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仅如此,他还依旧一副赖皮的样子对兰姨说道:“老子告诉你,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带着行宇跟老子一起死,要么就是找琳琳帮我还了那些钱!”

兰姨这一撞被撞得又疼又晕,听到习大军恶声恶气的话,心里更是又急又怒。

习大军说完后,便直接离开了大厅上了楼,兰姨坐在地上,显得狼狈而无助,跟着更是伤心地哭了起来。

只是哭归哭,她并没有给路兮琳打电话,也没有把这事儿告诉路兮琳,她只能祈祷着高利贷那帮人不要找到这里,希望他们把习大军弄死在外面。

但往往事与愿违,不过两天,高利贷的人便又找上了门来,并且这次就像习大军所说的那样,那些人直接找到了兰姨家里。

要钱不成,一帮人将厅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又把习大军一顿毒打过后,这才扬长而去。

偌大的动静惊动了左邻右舍,只是整个过程,甚至在高利贷的人走后,邻居们也只是站在大门口探头往里面张望,没有一个人进门上前安抚。

习大军蹲在角落里直哼哼,兰姨则会在地方望着厅里的一片狼籍伤心哭泣。

“习大军,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来祸害我做什么,啊?你这个人渣,败类,你去死,去死!”

哭了片刻,兰姨突然对着角落里的习大军怒骂,夹杂着她的哭泣声,场面显得凄厉无比!

被这么狠揍了一顿,习大军心里本来就已经够窝火了,现在又听到兰姨这么骂自己,心里更是气得要命。

“臭婊子,你再骂一句试试?要不是琳琳不给钱,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要怪,就怪你的好琳琳!”

“习大军,你没良心!呜呜……琳琳给了你五十万,你居然还不知好歹,呜……”

“五十万?哼!她嫁了那么一个有钱的男人,却见死不救,连这么一点小钱都舍不得,那老子还认这个侄女儿有屁用!现在好了,反正老子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多一个人陪葬,老子还赚了!”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你要不想陪着我死,就给琳琳打电话,让她男人拿钱还债!”

说到钱这事儿,习大军眼中恨意浓浓,要是路兮琳找了贺文渊,贺文渊给了钱,自己又哪能落到这副惨状,说到底全都是路兮琳和贺文渊的错!

而在说到让贺文渊拿钱的时候,他丝毫不检讨自己不说,还义正言辞,好像这钱就该贺文渊出一样。

习大军无耻的本性简直是天上绝无地上仅有,兰姨除了哭,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正一吵一哭着,在外面玩了半天的行宇突然回来了。

在看到厅里的狼藉之状又见兰姨在地上痛哭的时候,行宇不由一惊,连忙将兰姨从地上扶了起来。

习大军看了一眼行宇,起身“哼哧”着气儿出了大厅。

“兰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行宇扶着兰姨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又打了热水过来给兰姨擦脸,边擦边问。

兰姨依旧抹着眼泪,说不出话,行宇只好暂时停了询问,过了一会儿,待兰姨情绪稍许平静过后,才又问她:”兰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到咱家抢劫来了?”

对于大厅的景象,行宇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兰姨摇摇头,哽咽地说:“不、不是!好了没事了,你快写作业,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说着,她便起身走向房门,任行宇在身后唤她,还是没能让她停下来。

兰姨在厨房里一边抹泪一边忙着晚饭。

想到不久前的一幕,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而她唯一庆幸的是,那些人来的时候行宇不在,但也因为如此,她真的感到了害怕。

这一次只是打砸,那下一次呢?这次行宇不在,那下一次呢?

越想她就越不敢想,如果真的只是自己和习大军出事,那倒罢了,反正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就算死也没所谓,可是行宇呢?他还只是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眼泪簌簌地下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给琳琳打话问她拿钱吗?兰姨想着,恨不能抽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甚至不敢让路兮琳知道家里发生的事,生怕路兮琳担心,尤其是现在家里还有一个无赖的习大军!

