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萌从手术室出来，便一直出于不好不坏的状态。
不坏，是因为她的各项生命指标都很稳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不好，是因为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厉朝来焦躁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一分钟都坐不住。
等孟明均过来的时候，他便抓住机会问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没醒？”
孟明均翻了个白眼：“……麻醉的药效还没过。”
厉朝来乍一听安静了一会儿，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可是上次她醒的很快，这次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七八个小时了，你的技术是不是不行啊。”
“上次那个手术跟现在这个能比吗？”孟明均已经有点忍不住了，厉朝来三番四次地这么叨叨着，他真的很想打他。
厉朝来又问：“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反正你这样吵肯定是吵不醒的。”
孟明均冷哼一声，“大概明天吧，明天早下午她就醒了。”
他转头看向贺佳萌，目光里有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
……
凌晨四点，正是医院里最安静的时候。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睡下，连值夜班的巡逻小护士也困得不行了，莹莹的白炽灯照着空旷的医院走廊，安静得只有风声呜呜地响，有些渗的吓人。
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打开病房门，溜了进去。
厉朝来不在。
他当然不在，只怕他现在正在跟他的律师讨论公司股权转让到贺佳萌名下的事吧。
这个消息，是宋佳雪在公司最后的人脉告诉她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贺氏集团从当初到现在，早就已经是市值几千个亿的大公司了，不，甚至说是商业帝国也毫不为过。
他厉朝来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要把这么大一个馅饼吐出来给贺佳萌？
难道他忘了他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了吗？
宋佳雪想起当时听人转述的厉朝来的话：“这是我欠她的。”
她的心忍不住地一阵抽疼。
厉朝来喜欢贺佳萌，已经喜欢到了这样一个程度。
虽然厉朝来今年才二十多岁，但他在贺氏集团工作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当年贺氏集团还没有现在这么庞大，可以说，贺氏集团之所以能像今天这么厉害，其中凝聚了厉朝来的心血。
但是今天，他却要把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久得来的全部拱手送给贺佳萌。
这就是差距。
厉朝来以前对宋佳雪很好，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不会为了自己这样做。
心里这样想着，宋佳雪已经进了病房。
厉朝来找的临时替他的护工在病房外间睡得像死猪一样，宋佳雪很轻松地就走到了贺佳萌的病床旁边。
贺佳萌还没醒，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安静的睡颜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眉眼憔悴却十分精致，如琉璃般梦幻美好，几乎一碰就要碎掉。
宋佳雪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有些酸涩。
即使心里不想承认，但是贺佳萌确实是比宋佳雪生的更好看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