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贺文渊不禁有些疑惑。

他低眸看了路兮琳一眼,此刻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乖巧地靠在自己的怀抱中,手搭在他的胸前,只一眼,便会让人生出对她的保护欲。

贺文渊蹙着眉看着她,脑子里面却是不停地回放着昨天晚上她对自己动手的画面。

“兮琳。”他突然出声唤她。

路兮琳一动不动,低低地“嗯”了一声。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嗯。”路兮琳还是只有一个字。

这让贺文渊倒是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后面的话了。

如果她说不好,那么他会直接顺她的话问她为什么,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

于是贺文渊也不再多问,只是紧了紧臂上的力量,柔声道:“兮琳,我……”说着,他侧了侧身,和路兮琳面对面侧身躺着,另一只手也试探的滑到她的腰际。

隔着她的睡衣,他轻轻的摸了两下,路兮琳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了僵,虽然很轻微,但贺文渊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

不过路兮琳并随后的表现却没有太明显,所以贺文渊又大了胆,将手探入她的睡衣内。

这一次,就在他的手指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路兮琳的身体忽然的往后面一躲,直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贺文渊蹙着眉问她。

事实上路兮琳并非对昨晚的事情没有印象,一切的平静都不过只是伪装,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当时的行为,也不想因此让贺文渊发现任何端倪。

只是同时,她也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贺文渊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所以即便昨晚没有勉强她,但同样的举动自然会有第二次,并且自己也必须要面对重复而同样的问题。

不过此时的贺文渊倒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更主要的,是他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是不是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般。

而路兮琳的反应则有些正中他意的意味。

她突然对自己的抗拒,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些。

贺文渊这时候还没有往不好的方向想,只以为她是在抗拒自己,却不知路兮琳是在恐惧肌肤之亲这回事。

“是不是不舒服?”见她不说话,贺文渊敛了思绪继续问她。

路兮琳摇摇头,不敢看他的目光,只是小声的回了两个字:“没有!”

“那为什么躲着我?”

贺文渊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路兮琳听罢,不由一怔,随即马上恢复正常,故作自然的说:“哪有……”

“那……”贺文渊为了更加确认,一边说,一边靠近她,手则在她的身上不安份的游移起来。

贺文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路兮琳,手上的动作虽然直接而又大胆,可是他的目光里,却没有路兮琳熟悉的暧昧与迷醉,有的,只是探询。

他的手指在游移中忽地触到她的乳尖,路兮琳原本想要躲开,但在发现他目光里的探询意味之后,她的心里微微一震,连忙强忍着让自己不躲也不闪。

只是她的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具木偶,又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没有贺文渊熟悉的柔和,也没有他熟悉的逢迎。

贺文渊假装未觉她的反应,路兮琳也在强忍的同时愈加的说服自己,让自己尽量地表现得轻松自然。

在贺文渊进一步的抚摸下,路兮琳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但那颤抖不是因为被他的撩拨,而是她的脑子里面正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天晚上的画面。

黑暗中,男人的淫语以及那双粗糙的大手。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她想要推开贺文渊,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于是就这样强迫自己忍耐忍受。

贺文渊不知她心中所想,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时,他甚至以为那是她真实的反应,因为她的身体变得柔软了些许。

而自己身体的变化也让他很快地暂时抛弃了原本的初衷,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变成了本能的需求。

他将她扣到自己胸前,手从她的胸部慢慢向下,直接来到她最私密的地方。

如果说在这之前,路兮琳还能强迫自己淡定伪装下去的话,那现在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地奔进卫生间里。

跪在马桶前,她对着马桶便是一阵干呕,脑子里满满的全都是雨夜里暗巷中的情景。

贺文渊的动作就像是那个男人当时的举动的重复,路兮琳不自主地便将他们两人重叠在一起,而更让路兮琳崩溃的是,贺文渊本身更是被那个男人覆盖得死死的,让路兮琳根本无法摆脱对他的阴影。

所以她恶心,恶心到她想吐!

她的反应让贺文渊有些措手不及,也疑惑丛生。

跟进卫生间里,见路兮琳干呕不止的模样,连忙蹲下身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路兮琳呕了好半天,才终于停了下来。

本来喉咙就又涩又疼,这一阵干呕更是让她觉得喉咙像被撕破了一般,疼得难受,面部肌肤更是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而胀得通红,好像血液全都积到了整张脸上一样。

见她停止呕吐,贺文渊让她喘了会儿气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递了杯水给她漱口,贺文渊又帮她洗了把脸才扶着她回了房间。

“还难受吗?”

重新躺回到床上,贺文渊柔声问她。

路兮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低声说:“对不起……”

“傻瓜,干什么说对不起?”

“我煞风景了对不对……”路兮琳歉意的说,似问非问的语气,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对贺文渊,她的确是有歉意的。

她多想像以前一样,自然而期待的享受他的爱抚,与他共入云端,可是只要他一碰到自己,她就会瞬间想到那个雨夜那个男人。

然后就会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而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让贺文渊沾染?

“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生病了还这么不顾及你的感受。”

贺文渊只当她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反应,于是又连忙反过来安慰她。

他越这样,路兮琳心里就越是难过。

“对不起文渊……我——”

“好了,不舒服就休息吧,早点好起来,把身体养好!”

贺文渊没等她说完便制止了她的话,说着,还收了收臂上的力量,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夜里,路兮琳虽然没再像昨晚一样反复惊醒,但仍是醒了好几次,只是动静没再那么大。

贺文渊探询的目光一直在路兮琳的脑子里面挥散不去。她总觉得贺文渊似乎是洞察到了什么,所以随后的两天,她都表现得更加小心翼翼。

好在晚上贺文渊没再对她做亲密的举动,这让她微许的放了放心,因为她不知道再面对贺文渊的欲望时,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至于那天对他动手的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

周末这天,苗苗一早坐车到了市里,路兮琳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把要去公司加班的贺文渊送出家门。

而接到苗苗的电话,她便连忙出门赶去了车站。

到车站时,纪远却是早她一步到了。

看到纪远,路兮琳不由有些讶异。

接着随后她才知道,苗苗给她打了电话过后又给纪远打了电话,而因为开车的关系,所以纪远比她先到。

苗苗春节和钟肖萍回了K市再回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尽管苗苗对钟肖萍未以“妈妈”称呼,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钟肖萍这个母亲身份的存在。

对此,钟肖萍很满意,她知道欲速则不达,凡事也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路兮琳原本没什么心情,可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大家相处的过程里,她还是表现得愉悦自然。

不过这样的伪装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一个人,那就是纪远。

下午钟肖萍跟苗苗出门后,只剩下纪远和路兮琳的家里顿时静了下来,路兮琳的心情也瞬间回到原本的状态。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投向正放着泡沫剧的电视屏幕,却不似以前那般因为剧情而不时变化着脸上的表情。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关于心情的东西,只有平静与木然。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路兮琳虽然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痛苦,可是这些时间来在贺文渊面前的伪装却也令她心力交瘁。

她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哪天一不留神就将事情说了出来,因为伪装是那么辛苦,那么小心翼翼。

“要不要出去走走?”

纪远忽然向她提议,路兮琳听到声音后,连忙敛了敛神。

她扭头看了一眼纪远,见他正微笑着等着自己的回答,于是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两人并没有去什么远的地方,只是在楼下的花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了坐。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让人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路兮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由地勾了勾唇角,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恍眼之间,她甚至仿佛看到有飞鸟飞过。

一阵风吹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肩,纪远注意到她这个细小的动作,柔声问她:“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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