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安紧咬着唇,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释,纵使怎么说,也解释不清楚——

如果他不信任她,也没必要解释。

顾景洲看着她,双眼愤怒的像是着了火,整个人怒发冲顶。

在乔锦安本以为他要冲着她发火的时候,男人并没有,而是一把推开她,出去了。

乔锦安的双肩颤了颤,手撑在门板上,险些站不住要摔倒。

以前,他每次怀疑她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大吵一架,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动手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的羞辱她……

这一次,他没有……是他变了吗?

乔锦安卑微的感觉,也许顾景洲是真的爱她的,这次没有和她计较。

她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上充.盈着男人的气息,男人的味道,昨夜,他在这里等了她一晚上。

如同三年前,她每天每夜的坐在沙发上,桌子上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她等着他回家一样……

只是,他从来没有如约回来过……

那时候,她伤透心了……

想必,昨晚他一定也很烦吧。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乔锦安僵硬着动作,缓慢的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亲爱的三个字。

顾景洲……

她擦了擦眼泪,摁了接听键,迫不及待的道,“喂……”他找她……

“肚子饿不饿,吃早饭了吗?”属于顾景洲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乔锦安怔了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时候,他没有在生她的气,而是还在关心她肚子饿不饿……

心上淌过一阵暖流。

“还没吃。”乔锦安动了动唇。

“知道了。”他说完,就立即挂了电话。

乔锦安有些失落的从耳边取下手机。

等了十分钟,门铃声在响,“叮叮叮——”

难道是顾景洲来给她送早饭了?

乔锦安脸上爬上喜色,连忙跑去开门。亟不可待的拉开大门,见到站在门口的人,嘴角原本的笑容倏地落下去。

不是顾景洲,是陆铭。

“夫人,总裁吩咐我过来给你送早饭。”陆铭和颜悦色的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乔锦安。

乔锦安瞟了一眼,防油纸袋里装的是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牛奶。他还是记得——

可是他却不肯亲自过来给她送早餐,而是让陆铭,所以他还是生气了。

“好,谢谢……”乔锦安接过纸袋,刚准备关门,顿了顿,“他……顾景洲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这……总裁夫人……”陆铭为难的看向乔锦安。

总裁现在就在楼下,坐在车里一直抽烟,不肯上来。又怕总裁夫人肚子饿,让他上来送早饭。

两夫妻明明就互相喜欢,还一直互虐,他这个下属都要看不过去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砰地一声,乔锦安关上门。走到阳台上,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公寓大门口的黑色宾利。

他一直没有走……

心脏狠狠的扯了下,百感交集,她要和他解释清楚,无论他相不相信。

放下手里的早餐袋,乔锦安疯了似的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出了电梯,正往公寓门口跑去,黑色宾利已经发动引擎,当着她的面,扬长而去。

她心上一紧,连忙追出去,就穿着家居拖鞋,跟在宾利车后面一路往外跑。

直到追到了小区门口,她累的气喘吁吁,缓缓的停下来,弯着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车子却没有停下,开出了小区,不再看见。

乔锦安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下。

……

接下来的一周,顾景洲都没有回过公寓,也没有来找过她。

即使两人在公司见面,也是装作不认识的擦肩而过。

乔锦安几次想喊住他,可是话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

正愣神之间,乔锦安刚从女生厕所出来,就远远的在电梯门口,看见顾景洲站在那里。

伟岸笔直的身子,西装革履,一如以往的英气。

她快步走上去,刚准备开口喊他,一道娉婷的身影从对面走过来,叫住了他。

“洲……”夏安然的手,自然而然的勾在了男人的手臂上,温柔的对着他笑。

乔锦安顿住了双脚,没有继续往前靠近。和两人只有几米的距离,看着他们。

夏安然眼尖的看见了乔锦安,但是顾景洲没有看见她。

“洲……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安然虽然是对着顾景洲的耳边道,视线却一直落在两人后面的乔锦安身上。