不过她怎么想总归是她的想法,她刚离开房间,行宇就给路兮琳打了电话。

此时的路兮琳正在给贺文渊盛饭,难得今天贺文渊回家早,她可是好好地准备了一顿晚餐。

“是行宇呀,怎么突然给姐姐打电话了?”

见是行宇的电话,路兮琳并没作多想,不过在听到行宇的话后,她忽地脸色大变,忙问:“那兰姨呢?她怎么样?有没有事?”

行宇又接着汇报了兰姨的情况,虽说听到兰姨没事的时候,路兮琳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但这饭她是怎么都吃不下了,挂了电话便连忙起身回了房间。

贺文渊见状不由疑惑,于是也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见路兮琳正在换衣服,他疑惑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路兮琳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得回去一趟,家里出事了!”

一听家里出事,又见她心急如焚的样子,贺文渊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也收拾了一下便跟她一起出了门。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兰姨和行宇正在大厅里收拾着下午的残局,习大军则早早地回了房间。

见到路兮琳和贺文渊回来,兰姨愣了一下,问:“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问罢,她扭头看了一眼行宇,行宇连忙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路兮琳见状,忙道:“你别怪行宇,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了一眼狼藉不堪的大厅,路兮琳继续问她。

“没、没什么!”兰姨转过身继续收拾,不愿提及下午的事。

但现在又怎么是她愿不愿说的时候,于是路兮琳又道:“兰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姐,邻居的大妈们说,是一些黑衣服的人干的!”

兰姨不说,行宇忍不住插话进来。

“黑衣服的人?那他们是谁?又为什么把家里砸成这样?”

“不知道!”行宇回答,“不过大妈们说他们是来找你叔叔的!”

“我叔叔?”路兮琳惊讶。

“是啊!”

一提到“叔叔”,路兮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习大军,而提到他,她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高利贷,一想到高利贷,路兮琳瞬间就明白了。

于是忙问:“那他人呢?”

“在楼上!”

路兮琳扭头看了一眼贺文渊,说:“我上去一趟!”

“我陪你!”

“嗯……”

于是说完,路兮琳便在行宇的带领下上楼到了习大军住的房间!

习大军下午受了罪,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养神,见路兮琳路贺文渊到来,他惊得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看他被揍得几乎是鼻青脸肿的脸,路兮琳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有一点担心,可是更多的却是愠怒。

“叔叔,你怎么能把那些人招惹到家里来?”

一开口,路兮琳便语带怒意地质问他。

她想好好说话,但一想到兰姨和大厅的画面,她就好脾气不起来,尤其是习大军惹了高利贷的事。

“我、我哪招惹他们到这里了?还不是他、他们自个儿找来的!”

在路兮琳面前,习大军的气势莫名地矮了几分。

“那你要是不借高利贷,他们能找到这儿来吗?你也真能躲,居然躲到这里来了?可是那些人能是普通人吗?你以为你躲到这里他们就找不到你?你自己被追债就算了,还来连累兰姨和行宇,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

叔叔固然也很重要,可是对路兮琳来说,再重要也永远无法超过兰姨和行宇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所以只要是让兰姨和行宇陷入危险,路兮琳都不能原谅。

听到她的话,习大军也不乐意了。

本来她不帮忙,习大军就很不高兴,现在一开口路兮琳只字不对他关心不说,还一味地指责,于是他那本性又立马现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要不是你不帮我,我又怎么会躲到这里,那些人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可是你亲叔叔,你都对我这么见死不救,你说说我认你这个侄女儿还有啥用?”

路兮琳皱了皱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

“不是你那是谁?”习大军反问,接着又加了一句:“你这么有钱,让你帮我还点儿小债又能咋了?我是你亲叔,你就这么狠心!”

路兮琳简直对他的逻辑感到无语,同时也第一次对他生出了厌恶。

“叔叔,我前后已经给了你八十万,我哪儿还有那么多钱给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赖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做错了事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居然还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简直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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