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算是把天彻底聊死了。
马怀龙的身体因尴尬而僵在了原地，就连一向热心的苏梓昕都愣在了一旁，嘴唇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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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一抹干涩的微笑重新回到了脸上，缓缓摇头道：“无妨，都是些旧事了，我早晚都要跨过这个坎。”
“您……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苏梓昕开口道。
潘启玉的眼底划过了一丝欣慰。
兜兜转转，耗费了两天的时间，苏梓昕终于入局了。
然而晁老板却并未如潘启玉猜测的那般讲出自己的故事，而是缓缓摇头道：“不必了，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靠我自己。”
苏梓昕想了想，觉得晁老板说的很有道理，心病还需心药医，感情创伤还是得自己去慢慢化解，遂点头岔开了话题：“您的炸串手艺堪称一绝，我们多帮您宣传宣传，生意必然红火，您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晁老板笑着点了点头：“人活一世，总要给自己找个奔头，我对自己的技艺还是有信心的，现下只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制作炸串，口感终究还是差了些，自然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待我攒下些家底，用上更珍贵的食材，或许我这炸串的手艺就能入那些大人物的眼了。”
“您有这样的技艺，又何必为了积攒家底而浪费光阴，不如我借您些钱财，助您去安平城闯荡一番。”苏梓昕出声道。
“安平城？”晁老板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光亮，又瞬间黯淡下来，连连摇头道：“据说那云洲安平城远在万里之外，不知要耗费多少灵石，我又如何去得。”
“一点儿灵石而已，我帮您啊。”苏梓昕笑道。
苏梓昕这话刚一出口，楚时、明丝几人都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
晁老板微微一怔：“你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娃娃，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考虑到马怀龙还在场，苏梓昕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了一颗玄丹递到了晁老板面前：“我在丹道方面颇有些才能，可以炼出比较值钱的玄丹，这颗玄丹应该够您去安平城的路费了。”
晁老板讶异的看着苏梓昕，犹豫了半晌后，却并没有接过她的玄丹，而是缓缓摇头道：“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况且我能不能在安平城立足还是个未知数，我怕将来还不起这笔债。”
苏梓昕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是一颗玄丹而已，炼丹的材料并不值几个钱，真不成也不用你还。”
见老板还在犹豫，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晁老板的楚时忽然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晁老板，这玄丹你先收着，我家里刚好能弄些野味，也算还不错的食材。
明天我给你带点儿过来，你先用这些食材给我们做一顿炸串试试，这样你心里也能有个谱，去不去安平城也可以到时候再做决定。”
晁老板眼睛一亮，点头道：“这个办法好，只是明天要用的食材我早就跟市场里相熟的老板订好了，这会儿太晚了，反悔实在有些不太地道，后天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大后天早上找你拿食材行吗？”
“没问题，大后天早上七点钟你在这儿等我就行。”楚时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玄丹我现在不能收，大后天晚上你们吃过炸串再说吧。”晁老板端起桌子上收拾好的垃圾，缓缓向着自己的餐车走去。
楚时默默的看着晁老板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丝摆弄着手机，眼角余光却迅速从众人脸上扫过，默默分析着众人的想法。
潘启玉倒是对晁老板接下来的行动多了几分好奇，这晁老板似乎并没有自己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费陵带着满身的酒气回了家。
客厅里依旧亮着灯，大伯和伯母已经睡了，表弟费陇正躺在沙发上无聊的摆弄着手机。
见费陵面色苍白，脚步不稳，费陇连忙起身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又从冰箱里拿了瓶西柚汁，拧开盖子递了过去：“哥，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上面不是已经调查完了吗？”
费陵似是渴极了，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西柚汁，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舟市这边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大小小的势力盘根错节，哪有那么容易撼动，这次不过是推出一些根底浅的当替死鬼而已。”
“替死鬼？”费陇微微皱眉，“哥，上面那位不是已经答应保你了吗？咱公事公办不就得了，何必帮他们遮掩？”
“不是遮掩，是顺势而为。”费陵叹了口气：“舟市这边所有的人都在拿钱换命，调查组已经松口了，这就是势，我若逆势而行，前方怕是有一百种死法等着我。
那位小爷承诺保我，是保住我的帽子，而不是我这条命，死人被泼了脏水，也没办法在开口喊冤了。”
“既然替死鬼都已经推出去了，他们之间也都谈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他们还找你干嘛？”费陇不解道。
费陵将手中剩下的西柚汁一饮而尽，苦笑道：“虽然这事儿是上面那位小爷临时起意，可他却不是个好哄的，若真被那位小爷看出了问题，恐怕我死的更惨。
调查组里的那些修行者都是老江湖，看在钱的面子上也愿意网开一面，可一旦真的出事儿，他们一准儿会以对舟市不够了解为借口，让我来背这个黑锅，所以除了准备几只像样的替死鬼，我也得为自己做点儿打算。
这些事儿他们心里也清楚，王府茶楼那些照片上了热搜之后，我却还在调查组，他们怀疑我找到了新的门路，这才一个个来找我聊过去的交情，想让我帮忙指条明路，顺便提醒我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
“哥……是我拖累了你……”费陇的眼圈微微泛红。
喝了一瓶西柚汁，费陵此刻的酒也行了大半，他摇头笑道：“跟你没关系，这事儿哥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担心了，早点儿休息吧。”
说罢，费陵缓缓起身，按下了客厅旁边的电梯，准备回自己位于三楼的卧室。
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费陇握了握拳，低声道：“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