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江木生回答了三个字，“正是因为不知道谁下的，所以才需要查。”
“一查十几年？”齐雾脱口而出。
“…………”
江木生不由看了小年轻一眼，这话总有种感觉就像在说你这么废？
齐雾默默的闭上了嘴。
唐今南问道，“有线索吗？”
江木生道，“在白其石身上，但他不肯透露, 不过我手里也掌握了些许线索。”
唐今南，“他人呢？”
江木生说“关起来了。”顿了下——他补充道，“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地方能绝对安全，那必然就是自己人的地方了。
唐今南道，“那下毒的人在研究所？”
江木生眉头一皱，顿了半响才说, “十之八九，我手里的线索都指向黎建天。”
几人都微微吃惊。
秦红绯说道，“既然说指向，而不是直接说黎老师，那就说明那些线索是不是有意误导？”
江木生开口道有可能是有意误导也有可能是黎建天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所以故意设置成有意误导：“这個我正在查，那人既然藏了十几年都没被苍誉揪出来，可见藏的有多深。”
他提到了苍老。
唐今南开口道，“我老师一直和你有联系？”
江木生说有些事我骗了你们，但有些事我没骗你们，“比如在当年我是差点死在秦市案里，又比如我是被苍老所救，这些都是事实。”
“那不是事实的部分呢？”唐今南出声道，“为什么隐姓埋名，是在你眼底妈妈不够可信吗？”所以明明活着，也不愿意告诉妈妈和自己一声。
“……”
来了来了！
到底还是问到了这个。
江天元和江意儿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看向养父。
江木生有些意外——其实如果按照他十几年前和前秘书他们的计划来看，这一幕是本不该存在的，然而命运阴差阳错的轨迹让这一幕到底还是发生了，他看着唐今南, 沉默了短暂的片刻，开口道准确的来说，“不止是你妈妈不够可信，在当时的情况下，就是你爷爷奶奶，我也不敢信，更别说是你妈妈了。”
冷！
十足的冷意。
秦红绯和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骤然变的有寒意。
秦红绯也是万万没想到会从江木生嘴里听到这个答案，她以为自己听到的会是各种苦衷——哪怕再多的苦衷也不能磨灭他隐姓埋名十多年，但至少她没想到的是江木生居然会说，不信自己的父母和妻子。
首也眉头皱起。
在他的印象里——唐阿姨和霍叔叔很恩爱，是模范夫妻，但不是外边做做样子的那种。
和干妈干爸一样。
夏露和秦江科的感情不是假的，唐月和霍洋的感情也不可能是假的——但现在霍洋却说不信唐月，这无疑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唐今南沉默的看着江木生，不熟知他的人只当他面无表情，可熟悉他的首和齐雾在，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爸爸。”江意儿忍不住出声喊道“你是在说气话吧？”
别说唐今南他们了，就是她和哥哥也从来没怀疑过唐月和霍洋的感情他们觉得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江木生说道，“不是气话，是事实, 在当时的我，谁都不信。”
一道声音响起道, “既然谁都不信，又怎么会信苍老和你身边的人？”
是首的声音。
他经历过被追杀，在这方面比唐今南和秦红绯更有心得，一个人倘若连自己枕边人都不信了，又怎么会去信其他人，仅因为身份？
江木生看向了首说道我知道我说的你们不信，“或者大为震惊，实话说的是，在从秦市案里出来的时候我就抛弃了霍洋这个身份，我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今天这一幕出现，你们也不用想我有什么苦衷不得不隐瞒真相，事实是没有。”
“当时从秦市案里出来的我谁也不信-便是苍誉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取得了我的信任，而我也从没有想回归到家庭……”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看着几人。
一片鸦雀无声。
江天元很想反驳江木生，可是——在江家，他搜出来了和秦江科有关的照片，但没有搜索出来和唐月有关的东西，一点儿都没有，这是不是说明爸爸没说慌？
他不由得去看唐今南，便是不猜，也知道这会心情不会太好。
唐今南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松开，复而又捏紧，罕见的愤怒从他眼中涌现，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冷冰冰的道，“江木生这个身份，原本是秦叔叔假冒的？他们说，秦叔叔死了，秦叔叔怎么死的，与你有关吗？”
众人错愕了下。
秦红绯尤其——
秦江科的死可以明确和霍洋是不会有关系的。
原大震都说的明明白白了——这是，互相伤害？
提及秦江科，江木生扭头看了眼秦红绯，正欲出声，身后的King快一步的说，“不是，今南，小秦的死和你父亲无关，用江木生的身份，是小秦提议的。”
“什么？”秦红绯看了过去。
“我说用江木生的身份，是小秦提议给先生的！”King语气十万分之肯定的说着。“你们没有听错。”
“我爸爸死的时候不是说霍叔叔被抓走……”秦红绯有点不明所以。
“是被抓走了，但是在秦市案爆炸前一刻被救了，是小秦的人救出来的。”King飞快的说道，“最后在小秦身边的除了其他人之外，还有先生，只不过当时的先生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不会说话了是什么意思？”江意儿不大明白。
“就是……”King正要说出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火速看了江木生一眼，见他似乎没反对，才迟疑了几下，说道，“先生被出卖，被舒艾辰抓走一月有余，那一个月你们应该看过那个视频……”
白其石放出来的假破晓的视频。
“视频是假的——内容却是真的。”
“先生他经历了那样一个月，一刻未曾睡眠，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当时他已经不会说话了，手脚没个地方完好的——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小秦又为了救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