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见他的回复，心里直打鼓。
不仅是聚餐，还是他的室友聚餐，林夏心里很慌，接下来的两个节目表演的是什么她一点也没看下去，心都跑到顾北尧身上去了。
最后一项优秀毕业生演讲，穿着白纱裙的主持人嘴巴张张合合读了一大段介绍词，然后她就看见了顾北尧。
林夏的第一反应是，怎么是他啊。
不过转念一想，不能说整个学校，至少江大法学专业在顾北尧毕业这七年来，是没有出过比他优秀的人才。
林夏看着顾北尧，他手上拿着一张轻飘飘的纸，是张信纸，上面有女生风格很强烈的簪花和紫色波浪线格。
五分钟左右的演讲，全场哗然，掌声不断，林夏却只听见了周围女生如追星现场一般的尖叫声。
顾北尧演讲结束，四位主持人上台，和顾北尧简单谈了几句。
“顾律师是我们江北的明星人物，确实百闻不如一见，我也是法学专业的，我可以叫您一声学长吗？”穿白色长裙的女主持人长相出众，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十分可爱，学长交的亲热，还带着几分娇羞。
顾北尧淡淡点头。
“换了不认识学长的人，一定不会相信学长是做律师的，毕竟律师都是要能说会道，学长却惜字如金。”
顾北尧没接话，目光只是淡淡定在观众席上，林夏耳边就又听见一阵阵“他在看我！”这样的声音。
主持人看出他不想说话，越过题外话，进入正题，“学长，您自从毕业进入职场以来，职业生涯零败率的辉煌战绩是怎么做到的呢？”
“在学校的专业课是基础，面对实务，最重要的是认真对待每个案件，和当事人充分沟通，多花心思在案件线索上……”说起专业知识，顾北尧侃侃而谈。#@$&
“学长说的相当精彩，那么请问学长，如果我们江大毕业的学弟学妹想要在您的律所求得一份工作，您会对我们特殊照顾吗？”
“我更注重能力。”
“学长还真是铁面无私呢，不过只要我们把学长当成榜样，想不变优秀都很难吧。”
顾北尧看了眼手表，还剩不到两分钟。
最后一个问题了，主持人也很珍惜。%&(&
其中一个主持人提议，“这样吧，我们把最后一个问题让给台下的同学们。”
穿白裙子的学妹似乎不太乐意，但是她已经全程抢话了，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学长，您看可以吗？”
顾北尧点头。
“那就把决定权交给学长了，大家都可以举手。”
“稍等，我需要戴眼镜。”顾北尧刚才把眼镜顺手放在了演讲台上，他去拿过来戴上，立刻换了衣服模样，斯文儒雅，似乎把一切干净美好的词都戴在了身上。
在顾北尧戴上眼镜，低头调整镜框，一边往舞台中间走的时候，场内安静了片刻，静的让人连呼吸都怕破坏氛围。
“可以了。”顾北尧见大家都在发呆，提醒道。
男主持人把话筒放在嘴边，素质很好，“大家想和学长互动的，都可以举起右手，我们让学长抽一位来回答问题。”
瞬间，唰唰唰，举成一片，放眼望去没有不举手的。
“哇，学长的人气太高了，这样会不会有选择困难症呢？要不学长直接报坐标吧。”男主持调侃道。
“第九排，从右数第十二列。”
学校礼堂座位的椅背上都有坐标，顾北尧刚好是按照座位的顺序报的，所有人都回头去看自己的椅背。
林夏感觉背后被人戳了戳，她回头。
“是你啊！学长点的是你的座位！”
林夏后知后觉的看见了椅背上的白色喷漆。
（9，12）
她周围呈现了小型沸腾中心，大家都催促着她站起来，还七嘴八舌的拜托她问学长什么什么问题。
林夏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举手！
主持人也在催促，“第九排第十二列的同学在哪里？麻烦大家传一下话筒。”
话筒已经提到桌面上来了，林夏抓着话筒，硬着头皮站起来。
林夏没那么脸皮厚，叫不出学长，只中规中矩的叫了声：“主持人，顾律师，你们好。”
顾北尧也拿着话筒，看着林夏的目光平静温和。
四目相对，林夏的脑袋嗡了一下，在台下看顾北尧，被人追捧，簇拥，那种感觉和平时与他相处不同。
此时这么站在人海里，穿越那么远的距离和他四目相对，在所有人的围观下和他眼中只看着彼此，那种感觉又不同了。
林夏顿时觉得自己很幸运，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如今，顾北尧都属于她。
满会场的学弟学妹们当然看不明白，但是坐在前三排的可都是回校参加校庆的历任优秀毕业生，顾北尧宿舍那三个男生坐在前面，这场景看在眼里，心里却在嗷嗷叫。
“怎么回事？”
“凑巧吧，北尧估计以为她是哪个学生了。”
“不过她穿的真的很像学生。”
“得了吧，有好戏看了，这比仇人见面还可怕。”
主持人见大家蠢蠢欲动，道：“大家都很期待这位同学会问顾学长什么为题，这位同学是否代表周围同学的民意，决定了要问什么为题了呢？”
对啊，周围同学的意见可以听一听。
林夏脑子里还是灌了水一样嗡嗡的，哪知道问什么，她低头，看了一圈左右前后的小朋友们。
大多是女生，清一色道：“问情史！问情史！”
“啊？”
“你就问他在这里念书的时候最难忘的人是谁。”
开什么玩笑！
林夏可不敢问。
“还是不要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了吧。”
不料话筒的收音很好，那位男主持人听力也好，“我听见了，好像已经有结论了。”
“私人问题也可以吗？”林夏只能厚着脸皮道。
男主持人看向顾北尧，“这要听学长的。”
“没关系。”
林夏骑虎难下，重复了一遍那女生的话。
“顾律师在校的时候，最难忘的记忆是关于谁的？”
全场哗然，林夏已经认出了几个坐在主席台的人，有同届的风云人物，还有一些工作上合作密切的伙伴，她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初恋。”
哇哦！
场面一度失控。
路人甲：“我要是能早几年出声就好了！我恨我自己上辈子结束的那么迟！”
路人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存在吗？他要是最终娶了初恋，那就真是小说中的绝美桥段了。”
路人丙：“能被这种男人爱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啊，我真的太酸了。”
这么一来问答算是结束了吧，林夏强忍着疯狂上扬的嘴角，准备闭麦坐下，话筒却忽然被身边的女生抢了去。
“学长，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才抢话筒的，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和你的初恋毕业之后分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