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陆曼晴微微一笑，手搭在了肖允辰的掌心。
顾煦的目光在舞池那停留了好一会儿，眼眸中带着温柔。苏染染知道，他是和自己想起了同样的往事。
大二那年，他们学校和外校开展了一场联谊会。现场，有个男生态度很是热情，一再要和苏染染跳一支舞。
本来并不想和他人有太多交际的苏染染，因为盛情难却，不好悖了对方的面子，只得伸出手。
谁知，下一秒，她的手便被另一个人给握住了。继而，苏染染被带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
“喂！”男生不满地喊道。可是，在看见那个人的瞬间，便自知竞争不过，识趣地住了嘴。
大脑一片空白的苏染染，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眼前便是那张过分完美的脸。
那是她第一次，和顾煦隔得那么近。近的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顾煦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舞池。只留下那个男生站在原地。
“学长……”
“刚刚那个人，手一向很不老实。”顾煦领着她转了一圈，节奏把握的无可挑剔。
苏染染恍然大悟，原来顾煦是在为她考虑。的确，她见过好几个，跳舞时非要贴着人家女孩子，手还到处乱摸的男生。
而顾煦，虽然搂着她的腰，却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给她丝毫不安感。
苏染染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的慌张，惊讶。
还有心中，隐隐的一份欣喜与甜蜜。
年少时，只为这一件事，都可以开心上许久。
一晃，这些年也就这么过去了。幸好兜兜转转的，那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顾太太，愿意再和我跳一支舞吗？”眼前彬彬有礼的男人，和当初霸道地把自己搂进怀里的他重叠在一起。朦朦胧胧中，苏染染便红了眼眶。
尽管早过了一个拥抱便会脸红心跳的时期。可是对他，苏染染永远没有抵抗力。
她点点头，泪水有些模糊。
顾煦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再次拥着她，进了舞池。
“隔了这么多年，我依然觉得，学长真是个很好的舞伴。”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顾煦略微有几分愣怔。
他收紧手，两人贴合的又近了些。
“陆小姐，跳舞时不专心致志，可是容易踩到人的。”肖允辰在陆曼晴的耳边轻吹一口气，压低声音说。
他早就注意到，在顾煦和苏染染进了舞池后，陆曼晴的眼睛就再也没看过他。
而且，舞步也完全乱了。
“算了，不跳了。”陆曼晴松开手，对肖允辰道：“抱歉，我心情不好。”
“没关系。”肖允辰像是丝毫不在意般，大度地说。
他走到陆曼晴身边坐下，从侍者那拿了一杯红酒，递给陆曼晴道：“冒昧问一句，陆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不想提。”陆曼晴从他手里拿过红酒，一饮而尽，赌气似的说。
“好，不提。”肖允辰又拿了一杯红酒，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笑了笑道：“有时，就算什么不说，有个人陪在身边，也是好的。”
“肖先生愿意陪我？”陆曼晴似笑非笑地问。
肖允辰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端起了酒杯。
恰好陆曼晴心情极差。有个人愿意陪她喝酒，倒也不错。
一直到很晚了，大家全部三三两两离开了，肖允辰才站起身。
他看了眼早就不胜酒力，趴在了桌上的陆曼晴，俯身问道：“我让顾煦送你回去，好不好？”
迷迷糊糊地陆曼晴，因为酒劲上涌，这会情绪更加脆弱了。单是听到“顾煦”两个字，便已经晕乎乎地哭了起来。
她点点头。潜意识告诉她，醉成这个样子，也只有顾煦送她，她才会放心。
“不要其他人送？”
“不要！”陆曼晴说的斩钉截铁，顺手打翻了桌上一个杯子。
“也好。”肖允辰朝顾煦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没醉都要装三分醉，说不定很多事就水到渠成了。”
这句话恰好戳到了陆曼晴的心坎，也点醒了她。的确，她都醉成了这样，要是再装上个几分的话。
哪怕今晚有什么出格的事，顾煦应该都会依着她，不会责怪她吧？
“我去替你找顾煦。”肖允辰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他走到顾煦面前，实话实说道：“曼晴醉的很厉害，想要你送她回去。”
“我还有染染。”顾煦针锋相对地道：“你陪了她一晚上。现在送她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倒是想啊。”肖允辰一副惋惜的模样，摊手道：“可是，你去看看，除了你，陆小姐会跟谁走。”
果然，有一个好心的男人，想要送陆曼晴回去。刚刚接近她，便被她随意丢的一个酒瓶给砸中了。
“亏你和曼晴还是青梅竹马呢。”苏染染听到已经有人开始对顾煦不满了：“就算娶了妻子，送她回家也是行的吧。别做的太绝，干什么要彻底和她斩断关系？”
肖允辰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对顾煦道：“交给你了。”
说罢，他转向还留在会场的几个同学，客气地问道：“有谁和我顺路吗？我带车过来了。”
这一会，人真的都走的差不多了。
偌大的厅室内，只留下顾煦，苏染染，和醉倒在角落里的陆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