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面色苍白往外走,快速回复。
“派人盯紧点,千万别让记者有机可乘。”
不然老板需要裁不少员。
金碧辉煌的高级会所六楼。
场地被包,一群阔别校园多年未见的男女同学间暗潮涌动。青春期那段时光被无数人诉为最美好,自然也有许多遗憾。
而同学会,大多是让这种遗憾呈现两极分化状态。
一种是遗憾加深,一种是消除遗憾,完美牵手。
而这时候,真心话与大冒险被派上很大用场,拿着游戏牌的男同学挤眉弄眼,好一副真性情流露。
“黎桑来了。”
嘈杂中,不知是谁忽然吼了一嗓子。
各色转换的灯光形成一派迷离的光影,落在墙壁上,落在人身上,光斑颇像一层薄纱,裹着神秘与暗淡。
推门而入的黎桑成了众人目光所达之处,她早已经习惯被当成靶子看,脸上挂着抹极雅致的笑。
她挥挥手,“好久不见了,大家别来无恙。”
态度自然亲和,比电视上看着还要漂亮一些。
有人酸不溜秋道:“你是好久不见我们了,可我们却经常见到你啊,大明星。”
一有开头鸟,其他人也来了底气,七嘴八舌围了上去。
讨好的有,奉承的有,还有一些是为亲朋好友要签名的。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包厢里瞬间变成了黎桑的粉丝见面会。
一开始说话的女人差点捏碎酒杯,忽然被撞了下,力度不稳,一杯酒落在了洁白的小礼服上。
“啊!我这衣服很贵的,你是没长眼睛吗?看不见前面有人?你赔得起吗?”
女人气得跳脚,抓起酒杯就想甩过去,却在看见身后人脸时楞住。
这不是那个……
男人声音清润,温柔得像春风抚过水面,“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让助理带你去挑一件新的吧?”
女人呐呐道:“没…关系,一个外套而已,我拿去干洗店洗一下就好。”
她的态度转变得极快,男人却是不觉松了口气,怎么说都要让助理带她去挑一件新的。
盛情难却,女人被哄了出去,走在寒风中,面上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泛起了很重的红晕。
关上包厢门,男人笑着对看守楼层的人道:“今晚的同学聚会涉及了一些名人隐私,会有不少人想浑水摸鱼,请两位多关注一下没有邀请函的人。”
他话音一落,抽了几张红色票子塞过去。
没谁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她。
可他做的这些那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豁然掀眸,欣长的睫切割开光线,褐色的瞳孔中落了细碎的光斑,恍惚中,看见黎桑抬手勾着碎发别在耳后。
如此的近距离接触,反而没人记起应该拍照记录,只想着能和她多说两句
慕秋白挑起一侧唇角,露出很深的酒窝,光线穿不进去,将温和的脸勾得莫名生了几分邪气。
“黎桑真没看出来啊,你上学时候不声不响的,后来直接一炮而红,真是太有出息了。”
“可不是嘛,不是再过不久有校庆,会邀请知名校友回去做演讲?黎桑你有收到邀请函吗?”
“是啊是啊,灭绝师太虽然上学时候不太看好你,但现在怎么也知道你名气了,会给你……”
一唱一和,相当于作秀。
谁不知道灭绝师太最是厌恶这种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甚至一度说影视明星是哗众取宠的小丑。
黎桑现在转型往影视圈发展,也算是灭绝师太会厌恶的那一类人。
这些人的善与恶都很是复杂,
黎桑面色不变,不等她开口,便有人道:“她忙得很,能抽空来参加同学聚会已经很是不容易。”
众人下意识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他站在门前,一身黑色西装,与在场的许多男士服装一般,可气势明显与众不同。
犹如误入了鸡群的鹤。
“是慕秋白!”
缓缓迈步而来的男人身高腿长,他中学时已经很高,这些年仿佛个子又有拔高,面目却依旧英俊。
老同学中多的是他当年的爱慕者,有暗恋的,有明示的,但都一样没有成功。
此刻再见这被岁月无比关照的男人,仿佛能从他身上看见青春有回流。
被忽视的男同学心生不爽,刻意将话题往不惹人喜欢的方向转:“好久不见了,你这些年在做什么?”
“读书时候你就是佼佼者,这些年在精英领域里也是拔得头筹吧?”
“你们难道都不看新闻的吗?”慕秋白一如既往地笑,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前两年因为抄袭被全网封杀,滚回家继承家产了。”
“……”
只存于调侃梗当中的事,忽然在现实中被验证?
本意是想让他没法再抢占风头,结果却让他更是大放光彩。
那男同学脸涨如猪肝色。
腮帮子都气得发酸,却只恨恨瞪了他一眼,男同学便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说。
慕秋白在中学时是个学霸,但和坐在最后一排的学渣们关系也不错,不,应该是说他在高中时与全部男的都能聊上几句。
只有一直与他争夺奖学金的前几位才关系不太好。
而刚刚揭短的,也正是其中一位。
他想的是自己好歹也是中小型企业里的高管,面对慕秋白这种有黑历史的,却抢风头的人,是有着明显优越感的。
“黎桑也给我签个名呗?”
拿着签字笔的黎桑闻言身子一颤,这下才抬头,她眼神清明,没带任何疑问,仿佛早已经猜到,又像是习惯。
他这话,完全无法引起她的在意。
黎桑迈步过来,语气轻松:“好啊,你要签在哪?”
“衬衫领口上,行吗?”男人忽然解开最顶上两颗扣子,扯出一块微石更的布料。
“……”
黎桑抓着签字笔的手用劲,恨不得往他脸上泼墨。
“不好意思,跟你开个玩笑,你签这吧,我小侄女挺喜欢你的,她听你歌长大的,说以后也想成为歌手。”
慕秋白这回正儿八经换了个白色的本子,说的话却比刚才还要过分。
是在讽刺她老呢?还是讽刺她老呢?还是讽刺她老呢?