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誉抱着夏安一直走到最里间的套房,帝豪酒店是陆誉名下的,而3009号房是陆誉的专属套间。

陆誉把醉醺醺的夏安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洗干净毛巾为夏安擦脸。

此时的夏安已然神智不清,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夏安好像感受到脸上的异样,不安分地扭动着,“陆誉!混蛋,放开我!”虽然睡着,但这句话却喊的十分有力。

陆誉看着夏安酡红的小脸,还有微微撅起的红唇,不禁勾了勾唇。

和夏安认识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醉酒的样子。自从夏安重新出现后,一直对他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以前炙热的眼神,有的只是恨意。可是现在的夏安,又让陆誉心底一片柔软,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陆誉在夏安耳边轻语,“告诉我,这几年你在哪?”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陆誉竟然也信了,想要从中套出些什么。

夏安微微皱眉,不耐烦地说,“你……是谁?是陆誉?”

“对,是我。”陆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为着夏安心里对他的惦念,陆誉从来都是一个这么自信的人。

但是他忘记了,现在他面前的夏安,已经变了。

夏安轻哼一声,“不对,陆誉才不会这么温柔地对我。”

这句话让陆誉拧了拧眉,他以前,对夏安很不好么?

他只是,不愿意被摆布罢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

“阿修……是阿修对不对?现在连你也骗我……”夏安的话带着一丝委屈,还伴着一点鼻音。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容易触动她内心的柔软,眼角还竟然微微湿润。

可是夏安的表现却让陆誉升起了怒火,压抑在胸前。

阿修……

是谁能让夏安在最脆弱的时候被惦记?

他不在的五年里,夏安的身边究竟有谁?终究……自己还是输在了这五年。

夏安的生命中没有他的五年,也是陆誉生命中空白的五年。

这种抓不住的无力感让陆誉愤恨,但更多的是无奈。

陆誉第一次从夏安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嫉妒疯狂地在他的心里扎根,眼里升起地的怒火快要淹没了他的理智。

五年前夏安的世界里只有陆誉,五年后夏安的世界只少了陆誉。

“阿修……”

“唔……”夏安刚一开口,就被陆誉堵住了唇。

陆誉不想再听到任何人的名字从夏安嘴里喊出,他狠狠地撕咬着夏安的红唇。这不像是情人间的吻,更像是一种惩罚。

“嗯……疼。”夏安嘤咛着,皱着眉头,想要拒绝陆誉的进一步。

许久,夏安平稳下来,不再挣扎,陆誉才离开夏安的唇。

看着夏安平静的睡颜,陆誉忍不住的想到很久以前,想到他们的小时候。

陆誉的母亲沈妙清,和夏安的母亲薛晴是闺中密友,两家又都是在桦市有名望的家族,所以陆誉和夏安从小一起长大。

沈妙清一直身体不好,生下陆誉后更加孱弱,在陆誉七岁的时候,沈妙清最终熬不过病痛的折磨,过世了。

在沈妙清的葬礼上,是陆誉第一次见到夏安,那时的夏安才五岁,粉雕玉琢地站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抹悲怆。

“哭吧,我在这陪你。”

这是夏安对陆誉说的第一句话。

陆誉打量着这个女孩,很奇怪,明明比他还小,却让陆誉有了一丝安全感,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陆誉就开始注意到夏安了。

陆誉回过神,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夏安。轻轻地抚摸了夏安额边的头发,静静地什么也不说,久久才离去。

一夜宿醉后的结果就是头疼脑涨,夏安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是……帝豪酒店?

她隐约记得最后好像没有回席,难道……

猛地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都完好,身上也没有奇怪的痕迹,应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环顾一周,套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到底是谁?

头还是很痛,夏安决定不想了,匆匆清洗一番就离开了。临走前看了一眼房间号,3009,心里微微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应该是巧合吧。

最终想了想,夏安还是决定去前台问问。

“您好,我是在3009的客人,请问昨天消费了多少。”

前台的经理狐疑地看一眼夏安,带着怀疑的目光询问着,“您确定是3009么?”

“有什么问题么?”夏安淡淡的回应着。

前台经理歉意地一笑,“是这样的,3009号房是陆总的专属套房,我们是不对外使用的。您可以再确认一下。”

陆总,陆誉?

夏安猛的一惊,使劲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她从洗手间出来了,然后呢?

好像有谁不让她回席……

难道是陆誉?昨天晚上不是幻觉?真的是陆誉把她带到套间里的?

似乎是用了很久,夏安才消化了这个信息。

离开了帝豪,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头疼还没有缓解,一个人窝在家里没有去公司。

齐瑾之知道了跑来夏安家里,转了一圈,却忍不住吐槽道,“啧啧啧,MB的副总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夏安忍不住白眼,“这怎么了,这里虽然没有你齐大小姐的豪宅大,但我一个人住足够了。”

夏安可没有觉得这里简陋,想当初刚离开桦市的时候,比这里更简陋的地方她也待过。

齐瑾之坐到夏安身边,忍不住嘲笑她,“没想到呐,夏氏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竟然会这么容易满足!”

