才满意吗?”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对贺文渊的话实在不能苟同。
“宁宁,你不要太过了,你嫂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写在脸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背地里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好了宁宁!”贺文渊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于是止住她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嫂子,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也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更清楚,而且昨天的事她都已经跟我说了,那个男的我也认识!”
老实说,听安宁这么说路兮琳,他的心里是不快的,但她毕竟是女孩子,所以贺文渊没有对她说重话,反是难得的耐心。
他反应平淡,安宁本来心里就不高兴,现在又听他这么说,更是越加生气。
“你的意思就是我在诋毁她了?”她“嚯”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眉头紧皱语带怒意的问。
“宁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对吧?”
“这不是相不相信你,而是——”
“我知道了!”安宁扬了扬下巴,脸色带着委屈,“你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不管我怎么提醒你你都不会在意,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没来过也当我没说过,不过有些事情谁都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希望那个时候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
说时,安宁眼中蒙上一层泪光,但她却倔强的没有在贺文渊面前流下泪来,而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秘书看到她匆匆离去身影,其间还抬手至眼睑的位置,看得出来她哭了,但秘书却是扬起唇角,鄙夷的轻哼了一声。
被安宁这么一闹,贺文渊只觉得头疼不已。
而前脚安宁刚刚离开,后脚,谢娇容就跟了进来。
看到她,贺文渊的头疼瞬间是加深了几分,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接待这尊大佛。
“妈,有事吗?”
给谢娇容倒了杯水过来,他随口问她。
“宁宁来过了?”
看了一眼贺文渊,谢娇容淡淡的问。
“嗯!”
“她没事来这么做什么?”
“哦……她说出来逛街,就顺便上来看看!”
贺文渊胡乱的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谢娇容听罢,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眸中划过一缕轻嘲。
“她跟叶芳婷的事,你知道了吧?”
敛了那丝反应,谢娇容忽然正色说道。
贺文渊怔了怔,问:“你是指……”
“你知道我指什么。”谢娇容看着他,语气认真,“宁宁喜欢你,贺家无人不知,而你疼她,也是有目共睹的事。但叶芳婷是你的妻子,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
所谓他的妻子,对谢娇容来说,不过是为了守住贺家家业的棋子,但此时,她在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是有些微恙,但那种感觉实在太过轻微,轻微到还不足以让她察觉便完全消失不见。
贺文渊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对她的话,他只能打着哈哈笑着点头。
“妈,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自然是好事,但我该提醒你的还是不得不提醒你!”
“知道了妈!”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明确的告诉你,即使叶芳婷不是我理想中的儿媳妇,将来,也不可能会接受宁宁以儿媳的身份进我贺家的大门!”
说话时,谢娇容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认真,而贺文渊在听罢之后,却是不由一愣,随即道:“妈,你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宁宁是贺家养女,怎么可能成为贺家儿媳。”
这也实在是太离谱了一点,尤其是谢娇容居然会担心这个?这让贺文渊真是哭笑不得。
只是对谢娇容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如同那句广告词说的那样——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她总是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所谓先说断后不乱。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只要看到贺家的家业平平安安。”
“我知道,妈,你就放心吧!”
随后,谢娇容并未再多作停留,便起身离开,只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又似忽地想到什么,然后转身过来,说:“我不希望事情在宁宁身上出什么岔子,这个女人,你和芳婷能避就避她远一点,省得坏事!”
让贺文渊和路兮琳避着安宁,无非是不想让她有挑拨的机会,毕竟接触越多,破绽与缝隙就会越多,也越容易给人以机会。
贺文渊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连忙点头。
晚上回到家里,他把白天的安宁去办公室的事情跟路兮琳一说,路兮琳是气得双脚跳了起来。
“她也太过份了吧,什么叫我跟纪远眉来眼去?我什么时候跟他眉来眼去了?”
贺文渊见她情绪激动,赶紧安抚她:“淡定淡定,别激动!”
“淡毛定啊!”路兮琳忍不住骂了一声,“不行,我得去找她问清楚!”说着,她便一副要去兴师问罪的模样,贺文渊见状,连忙拦着她,把她揽进臂弯里。
“行了行了,别闹了好不好?我又没说相信她的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相信我归相信我,那我也不能被她这么个诋毁法呀!”
“那你还想怎么着,难不成真的去质问她?质问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能争个什么输赢出来?”
贺文渊一连的发问,路兮琳默然的想了想,于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那我就这样随她诬蔑啊?”她闷声问。
“你别理她就是了!”
“反正我很生气!”
“对了,后来妈也来了。”贺文渊岔了话题,继续说。
路兮琳眨眨眼,语气既是疑惑又是担心:“啊?妈也去找你了?那她有没有看到安宁啊?”
“嗯,宁宁刚走一会儿她就来了,她知道宁宁来过,不过两人没照面。”贺文渊回答。
“那她都说什么了?”路兮琳问。
老实说,她挺担心谢娇容跟贺文渊说明天晚上的事情的。
“让我们离宁宁远点儿!”
“啊?她为什么这么说啊?”
“不想看到我们被人破坏呗!”
贺文渊没有告诉她真正的原因,而路兮琳听了,也是忍不住“嗤”了一声。
“她可真奇怪,又不喜欢我,还怕我们俩被人破坏,你说矛盾不。”
“不喜欢那是以前的事,你怎么知道她现在不喜欢你?”
“那我可真是不胜荣幸!”路兮琳扯扯嘴角,白了他一眼。
谢娇容会喜欢她?呵呵……路兮琳觉得还不如睡一觉做场梦来得合适。
当然,她也根本不在乎谢娇容喜不喜欢自己。
“你别对她那么大偏见,其实她真的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她什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从一开始,我看到的就是现在这样!”
“以后慢慢你就会了解她的!”
路兮琳不敢苟同,只道:“其实你们家的女人都挺奇怪的,一个比一个有心思,妈、阿姨、安宁,个个都跟人精似的,真是想让人不佩服都难。”
她一边说,一边撅起小嘴看着他,贺文渊见状,无奈又宠溺的笑道:“看看,怎么说着说着又一副生气的样子了。”
“能不生气嘛?我一想到安宁啊,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来亲一个,亲一个就不生气了!”
见她一脸怒气又显委屈的模样,贺文渊一边说一边趁机吃她豆腐,俯了头含住她的小嘴,路兮琳反应不及,很快便被他连人一起带到了床上。
……
*
因为安宁这么一闹,两人的关系也随之差到了最低点,尽管表面上谁都没人表现出来,可是暗里的风起云涌两人却比谁都更加清楚。
但路兮琳毕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并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跟她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再加上接近年底,贺文渊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她。
安宁因为在贺文渊那里吃了鳖,心里自是恶气难消,可是她又完全毫无办法。
她没想到路兮琳会先下手为强,主动跟贺文渊坦白,导致她在贺文渊面前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而她原以为可以先得到他的安慰,再让他看清路兮琳的面目,结果却颇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意味。
真是想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坐在园子里,生气的将手里顺手折来的绿被叶子扔出去,这一扔,正好被邓琪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