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告诉他又能怎样呢?他无力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谁?”
谁对她不好?
唐糖抬起头,想要问个明白,却发现祁然的身影早已走远。
映着这么美的朝阳,却生出一股落寞之感。她有些心疼,却也只是片刻的心疼。
到现在,她已经想不起那时奋不顾身的私奔是怎样的感觉,想不起她看向她时羞怯又幸福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了,可是,一切,就是不一样。
“祁然,再见。”
那么美好的你,只能说一句,后会无期。
……
送别了祁然,唐糖没有去看祁冷颜而是去了安如玥那边。
在醒来之后,她就回了自己府上,随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却听闻,她再也没有笑过。
房门紧闭着,随风就站在门外,一脸的心事重重。
“她怎么样了?”
唐糖走了过去,轻声问着随风。#@$&
“你进去看看吧。”
这些天,他想进去好好陪着她,却被她给无情地赶了出来,他也只能子啊这外面守着。
半夜的时候,她会歇斯底里地哭。可是一到白天,她就会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句话不说。
整整三天,她茶饭不思,不管他用尽什么方法,她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
他的心,都快乱成麻了,却也还是无能为力。%&(&
“哎……”
唐糖叹了口气,却是极度自责的。
北诗烟本来想害的人是她,到最后,如玥却成了受害者,而肚子里那对未见天日的双胞胎,更是成了替死鬼。
想到那么无辜的两条小生命就这么没了,她真的很心疼。
所以,她更能想象,安如玥现在,内心正经受着怎样的痛楚。
“如玥。”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床上抱成一团的小小人儿心疼不已。
那么快乐那么天真的一个女孩,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绝望。
安如玥抬起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然后又把脑袋埋进了膝盖之中。
“对不起,如玥,都是我不好。”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着安如玥的背。却发现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背脊挺得僵直,拒绝着她的触碰。
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下又一下地倾覆着安如玥的后背,直到她终于放松下来,然后,哭了出来。
“孩子没了,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和随风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都可以想象,他们有多么可爱,可是……为什么就这么没了?为什么,为什么!”
安如玥扑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每一声哭诉,都是对唐糖无形地斥责。
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若是可以的话,她都想以死谢罪了。可是,就算她死了,孩子,也不能活过来。
“究竟是谁,是谁想要害我,害我的孩子?!”
安如玥突然抬起头来,原本清亮的眸子里现在确实猩红不已,带着决绝的杀意。
唐糖皱眉。随风没有告诉她是谁做的?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情况?
咬了咬牙,唐糖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安如玥。
将随风以前的那段往事,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唐糖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脑子已经是不太清醒的安如玥。
“你的意思是说,是北诗烟害了我,而她,原本想杀的人,是你?”
花了很久,安如玥才将这个事实消化。
至于为什么北诗烟想要杀唐糖而不是自己,她已无需多问。
就算她是随风的新娘又怎么样呢?随风的心里,只有唐糖。他心里住的那个人,才是对北诗烟构成威胁的人。所以,她才会疯了一般的在自己的成亲大典上动手。
可是,她何其无辜,她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
“是。”
知道安如玥难以接受,唐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骂我,或者想杀我,就动手吧。”
一切祸端,皆是有她而起。太多的人,因为她受伤,她真的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我不怪你。”
许久,安如玥才是说出了这句话。转而狠戾地说道:
“我只想让害我孩子的凶手,血债血偿!北诗烟呢?她人在哪里?我要去杀了她!”
说着,安如玥挣扎着就要下床,却被唐糖给拦住了。
她刚刚小产,怎么可以下床走动。更何况,现在北诗烟下落不明,要到哪里去找她?!
“如玥,你冷静点。”
她将安如玥按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紧握着她冰凉的手说道:
“这个仇,不用说,我也会为你报。北诗烟必须死,可是现在她下落不明,祁冷颜也已经派了数位大内高手和禁卫军全国追捕她,她肯定跑不掉。所以,现在你要好好养好身体,在捉住她之后,你才能手刃仇人啊……”
“好。”
安如玥坚定地点了点头,尽力抚平着自己激动地饿情绪。
她要好好养身体,到时候,一定让北诗烟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唐糖的安抚下,早已是疲惫不堪的安如玥才终于是睡了过去,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内心,却也是无比地疲惫。
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她也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现在,有个危险人物就埋伏子啊暗处,她真的是连闭个眼都不敢。
走出房门,看见了在外面一脸焦急的随风。
“她怎么样了?”
“好了一些,已经睡去了。你去让下人准备些食物和水,等她醒来就让她吃点东西吧。”
“好。”
随风点点头,继而问道:
“你知道如梦是谁吗?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奇怪?”
这是这两天一直在他心中困扰的问题。那天,安如玥中毒,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而只有如梦,知道如玥中的是什么毒?而且,还有解药。
这样的人,在深宫之中,却没有任何名分,只是安静地陪在祁冷颜的身边,确实让人有些奇怪。
他本来想去问祁冷颜的,只是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个疑问,也就一直憋在他心里了。
“是吗?”
唐糖看向他,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她和如梦交集不深,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自家小姐一样会巫术,还有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能在这宫中以一个不明人的身份待了这么久。
“看来你也不知道。”
他本来以为,唐糖会知道些什么的。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和他一样,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这更让他对如梦的身份起了疑心,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她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