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提了,越提越心烦!”安宁将刚才顺手从园里揪的树叶扔出去,郁郁的说,接着转而问邓琪:“阿姨找我有事吗?”

邓琪笑笑,回答她:“没有,就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你!”

安宁“哦”了一声,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没办法,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聊天,不过邓琪却一副并不打算就此结束的样子。

“对了宁宁,你不是说文渊和芳婷很快就会离婚吗,怎么突然又补起蜜月来了?”状似随意的询问,也让安宁更加烦躁不已。

虽说她不想聊天,可是郁结之气堵在心里也让她着实难受。

她向来不是个能够憋得住这些怨气的人,所以一旦有出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

比如说现在,邓琪的话便是那个可以让她释放情绪的出口。

只见她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悦。

“别提了,本来事情的确是按着我原来想象的方向发展,也很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突然又回到了原点。”

这事儿她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状况。

事实上邓琪也挺纳闷的。

虽说她什么都没说,可她一直在注意着贺文渊跟路兮琳的一举一动,她也的确从某些事情上面看出了两个人关系中出现的端倪,就像安宁所说的那样,两人的变化的确是有些突然。

对此,她也十分郁闷。

要知道坐收渔翁之利这种好事,如果借安宁之手完成,呵呵……到时候自己不仅可以目的达成,还能免了背上骂名,真是一举两得。

“看来还是火候不够啊……”

想着,邓琪不由地幽幽出声,而一句话,说得安宁微微一怔。

她看着邓琪,蹙着眉问:“阿姨,什么叫火候不够?”

“伤得不够深,痛得不够深,恨得不够深,所以才会有锋回路转的余地。”

邓琪意味深长的说,安宁听了,若有所思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伤得不够深,痛得不够深,恨得不够深……

难道对路兮琳来说,自己已经不足以成为她的威胁,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足以让她痛苦,而贺文渊的举止,还不够让她生恨?

见她一副沉思状,邓琪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又别有深意的继续出声。

“痛不欲生、绝望、死心,才会有新的生机。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人的感情,尤其是贺文渊的,你那么喜欢他,应该很了解这一点。”

邓琪的话传入耳朵,断了安宁的思绪,也让她有了新的思考。

痛不欲生、绝望、死心……她依旧重复着邓琪的话。

她似乎听出了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做得还不够,不够让路兮琳痛苦,不够让她对贺文渊生恨,绝望和死心。

烦躁如她,晚上,安宁一个人去了酒吧。

她不敢喝烈酒,于是点了温和的适合女性饮用的酒精。

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她举起酒杯晃了晃杯中的液体,随后一饮而尽。

酒气瞬间从口腔内散开,夹杂着一股沁人的清香,那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连的饮了好几杯,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位置边上多了两个中年男人。

看起来衣冠楚楚,所以她根本没有在意,于是又坐上高脚椅继续端起自己的那杯酒。

酒杯里,一串细小的水泡从杯底窜出酒液的表面,她没有多心,只是轻轻的晃了两下,便又一次一饮而尽。

饮酒的过程中,她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猥琐而又色情。

由于是特供给女性的酒饮,安宁根本不担心喝醉之类的问题,于是随后她继续让服务生给她上酒,只是这次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她的一双眼皮又重又沉,让她感觉完全睁不开眼,即便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却都是模糊的重影,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而除此之外,她的脑子更是晕晕乎乎的,让她快要支撑不住。

“小姐,你没事吧?”边上的男人见状,连忙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假装关切的问。

此时的安宁哪里还有精力去分辩说话和扶自己的人是谁,她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却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本能地推了一下那男人,但那一下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防卫作用,胳膊反而被抓得更紧。

且接着,另一个男人也绕了过来站到她的另外一边,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

“小姐,你醉了,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说着,两人便一人一边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穿过人群把她带出了酒吧。