乔锦安同样的看着她,听着她的话。

“我怀孕了,昨天在医院检查出来的。你要当爸爸了。”夏安然又道,话落,双手捧起顾景洲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还未来得及消化他要当爸爸了这个消息,顾景洲猝不及防的唇上一重,浓重的唇膏味,刺激他眉心一皱。

在两人身后的乔锦安更是当场愣住了,如遭雷劈——

仿佛一瞬间,她的天都塌下来了,世界也黑了。

纵使室内开着暖气,她却感觉全身都是冰冷的,如同被丢进了冰窖。

心狠狠的撕扯着,仿佛要有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上面,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

夏安然怀孕了,是顾景洲的孩子……

他们背着她,发生了关系,甚至有了结晶……

心里一直坚持的东西,忽然间全部塌陷。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场笑话,该结束了。

她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做一个鸵鸟,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把自己藏起来做个缩头乌龟。

……

“你怀孕了?”顾景洲一脸的不可置信。对于那天晚上喝醉酒的事情,他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印象,是否和对方发生了关系还有待考证。

“你不相信?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会乱说吗?”夏安然脸上拂过失落,怕他不相信,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检验单,“这是医院给我开的症断书。如果你不相信,也可以去医院问,我怀孕的周期已经第9周了,我们上次那天晚上,也是两月前……”

顾景洲半信半疑的拿过单子,上面写的内容和她说的如出一辙。

可是,那天晚上……

“洲,我以为我怀孕了,你会开心的,没想到,你会不信我。放心,即使有了孩子,我也不会纠缠你的。我会尽快搬出顾园,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亲自照顾,告诉他,他没有爸爸。”夏安然擦了擦泪,转身就要走。

刚迈出一步,身后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夏安然得意的勾了勾唇,她就知道,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利器。顾景洲责任心这样强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对她负责任。

她现在大概都能想象到乔锦安在偷着哭的表情了。

“如果可以,尽早去把孩子打掉吧。住院的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从耳后方传来。

夏安然整个身体都惊住了,还没展开的笑容僵硬在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想不到,顾景洲居然会让她去打胎。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她扭过头去,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来,满脸写着震惊,双眼沾满晶莹的泪珠,像是在控诉着男人的无情。

“那一晚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我已经结婚了,安然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的孩子,只有乔锦安可以生。”顾景洲松开了她的手,正好电梯到了,他踏进了电梯。

夏安然怔在了原地,双眼睁大,眼睁睁的看着电梯砰的关上,男人的身体消失在眼前。

他会这样对她,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被乔锦安那个贱人迷惑了,没有想到,原来一直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她哪点比不上那个贱人了?

夏安然新做的美甲都要被她气的掐断了。

……

“夏小姐,你现在不能进去——裴少他……”秦明拦在夏安然面前,眼神意味不明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卧室。

夏安然一张脸都气红了,朝着门内大喊大叫,“Ocean!Ocean!我要见你。”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

“夏小姐,请您先回去,裴少起床后,我会告知他,您来找过他。”秦明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但身形却一直挡住夏安然。

“呵,你算什么东西,裴欧辰身边的一条狗,也敢拦我,我可是裴欧辰孩子的亲生母亲,你滚开。”夏安然怒吼道。

这一次,秦明没有拦她,侧了下身子让到一边。

夏安然冷哼了一声,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扭开门把手,走进去。

房门刚打开,一股旖旎欢.爱后的味道扑鼻而来。

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件男女的外衣,长裤。

还有一个女人的内.衣落在脚边……另一个内衣可笑的挂在床头柜上……

视线缓缓的往大床上看过去,裴欧辰闭着眼,正慵懒的睡在中间,左边、右边各趴着一个大.胸长腿的女人,长腿搭在男人的身上。

三人都没有穿衣服——床上的被褥乱七八糟,显然刚才大战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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