“无论是夏氏的千金还是MB的副总,不都是我夏安,依旧是要为了生活委曲求全的人。”夏安暗叹一口气,充满了无奈。

“委屈?你受什么委屈了!说出来,姐给你讨公道去!”齐瑾之最见不得夏安受委屈了,立刻摆出一副要除暴安良的模样。

夏安觉得齐瑾之这一副样子甚是可笑,明明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千金小姐,怎么这么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她俩以前性子一致,在一起狼狈为奸久了,也不知不觉的习惯了。

夏安慢慢噙着咖啡,按下齐瑾之的手,“没事了瑾之。”

齐瑾之狐疑地看着故作无事的夏安,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对,一定有问题,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是不是陆誉那个混蛋又干了什么?”

夏安一怔,再次听到陆誉的名字就忍不住地想到昨晚的情景。

转而又看到齐瑾之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大致把昨晚的情况描述了一下。不过夏安隐瞒了最后她被陆誉带走的事,如果让齐瑾之知道,指不定会怎么被她念叨呢。

“什么?你昨天被周光旭那个禽兽盯上了?”齐瑾之听到夏安昨晚的经历,不由得叫出声。

夏安看着惊诧不已的齐瑾之,“他作为秘书长,负责这个新区的案子也没什么奇怪的。”继而凑近齐瑾之,“倒是你,有什么好惊讶的?”

齐瑾之这才缓缓道来,“这个周光旭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我也是从我父亲那听来的,这个周光旭是副书记的侄子,他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你猜他走了多少关系?”齐瑾之一脸的不屑。

“他之前就因为好色惹下了不少事,上个月据说是出了人命,真是个败类!他叔叔还把他送走避风头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齐瑾之替那些被他残害的人感到不值,恨不能亲手教训这个混蛋。

“不过安安,这个案子最好交给别人做,我可不放心你接触这个色坯!”

夏安会心一笑,“瑾之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欺负的!”

齐瑾之点点头,一扫之前的阴郁,“说的也对,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可饶不了他!”

夏安面上表现的毫不在乎,却隐隐有些担忧,毕竟昨晚就有些被他盯上了,以后会如何还是未知之数,那么,只能期盼以后不要再有接触了。

那边杜若把调查出来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刚刚发到夏安的邮箱里,夏安就开始着手排查了。

接触这个案子的人有十几个,一一看下来,有嫌疑的只有两个。

策划部的陈柏青还有胡钊。

一个是最后接触过策划书的,并且因为上个月工作出错被扣奖金,与刘部长曾经起过冲突,的确是有嫌疑,但是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相比之下,胡钊更有动机。胡钊的母亲一直在住院,据说他的薪水多半也是用在了医院,这样一个缺钱的人,动机的确更明显些……

但是夏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假设是他们两个的其中之一,那么预算报表他们是怎么得到的?

夏安看着他们的资料,觉得头更痛了,这件事急不得……

从夏安那离开后,齐瑾之始终觉得不安,想找了司烨南商量,司烨南因为在筹备他的音乐教堂,齐瑾之就只能跑去找他。

“烨南,这里就是你的小天地啊!”齐瑾之跨进教堂,不由得赞叹一声。

从小齐瑾之就梦想着能在神圣的教堂举行一场盛世婚礼,见到这个司烨南一手创办的音乐教堂,忍不住地表现出一丝期盼。

司烨南看着面前顿时充满了少女心的齐瑾之,有些无奈,“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齐瑾之在周围转了一圈,“岂止是不错,这里真是满足了我的所有幻想!烨南,你打算用这个诱骗哪个良家少女呢?”狡黠一笑。

司烨南也不恼,温和地笑了笑,“这里可不是用来哄女孩子的,这里是用来完成梦想的。”

司烨南吐出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瑾之,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喜欢音乐么?”

“因为它能治愈人心。”齐瑾之慢慢回忆着曾经他们拥有的梦。

司烨南转过身,抚摸着一旁的钢琴,眼神流露出柔和的光,“没错,所以我建了一个音乐教堂。这里是属于孩子们的天堂,我要为热爱音乐的孩子们提供一个可以实现梦想的机会。”

顿了顿,司烨南心里充满了期待,“我相信,这里也一定会成为他们心灵的天空。瑾之,你觉得怎么样?”

齐瑾之有些震撼,她从来不知道司烨南有过这样的想法,或许说,她还不够懂他。

“烨南,我支持你的想法!”齐瑾之看着司烨南兴奋的神情,不由得为他高兴。

现在的他实现了梦想,也在为之奋斗,而夏安也有着自己的事业,他们又和从前一样,心里感到安慰不少。

“对了烨南,我来是有事让你帮忙。”齐瑾之像是忽然想起她来的目的,大致地说了一下。

司烨南微微皱眉,陷入沉思,许久才开口,“瑾之,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等齐瑾之反驳,司烨南接着说,“且说你父亲即便是副市长,也不能轻易得罪周光旭。再者,你一个女孩子在他那里,是讨不到好处的,不如,你先不要管了。”

齐瑾之当然知道这层道理,但是又有不甘心,“可是如果我不管,安安也不能反抗,她要是吃亏了怎么办?不行,我可不能眼看着安安吃亏!”

司烨南看着齐瑾之执着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忙。”

齐瑾之眼中突然冒了精光,“是谁?”带了一丝期待,等着司烨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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