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好不容易从沙发上爬着坐起来后,她便出声问他。

“文渊,你、你干嘛?”

不过可怜她话音刚刚落下,贺文渊连回都没回答便直接朝着她压了过去。

“啊……”

他突然的动作使得路兮琳本能地叫了一声,只是叫归叫,却没法把贺文渊从自己身上弄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会儿都不该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再说眼下这情况也不符合剧情逻辑呀。

路兮琳双臂环到胸前,遮住自己已经袒露在外的肌肤,面带怯色地看着贺文渊。

“文渊……”她唤他,语带小心,贺文渊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不仅上车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听到她唤自己,他也是丝毫不加理会。

……

乐章盘旋耳际,回荡在空气里,直到贺文渊低喝一声。

浴室里,温水从花洒里洋洋洒洒地喷洒下来,打在两人的身上。

路兮琳低着头站在贺文渊面前,水从额头上哗啦啦地流了一脸。

从机场见面一直到回来缠绵结束,贺文渊都没说话,路兮琳也没有解释自己出现在机场的原因,这会儿往贺文渊面前一站,她竟是感到一阵心虚,头低得像个犯错的小孩。

头顶的水突然嘎然而止,路兮琳愣了愣,抬眼望向贺文渊,又看了看他的手,才见是他压住了开关。

而目光对接的刹那,路兮琳分明感觉到了他眼中怒意。

呃……他生气了!

“文渊,我……”

尽管浴室似乎不是进行道歉解释或者谈论正事的最佳地点,但路兮琳还是讪讪的开了口。

“说,我听着!”贺文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面无表情的说。

路兮琳在心里囧了囧脸,心说还真要在这种地方谈论这么严肃的事情吗。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开口。

“文渊,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一个人悄悄的走!”

“那你是还想敲锣打鼓的走?”

“不不不,不是……”路兮琳连忙摇头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就走了……”

贺文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悄悄的走和跟他说一声就走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没再继续跟她纠结这个问题,只是问她:“为什么要走?”

路兮琳扯了半天没扯到正题上,他这六个字一句,便进入了主题。

而听罢,路兮琳微微一愣,再次低下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兮琳。”原本一直墨着脸的贺文渊,突然语气一软,温柔地唤了她一声,路兮琳应声抬头,正好对上贺文渊柔情似水的目光。

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轻轻颤动,摇摇欲坠,却又落不下来。

他的眼中波光涌动,先前的冷色早已退去,此刻满满的都是浓浓深情。

“兮琳,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突然做出离开的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不忘记有我在你身边。痛也好苦也好,我都希望可以为你分担。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人,就像我一样,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生命里就写下了你的名字。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贺文渊握住她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把话说完。

路兮琳心里一软,张了张唇,却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来。

好在随后贺文渊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只是重新开了水。

洗完澡出来后,看看时间,贺文渊带路兮琳出去吃了个午饭。

下午他原本是想在家陪路兮琳,却又因为有事而不得不回公司。而离开前,他显得担忧又纠结。

路兮琳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于是为了让他安心,路兮琳朝他微微一笑,柔声说:“放心去公司吧,既然我上午没走,就不会再走了!”

事实也的确像她所说的那样,如果走了,就真的走了,可是最后一刻选择了留下,那她就会一直留下。

对路兮琳来说,离开贺文渊是痛苦的,而在机场大厅时,贺文渊给自己的那个拥抱,也让她分明地感觉到了他的担心他的害怕。

贺文渊走后,路兮琳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面是杨岸飞说的那番话。

是的,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自己一向都不是一个遇事就躲的人不是吗?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就妥协了呢?

想到这里,路兮琳忽然觉得之前的离开的决定竟是有些傻,也庆幸自己没有真的离开。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贺文渊会在发现在自己离开后第一时间——等等,他是怎么会发现自己离开的?

路兮琳念头一转,忽地想到这个问题。

于是晚上跟贺文渊聊天的时候,她问他:“你是怎么发现我离开的?”

贺文渊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有些计较她打算独自离开的事。

“是纪远告诉我的!”

老实说,真是不说还好,一说贺文渊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来气。

“纪远?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哦……”路兮琳说着,一个恍悟的语气,接着又故作懊恼地嘀咕:“嗬!早知道我就不给他发短信了。”

贺文渊没有听清她嘀咕的话,于是顺着她前一句反问她:“是啊,纪远怎么会知道的?”

一声不吭出走在前,纪远知道情况在后,虽然路兮琳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会知道的,但面对贺文渊严肃的语气,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向他交待了出来。

说完,她小心地看了看贺文渊,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只是想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兰姨嘛……”

贺文渊睨了她一眼,路兮琳以为他要生气,刚准备安抚他,却听贺文渊说:“看在你知错能改,最终还是重回我的怀抱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不跟你算帐了,不过……要是再敢有下一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时,贺文渊故意板着脸,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路兮琳一听,哪里还在意他是什么表情和语气呀,藕臂一伸就经他的胸膛攀上了他的肩膀。

脸朝他的颈窝拱了拱,贺文渊也顺势将她搂着得紧。

躺在他的怀里,路兮琳忽然觉得,果然还是有他在身边自己才会感到那种安心与踏实的感觉。

那个庆幸自己没有真的离开的念头,在一刻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当然,这还得感谢杨岸飞,要不是他说的那番话,自己又怎么会看到自己的离开的真正原因。

什么不想让贺文渊背负压力,现在想来真的都是一些屁话,说到底自己不过只是为了逃避而已。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安宁的问题,所以才会想着离开,却没有想过只留下一个人面对安宁的贺文渊应该怎么办,他又该如何处理和解决这个问题呢?

想到这里,路兮琳忽地心绪一敛,唤了一声“文渊”。

听到她的轻唤,贺文渊“嗯”了一声又接着问她:“怎么了?”

路兮琳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继续后面的话。

直到默了好几秒,她才出声问贺文渊:“文渊,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走的原因吗?”

贺文渊怔了怔,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他这一问,路兮琳又沉默了,并且这次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试探的开口。

“如果我告诉你,我被……”说到这里,路兮琳顿了顿,才艰难地继续:“我被污辱的事是安宁做的,你会相信我吗?”

一句话说完,贺文渊不由地眉头一皱,双眸半眯,问:“宁宁做的?什么意思?”

他的确没有听太明白。

路兮琳重重了吐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找勇气一般,事实上她已经开了这个口,便没有再打算继续隐瞒。

是的,她要告诉贺文渊,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他。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留下,那有些事情就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方法,也必须作出一个了断,而唯一能真正解决和了断的办法,那就是拆穿安宁。

所以接着,路兮琳又继续说道:“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你。你知道安宁对我做过些什么吗?我们结婚纪念的那天晚上,我被……就是她找人做的,不仅如此,她还一度用我的裸照来要挟我,要我跟你离婚,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她就把那些照片寄给媒体再散播到网上。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人发现端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主动把那些照片还给了我,而且还把存底都一并给我了。然后接着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也就是她假装跟我特别亲近的那段时间。她后来跟我说她对我友好,其实是假装的,为的是实施她的计划,只是具体是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但想来应该又是什么逼我离开你的花招吧。

不过她说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发生了她被轮流干的事,然后怀孕。她要你顶包,要留下那个孩子,其实都是她计划好的。她想让你揽下那件事,让你承认孩子是你的,又吃准了你一定会保护她的颜面而不会向谢娇容和杨岸飞坦白,所以她就想借那个孩子博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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