不过就在刚出酒吧大门的时候,杨岸飞忽然跟着一帮朋友从对面过来。

两个男人一心只想着赶紧带着安宁找个地方解决生理需求,所以没有太注意前面的情况,于是其中一人不小心跟杨岸飞撞了个满怀。

杨岸飞见状,刚要表示歉意,却不料目光扫那人时,无意瞥见被他们架在中间的安宁。

虽然安宁低着头,但今天的她头发挽了髻束在脑后,所以脸部很清晰的露在外面,对于爱着安宁的杨岸飞来说,这一眼,已经足够让他认出她来。

而他正想着的时候,那个与他相撞的男人却是半点没有停留,便和另外那个男人继续架着安宁走向路边。

那里停着等客的出租车。

杨岸飞眉头一皱,连忙追了上去。

他拍了拍与自己撞怀的那个男人的肩膀,男人转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眼,问:“什么事?”粗犷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也和他西装革履的模样极不搭调。

“放下这个女人!”杨岸飞冷冷的说。

那男人皱了眉,凶巴巴地骂道:“滚开!”骂完,便不再理他,准备转身继续走人。

不过杨岸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儿,更何况那个女人是他的安宁。

于是那男人刚转过身背向自己,他就抬腿一脚踹到那人的腰上,那人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朝着前面冲了几步,安宁的手顺势从她的肩上滑落下来。

男人吃了亏,自然不甘心,于是一边朝着杨岸飞叫嚣,一边让同伙架着安宁去边上等着。

“小子,你他妈敢踹我,老子今天要记你长长记性!”

说着,他便冲着杨岸飞走了过来。

势气很足,不过比起拳脚功夫,他却完全不是杨岸飞的对手,所以不出三招,他就已经被杨岸飞打得躺在地上直哼哼。

和杨岸飞一起来的那帮朋友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跟在他后面好奇的看,这会儿看到他大展拳脚,好不威风,都不由地开始起哄,内容当然都是些赞赏的话。

打趴一个,杨岸飞直接朝着另一个仍旧架着安宁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那男人见同伙被三两招打成这样,哪里还敢上前,于是连忙丢下安宁,小心地扶起被打趴下的同伙屁滚尿流的离开了现场。

安宁侧躺在地上,一副不醒人事的模样。

杨岸飞心一疼,大步过去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抱进怀里。

并且为了她,他甚至不顾一帮朋友,先行离开。

他本想把安宁带回自己的公寓,但想了想,最后还是直接把她送回了贺家。

开门的是他的妈妈莫嫂,好在谢娇容和其他人都已经休息,所以安宁的事并没有惊动到他人。

莫嫂看到安宁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

一起把她送回到房间后,莫嫂忙了好一会儿,才从房间里退出来。

见杨岸飞正站在门口,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叫到楼下自己的房间里。

杨管家正好起夜,看到自己老婆跟儿子突然一起进屋,不由纳闷。

“岸飞?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问。

“我送宁宁过来的!”杨岸飞回答。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喝醉了!”

“你呀……”莫嫂听着爷儿俩的对话,插话进来,“你少跟小姐扯到一起,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我告诉你,你别的什么事儿我都可以不管,唯独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安宁因为药物的关系,沉沉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的头疼得她很是难受。

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家里,她多少有些疑惑,却对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了太多的印象,也并没有花心思去想。

下楼去餐厅的时候,碰到刚好前来的杨岸飞。

“岸飞哥,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诧异,于是问他,杨岸飞则是笑笑,然后陪她去了餐厅。

不过因为他已经吃过早饭的关系,随后又退回到客厅里,等到安宁吃好早餐,又等她去楼上拿了东西,这才和她一起出了门。

有杨岸飞在,安宁没有开车,而上车后,杨岸飞便问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安宁蹙了蹙眉,疑惑的扭头看他,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杨岸飞见她一脸茫然状,默了默声,最后只是笑了笑,说:“没什么,怕你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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